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沐并沒有著急與邁諾特談合作的事，而是四處拜訪各位銀行行長，想看看他們最多能貸給他多少資金。
方家在京城是新貴，方沐的妹妹嫁給了曲家，放在古代，那都是王妃一般的存在，銀行行長們自然愿意貸款給他。
貸多貸少，只要走個差不多的過場就行了。有了行長們給方沐撐腰，他立馬底氣足了很多。
在經過兩天深思熟慮后，科林·邁諾特為了推進合作，決定做出一些讓步。最終，雙方再次坐回了談判桌前。
“方總，合作愉快。”邁諾特眼帶笑意，似乎藏著商場老手的精明，他熱情地走上前，與方沐握手。
經過一番你來我往的商討，雙方終于敲定了初步合作方案。
“合作愉快，希望第一批基站能在年底前交付。”方沐眼神中透露出對未來的期待。
“當然沒問題。”
為了促成這次合作，兩位大佬也是費盡心思。基站的價格被一再壓低，科林集團的利潤從之前的15%降至只有3%，而且交易方式從一次性結算改為兩個月結算一次，這與他們最初的商談內容大相徑庭。
方沐也不得不做出妥協，通過大量貸款解決資金短缺的問題，并且還需要投入大筆資金疏通關系。他目前得到的基站報價，每座比孟海生的高出5萬多。
5萬的差價聽起來不顯眼，但對于一個市的基站數量而言——幾十臺、上百臺甚至更多，這筆差價累積起來就變得相當可觀。
基站合同還沒完全簽署，方沐拿著一份假合同去見了大領導。
早在幾個月前，他就開始為這個項目鋪路，已經有不少人站在了他這邊。現在，他拿出與科林集團的合作協議，經過幾方的游說，大領導表示會考慮一下。
聽到“考慮一下”方沐心中明了，便知道自己離成功只差一步。
他心情大好地回到家中，立即吩咐保姆晚飯多做幾個菜，準備與方有為好好慶祝一番。
“大哥，事情成了嗎？”方有為迫不及待地詢問。
“八九不離十，大領導應該還會再開會，走個過場，此事也就定下來了。”方沐的聲音中帶得意。
不得不說，方沐確實有一定手腕。這次他并沒有選擇沿海的發達城市的基站項目，而是瞄準了一個內陸小城市。
這個城市雖然不大，但第一批要建設400個基站，總投資約8000萬左右。項目規模雖不大，即使出現問題也不會波及到他的核心利益。
當然，由于基站數量少，他賺的利潤也相對較少，總共大約七八百萬。
正是因為項目規模適中，方沐提出這個計劃時，許多人出于對方家和曲家的尊重，不便直接拒絕。
他這點小手段還是非常有效的。如果他的第一個項目就是一個8億的大項目，估計大領導也不敢直接批準。
方沐還在家里慶祝，而孟海生那邊已經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而且還是時榮晉主動打電話，告訴孟海生此事。
“現在大領導正在等我的回復，只要我說不字，方沐就休想拿到這個項目。”電話里，時榮晉的語氣異常平靜，沒有因為基站項目的事而激動。
他自己做生意多年，自然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只要項目有利可圖，今天是方家，明天可能就是劉家，總會有人虎視眈眈。
他這次給孟海生打電話，目的有兩個。
首先，如果孟海生堅決不讓方家插手，他現在就可以采取措施，讓方沐白忙一場。但同時，也暗示孟海生需要盡快回國，回京城坐鎮。
今后類似的情況還會頻繁出現，他不可能每次都替孟海生解決問題，更何況他自己也快退休了，到時候孟海生必須親自應對。
其次，如果方家拿下基站項目，他知道孟海生不會輕易吃虧。時榮晉想探聽孟海生的具體計劃，以及他打算如何處理方家的問題。
現在，方家和曲家聯姻，孟海生可不能跟當年收拾侯家那么肆意妄為。
電話那頭的孟海生收到消息并沒有驚訝，方沐惦記基站項目也不是一天兩天，他削尖腦袋想拿基站項目那就讓他拿好了。
他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從容：“四叔，既然方沐這么執著于基站項目，就讓他去做吧。我自有辦法讓他后悔。”
“哦？什么辦法？”時榮晉好奇的問道。
孟海生隨即向時榮晉詳細介紹了他的“二代基站”計劃。
“工廠已經停產一代基站。而那些還未出廠的一代基站，我們也在進行升級，最多兩個月，我負責的所有基站項目都將升級為二代基站。最關鍵的是，這次技術升級不會增加任何成本。”
電話那頭，時榮晉聽后喜不自勝：“海生，你可以啊，這么快就研究出二代基站。”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贊賞和喜悅。只要孟海生的基站技術足夠過硬，其他任何人都別想從他手中搶走項目。
“國外的基站價格依然不菲，四叔，你剛才說方沐的報價只比我高出5萬，那肯定是質量一般的產品。”
“你盡管放心大膽地把項目交給他，等他拿回來一堆劣質貨，到時看他怎么收場。”
“有時候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只有我一個人承接基站項目，人們可能還會誤以為我走了后門，賺了不義之財。”
“但一旦方沐也參與進來，他那邊出現的種種問題，就會讓大家清楚地看到，我承接的項目有多么的優質和良心。”
“嗯，只要你能自己掌控好就行。那我現在就給回個電話。”
“還有件事，方沐要承接的基站項目在哪里？”
“暫時定在江城，那邊工廠比較多，發展勢頭還不錯。”
“江城？那他的項目規模應該不會太大吧。”
“總共400臺。方沐剛接觸基站項目，估計也有所顧慮。”
孟海生輕蔑一笑：“我還以為他有多大能耐，原來也不過如此。”
時榮晉察覺到孟海生的自信滿滿，便不再多言。他隱約覺得方家這次可能會因自己的決策而自食其果。
國內那么多賺錢的行業，方沐偏偏要和孟海生過不去，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孟海生掛斷電話后，突然感覺江城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據他所知，江城的冬天簡直就是個雪窩。周邊城市下小雪時，江城卻能下起大暴雪。
他記得，在前世的一場報道中，江城曾經遭遇過一場30年一遇的大暴雪。
那年，電視臺上對這場罕見天氣的報道鋪天蓋地，一個因大雪壓塌的老舊倉庫下竟然發現了一大批漢墓群，引發了轟動，甚至專門建立了博物館來收藏出土文物。
突然，孟海生腦海中閃過一個靈感。
科林集團提供的基站主體質量低劣，在正常情況下就已經很脆弱。一旦江城真的迎來那場30年一遇的大雪，那些基站豈不是都要垮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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