第壹小說 > 魔道祖師:喲,這正道弟子不好撩 > 第45章 天上的街市有人提著流星在走,人間的街市誰在夜晚逗留?
  曦光漸朗,自醫館圓弧形的雕花木窗向外望去,可見青山擁云入懷,綠水旖旎而流。

  夜之宸將白墨淵放在醫館的臥榻上,小心翼翼地解開了白墨淵的蓑衣以及里面黑色的勁裝。

  看到白墨淵傷勢的時候,夜之宸瞳孔收縮,眸色里的擔憂之色陡然加劇。

  胸口塌陷的部位呈掌印形狀,淤腫的顏色已經紅到泛黑。

  即便在昏迷之中,白墨淵的眉宇之間,仍然呈現著痛楚之色,凹陷的胸膛略微有著起伏。

  夜之宸不知道談心欲這一掌究竟打斷了白墨淵幾根肋骨,有沒有傷及心肺,不通醫理的他,只是干著急,卻束手無策。

  當時離開談心欲與凌云招之后,夜之宸沒有找到冷香奴,于是當機立斷,帶著白墨淵離開了古庸城,想要找尋其它人煙聚集的地方尋醫問診。

  經過幾個時辰終于來到了此處,可這里隱隱約約間似乎透著一絲古怪。

  夜之宸又喊了幾聲郎中,這座只有一進院落的醫館,自始至終沒有人回應作答。

  夜之宸劍眉微皺,自從步入這處集市以來,他的心里便感覺,有一些難以明白的異樣,那時天光尚不明朗,街道空曠,廖無人聲。

  現在卯時將盡,眼看著就到辰時了,可是外邊的街市依然幽清冷寂,按理說這么大的集市,在這個時間,應該是一幅販夫走卒引車賣漿,市井俚語嘈雜吵鬧的繁忙景象了。

  不對勁,夜之宸心里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但是窗外清朗的天色,又讓他的心神安定了幾分。

  他垂眸看了一眼白墨淵,心知不能久待,于是轉身,打算去查看其它的屋子里有沒有,十分嗜睡久喚不醒的大夫。

  腳步剛邁過門檻的時候,這間屋子的房梁上,突然有人發出伸展懶腰的聲音,夜之宸不由得劍眉一蹙,循聲望去。

  一個書生打扮的年青人,此刻已經伸完了懶腰,他修長的身姿舒舒服服地斜倚在房梁之上,一條腿耷垂在半空里,愜意地搖晃著,另一條腿支著胳膊,胳膊又支著儒雅的臉頰,臉頰上那一雙含著笑意的眸子,施施然看著房梁之下長身而立的夜之宸,絲毫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有人一直在此,自己卻始終沒有發現,夜之宸不免暗嘆一聲慚愧,心道幸好此人看來沒有惡意,否則剛才他在暗處的時候驟然出招,自己決難抵擋。

  “這位小兄弟請了。”梁上書生似是看穿了夜之宸的心思,微微笑道,“小兄弟也別懊惱沒有發現我,一來你心里擔憂著榻上那位受傷的兄臺,難免分神,二來我所修功法特殊,屏息時可與周遭環境相融,故而你沒有發現我,也算是很正常的事情。”

  “...兄臺請了。”夜之宸回了一禮,旋而問道,“兄臺是這家醫館的大夫嗎,我朋友身受重傷,敢請兄臺下來救命。”

  “唉,救人可以試試,但我不是郎中。”書生仍然支頤看著夜之宸,“你也不必到其它房間去找,因為這座集市里,根本沒有其他的人。”

  “...沒有人?”夜之宸眸色縮緊,一撫門上的格欞,十分干凈,毫無纖塵,不禁猶疑地看著梁上的書生。

  “很奇怪是不是,雖然沒有人,但是桌椅板凳,房間里的一切事物全都光亮如新...。”

  書生自腰間摸出一個酒葫蘆,拔掉塞蓋,咕嘟嘟的暢飲了一大口,眸色幽幽地看著夜之宸,解釋道,“因為這里的人,姑且說是人吧,只有在晚上,才會出現。”

  “姑且說是人,這話是什么意思?”夜之宸思忖著問道,“只有在晚上才出現,那么白天這些人都去了哪里?”

