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彌羅青卷 > 第三十五章 畫境礪玄光
  太岳山的傳承,自然繞不開太岳山脈的力量。

  更何況,現今的太岳山神還是太岳山開辟之初就入道的太岳山嫡系修士。

  其力量和位格,對于太岳山修士的壓制效果,比其他門派研究出來的克制能力,還要厲害。

  便是黃元正自己,在面對太岳山神的印記時,一身力量也會受到一定的影響,更何況黃天岳此時被彌羅以【境魔考】牽制心神。

  動手將黃天岳拉入靈境之后,彌羅立刻放出門神、井神、廁神、灶神和土地神形象的神祇畫作飛出。

  形成【家宅五神】將整個靈境視為洞府,對其進行穩定,防止黃天岳直接沖出靈境。

  同時又是將【山神】、【河神】融入其中,運轉內里虛幻的山水之力,并且還和外界進行聯系,加固這一方獨屬于彌羅的領域。

  在這一方領域之中,彌羅施展的各類術法神通,不但能夠得到自身轉舟道體的加持,諸多加持名字,得到力量的神祇虛影也會給與幫助。

  對比起來,黃天岳不但要面對靈境對其的排除,還要應對諸多神祇虛影的壓制。

  特別是【山神】,因為太岳山神的印記,黃天岳的玄光根本無法壓制住山神,反倒是被其牽制住部分力量,隨著山水轉動,不斷被消磨。

  同時,云海之中,又有月光轉動,【十二月將】虛影,在云海之中,時隱時現。

  此時這些月將,匯通諸多月相護法,呈現女相,化作天女,手持各類樂器,演奏各色樂章,配合【境魔考】的力量,進一步擾亂黃天岳的感官。

  黃天岳見狀,知曉不好,盤膝坐下,玄光向上一沖,化作一畝渾厚凝實的黃色的云光,垂下縷縷黃氣,將周身遮護得嚴嚴實實。

  彌羅瞳孔之中折射出一道道流光,層層疊疊,腳下霧氣升騰,遮掩住一道道符箓的虛影,而后又有些許鐵索聲響起,緊接著【勾魂使】、【引渡使】和【夜游神】從中走出。

  圍繞在黃天岳的身邊,不斷發起攻擊。

  一根根細長的鎖鏈從【勾魂使】的陰影之中探出,層層疊疊的束縛在黃天岳的身上。

  一道道黑氣被【引渡使】的令旗卷起,不斷侵蝕黃天岳護身玄光,同時掩蓋住出現在黃天岳身邊的符箓。

  最后的【夜游神】則是發出一聲聲奇特的聲音,同上方【十二月將】互相輝映。

  原本鬼魅的聲音,帶上了月華的輕柔和寧靜,激發詭異陰森中本就存在的那股威嚴和神圣。

  “這是……”

  黃元正面色驟變,不由向前走了兩步,低聲道:“陰世鬼神?還是幽冥術法?”

  當初,為了公平起見,諸多凝真境修士戰斗的“擂臺”法禁開啟之后,便是太岳山一脈也不得輕易開啟和調動。

  加上【畫中仙境】的遮掩,哪怕黃元正也不好確定彌羅動用手段的來歷。

  但不可否認的是,彌羅的力量,確實涉及到了陰世冥土。

  而這一幕在外人看來,就非常有意思了。

  一位太岳山的玄光境真傳弟子,被一位妙有宗的凝真境真傳弟子,以太岳山神印記和陰世冥土的力量不斷攻擊。

  更重要的是,在場的眾人都能夠看出,彌羅的攻勢,本身是帶有磨礪和輔佐修行的功效。

  黃天岳的玄光,在彌羅的幫助下,正一點點凝練。

  只是這種快速的凝練,并不是那么符合太岳山的修行之法,日后恐怕還要花費時間去重新打磨。

  察覺到這一點的黃元正面色變得有些難看,邊上的呂長春忍不住譏諷道:“怎么,我妙有宗的弟子,幫你太岳山的弟子修行,你還覺得不對?”

  “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太岳山修行的法門,講究渾厚,如此打磨出來的玄光,日后填補根基,還不知道花費多少工夫。我還要謝謝你不成?”

  黃元正非常平淡的回應了一句,呂長春聞言,忍不住笑道:“原來你還知道,這種事情不該謝啊!”

  “你這話什么意思?”

  黃元正面露不悅之色,李青急忙動手,垂下清光,下一秒就聽呂長春壓低聲音,帶著些許怒吼的氣勢,道:“那你還讓錢皖做選擇?你不清楚錢皖成今天這樣子是為什么嘛?你讓他做選擇,給與能夠轉入神道的幫助,我還要謝謝你不成?”

  “你是因為這個,所以讓弟子和天岳、天蕊動手?”

  黃元正大概明白了呂長春的想法,但他有些無法理解。

  “我的做法和選擇,并沒有任何問題,這是最適合的方法。”

  呂長春聞言,點頭道:“是,當年錢皖凝真的可能性很低,突破玄光的難度更大,此身最多走到法相境。于宗門和壓制魔道而言,并沒有太多的好處,還不如讓其這樣活著,因為其體內的長生寶箓本質沒有被消化,能夠一直壓制東方魔教那邊的長生實驗。畢竟當年東方魔教得到的福祿壽傳承只有一份,只要上一個還存在,下一個孕育的難度將會無限提升。”

  “并且,錢皖時候,還能通過他長時間和長生寶箓部分本質相合的特性,影響長生寶箓。這是最優解,能夠以最小的利益,去兌東方魔教的有生力量。但這不是我們這么做的理由啊!”

  呂長春看著黃元正,面目有些猙獰:“我等作為正道領袖,作為玄門正統,作為九大仙門,不就是因為我們維持著正道的底線嗎?如果我們都能夠為了最優解,去犧牲一些低階修士,那么天下散修怎么看待我們,修行界的穩定何在?”

  黃元正依舊不明白呂長春的想法,他淡漠道:“錢皖屬于特例?同一般散修不同。”

  “他不是特例,他是我妙有宗內門弟子,曾經擔任過內門長老一職,是我的師弟,是彌羅的師叔!”

  呂長春說完,平復情緒,向邊上的李青表達感謝。

  便繼續看向彌羅和黃天岳的戰斗,不在理會黃元正。

  而李青則是同黃元正道:“我清楚,錢皖的事情,放在你的身上,你一定會同意。甚至不求任何補償,還會想著犧牲自己的陽神,去兌魔教的修士。但元正啊,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選擇,你不能因為自己能夠做到,就要求別人做到和你一樣的程度。”

  “那是他們過得安逸了,若是……”

  黃元正沒有說完,就是被李青打斷道:“便是當年帝君平定戰亂的時候,也有人無法做出殺害生靈的事情,他們選擇了另一種方式幫助帝君。你能說他們有錯嗎?你的選擇固然值得敬佩,但太慘烈,也太極端了,不是絕大多數人能夠接受的。”

  說完,李青也是看向了彌羅。

  此時的彌羅已經徹底將黃天岳封禁住,他借助【境魔考】限制黃天岳,而后以各類名字加持神祇畫像,不斷影響其感官,以符箓將其封印在畫卷之中。

  而畫外,黃天蕊和養真的戰斗也是接近了尾聲,依靠地利,以及對于機關人偶的了解,黃天蕊稍勝一籌,借助機關人偶困住了養真。

  她順著聯系,找到自家兄長,進入了彌羅開辟的畫中靈境。

  而當這位太岳山的真傳弟子,見到被封禁的兄長,以及彌羅的瞬間,立刻受到【境魔考】的沖擊,陷入了混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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