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明末天下1639 > 第九十七章 脫身之計
  “田敦行?”

  張守言冷笑著把拜帖扔在一邊。

  田國丈走得慢,駱養性到了南京好幾日,他才趕到除州。

  倒是田弘遇的侄兒田敦行混在錦衣衛里提前趕到了南京,也正是這個田敦行這幾天弄得整個秦淮河都躁動不安。

  “錦衣衛如今滿南京城在拿人,他借著駱養性的威風架子擺的極大,昨日吏部高侍郎還特意設宴請他,一幫子心里沒底的官員都在捧他的臭腳,”董小宛提到這個田敦行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往日的一些姐妹不堪其苦,多有信件寄來向奴傾述,奴是狠著心讓門房都拒了。可他竟然拿著奴和圓圓在外說事,委實讓人惡心。”

  “只是此人到底是國親,這口氣還是忍一忍罷了。”

  陳圓圓抱住了張守言的一只胳膊,小意的勸他。

  “呵呵,”張守言笑了一笑,“此人原名田集行,前些年田弘遇老來得子,皇帝賜名田敦艮,他才跟著堂弟改了名字,喚作田敦行。什么國親?自己湊數的罷了,不然不會連官場基本的忌諱都不懂。”

  “本朝總督的內卷,便是貴妃本人也不能隨意出言輕薄,”張守言笑容轉冷,“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一個小小的錦衣衛總旗居然敢大大咧咧的拿著拜帖來見某?”

  “呵呵,這是想著爺給他面子,好繼續胡吹大氣不是。”

  董小宛也冷笑了一句,又搖了搖張守言的胳膊。

  “爺不要見他,他要是進了咱們府,奴覺得地都臭了三分。”

  與小宛和圓圓又閑扯了幾句,張守言換了衣服往前院來,正好遇上魏驢子來復命。

  “按照老爺的吩咐,賞了那廝五棍,已經趕走了。”

  張守言聞言笑了。

  得罪田氏一族、甚至于錦衣衛,其實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南京雖好,卻非久居之地。

  于他人來說,南京是梁園寶地,但對于張守言來說卻是個無形的囚籠。

  他來南京的目的有三,其一是求財,其二是打擊南京群官和勛貴,其三是將流賊驅趕至蘇松一帶,讓明廷的賦稅、糧秣重地不穩。

  如今三個目標都已經達成,他繼續留在南京,意義已經不大。

  張守言的下一個目標還是回轉西北,而要達成這個目標,張守言把希望放在了田弘遇、駱養性和南京群官的身上。

  “傳令下去,叫親衛騎兵上街彈壓地面。遇到錦衣衛橫沖直撞的,給我行軍法。另外我行一道鈞令,復社中人多有投賊者,著朝堂有明文之前,一體禁止聚會。”

  魏驢子滿不在意的“誒”了一聲應下,渾然不管這兩件事會在南京鬧出怎樣的驚濤駭浪。

  國丈田弘遇趕到南京之時,被氣得渾身發抖。

  因為他非但進不了城,自己的侄兒還被人從南京城扔了出來。

  ….田敦行兩日內被張守言找了幾個借口,一連賞了三頓板子,在田弘遇剛剛抵達南京的時候,將其連帶下人一起轟出了城外。

  “本官乃左都督,張信之膽大妄為,竟敢攔住本官車駕?!”

  愣頭愣腦的巴圖不耐煩的揮揮手。

  “我家大人說了,從未接到兵部行文說左都督來南京公干。如今南京城內有附逆人等串聯,封城七日,不得出入。”

  這些話文縐縐的,巴圖好不容易才一字一句的背完。

  “放肆~!”

  田弘遇站在車上,氣得如同篩糠一般,奪過車夫的鞭子就要抽打眼前的番將。

  巴圖大怒,拔刀一揮斬斷了田弘遇的馬鞭,又一刀噼在田弘遇身側的車轅上,唬得田弘遇兩眼一翻嚇暈了過去。

  城內駱養性這邊也遇到了麻煩。

  不知是誰向外透露了風聲,說錦衣衛從張督手里接管了繳獲的賊產,足有上千萬貫,不日就要全部啟運往北京去。

  而這些銀子都是前些日子流賊洗劫南京所得。

  士子們聞風而動,群情激奮,不多時便把駱養性的駐地圍了個水泄不通。

  “怎么會泄了風聲?”

  駱養性急的一頭是汗,在院子里直轉。

  換做其他錦衣衛都指揮使,會直接令力士們用大棒開道,驅散攔路的士子。

  可他與往任的錦衣衛都指揮使不同,他更親近朝臣一些,尤其是東林和復社。

  棍棒一出,他十多年的人設也都完了。

  但是他也明白自己的一切和生死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間,他雖也是臣但卻是皇室的家臣,皇帝處置他根本不用經過朝堂。

  皇帝派他來南京,處置勛貴只是次要,最要緊是就是這一千多萬兩的銀子。

  這批銀子要是帶不出南京,他的仕途、甚至是身家性命也都要葬送。

  “張督怎么說?”

  手下互相看了一眼,硬著頭皮道:“張督只派人勸了士子們兩句,沒往咱們這處派兵,倒是在南京各處都實施了宵禁,又封閉了各處城門不準出入,來人說.....說.....。”

  “來人說了什么?!講!”

  “張督的人說,只要咱們把車馬趕到城門口,他保準把士子們都攔在城門內。”

  “可惡~!”

  駱養性惱怒起來,一腳踢翻了茶幾。

  “上百車的金銀,我手里才五百人,他非但不肯派兵護送,還讓我自己運到城門口。外面的士子和百姓起碼有數千!是數千!”

  “這起銀子要是出了事,他以為他張守言就能置身事外?!現在的南京城可是他坐鎮,南京城內的事,他逃得了么?”

  手下吞了一下吐沫,小聲道:“屬下今早得到的消息,張督似乎已經將南京事務轉交給了應天府了......。”

  駱養性聞言怔了一下,當即冷靜了下來:“昨日恩賞的旨意剛到,他今天一早就移交了南京諸事?不對勁,這廝是故意的!他肯定是提前聞著味了。”

  ….“無事一身輕啊,”南京張府內,張守言一身便袍,輕松寫意的研究著崇禎下給他的“恩旨”。

  “到底是嫌我太過年輕,”張守言搖搖頭,“以我的功勞,給個太子少傅加兵部尚書銜一點都不過分,可到最后還是原封不動,只把爵位準襲三代不降。呵呵,賀人龍以瑪瑙山之戰的功績夠能混一個太子少保,難道是某沒有給某些人送錢的原因?”

  張守言無所謂的把恩旨放在了一邊,如今的內閣群臣自周延儒開始,再到謝升、陳演哪一個不是見錢眼開的角色。

  自己拿下南京城,這起人都知道他肯定大發了一筆,但卻對京中群臣毫無表示。

  輕描澹寫的恩襲三代,就把克復南京,敗亡革左六營的大功給抵消,顯然是針對他的報復。

  而有趣的是,崇禎皇帝居然還默認了。

  虧得他幫皇帝擒殺犯陵二賊,又“無私”的把銀子送了出去。

  顯然為了拿穩這些銀子,崇禎帝把自己賣給了朝堂群臣當做泄憤的對象。

  這種做法,確實很崇禎。

  “那么我在這個時候收拾駱養性和田弘遇,以皇帝多疑的性格,怕是會認定我心懷怨懟。降職、消兵權、甚至下獄拷問,應該也不會太遠了。”

  “呵呵,從南京抽身的機會來了。”

  明末天下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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