  “意思就是,‘他們’,是一種似人非人的東西,這座集市,是為了讓‘他們’模仿人的生活習性而存在的,大概就是這樣,大差不差,隨小兄弟怎么理解都可以。”

  書生聳了聳肩,說著如此詭異的話題,面容上卻不見懼色,眉宇只是微微而皺。

  “至于‘他們’白天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兩日前,我出了古庸城之后酒癮就犯了,便找了個借口離開宗門的隊伍,意圖找個集市沽酒而飲,沒成想一眼就望見了這里。這里酒肆里的酒確實極好,并且店里沒有人不用會鈔,倒省下了幾兩銀子,可麻煩的是,等我想要離開的時候,無論怎么走,卻始終找不到出去的路徑了。”

  “...難道這座集市,是一座不屬于人間的集市?”夜之宸聲色沉吟,“兄臺說兩日前就來到了此處,那么這里的夜晚,以及似人非人的‘他們’,究竟是什么樣子的?”

  “不屬于人間的集市...。”書生輕聲復述了一遍,緩緩地嘆了口氣,“這么形容倒也貼切,至于這里的夜晚,唉,可以說你來得不巧,不過也可以說你來得很巧。”

  這句話難明其意,夜之宸的眉宇不由得蹙緊了起來。

  梁上書生頓了一頓,然后操著清朗的嗓音解釋道,“說你來的不巧,正如你所見,這間醫館的大夫,晝伏夜出,白天是見不著的。說你來的很巧,是因為你如果昨晚就來了的話,恐怕你的那位朋友,已經被這間醫館的大夫給治死了。”

  書生灌了一口酒,活動了一下脖子,終于從梁上跳了下來,落地輕盈。

  “這里的夜晚,詭譎無比,沒有保命的手段,極難存活。”書生意味深長地看了夜之宸一眼,遲疑道,“小兄弟,我說句實誠話,你別不愛聽。唉,你修為不高,又帶著一個拖油瓶...。今晚恐怕不大好過。”

  “...多謝兄臺提醒了。”夜之宸愁容不展,但是眸色卻堅定了幾分,“無論如何,我都會拼盡全力護他周全的。”

  “不必客氣,小兄弟是個義氣之人,這位兄臺能有你這樣的朋友,也是他的福氣。”書生背著手走到白墨淵的臥榻旁,看了一眼白墨淵的樣子,“...咦,這位兄臺竟然是太古神宗的人,他挨得這一掌可真夠狠的,能撐到現在,倒也足見這位兄臺的硬氣了。”

  聽到書生提及白墨淵的傷勢,夜之宸臉上的愁意,愈加深刻了一些,“剛才兄臺說可以試試施救,有什么好的辦法嗎?”

  “別急,讓我仔細瞧瞧,...這一掌,掌力雄渾,直接震斷了這位兄臺的四根肋骨,而這四根肋骨斷裂在距離心臟極近的地方,差著毫厘卻沒有戳穿心臟,不得不說,力道與分寸拿捏的極準,難道這一掌是白墨淵打的,在我們撤離之后,你們又遇到他了?”

  觀察著白墨淵的傷勢,書生明亮的眸子里掠過一絲疑惑,轉而審視起了夜之宸,他瞧不出來夜之宸滿臉愁意的面容上,為什么還有一絲尷尬的神色。

  “...這掌法好像是云隱仙宗的仙姿掇星掌,白墨淵應該施展不出來吧,難道是你將他打成這樣的?”書生抽了一口涼氣,緩而搖頭道,“不對勁,以你的修為,不可能將他打成這樣,縱然是偷襲再加上巧合,也絕無可能,你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這件事說來話長,不是一時半刻就可以說清楚的。”夜之宸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緩嘆道,“我這位朋友見多識廣,在忘川山脈的時候,我們遭遇了一頭十分詭異的魔物,是他帶著我逃脫的,如果沒有他,我早就已經死了,所以說不定,他知道這種地方,也有離開此地的辦法,事關彼此,兄臺既然有醫治他的手段,還請不要保留。”

  書生皺了皺眉峰,也望了一眼窗外,旭日升高了許多,天色晴寧,不遠處有一株臨水照姿的柳樹,新綠色的枝條垂順如絲,隨著微風搖曳,梳理出一道又一道晴暖的晨光。

  這里,不像古庸城連日的陰雨,可那種令人壓抑的感覺,始終在心里盤桓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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