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晨沒想到自己還有和唐謹言做交易的一天，但是他也有自知之明。
自己什么都沒有，治病救人這方面的技術又不是業內頂尖的，唐謹言沒必要和自己做什么交易。
趙晨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安，試探著開口：“您想要做什么交易？”
唐謹言直接扔出一張支票，上面是蓋好了章簽好了名的，說：“我要你說一些事兒，一些你才知道的事兒。”
趙晨的眼睛在支票被放在桌上那一刻就被吸了過去，他吞了吞口水說：“您問就是了。”
唐謹言看著趙晨透露著貪婪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當年，你替你的好表哥，許世成，給他的夫人賀穎看病，對嗎？”
趙晨聽到唐謹言的話，整個人猶如雷擊，愣在原地。
唐謹言淡淡地看著趙晨，問：“這個問題，對或者不對，很難回答？”
趙晨終于意識到了不對，他想走，卻發現身邊居然不知道什么時候站了三個男人。
而且看上去各個都不好惹。
趙晨眼珠子一轉，哭喪著臉說：“我沒給我表嫂治好，雖然我確實很內疚，但是，但是，真的不怪我啊！”
唐謹言身后的慕流問：“如果賀小姐真的生病了，你治不好，當然不怪你，但是……”
慕流露出了耐人尋味的表情。
趙晨吞了口口水。
緊張的情緒讓他不停地分泌唾液。
唐謹言神色冷淡語氣森然道：“我既然來找你，那我就必然不可能是什么都不知道，繼續隱瞞，你覺得對你有好處？”
趙晨的臉色蒼白了些。
當初，他的表哥許世成找到自己的時候，只說讓他幫忙做個大事兒，事成之后，可以給他一百萬。
那時候的一百萬多值錢啊！
哪怕是現在的一百萬，也不是小數目。
見錢眼開的趙晨當然一下就同意了。
雖然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之后，趙晨是有些猶豫的，但是還是沒有頂住一百萬的誘惑。
他還是按照許世成的說法做了。
事情做好了之后，許世成給了趙晨承諾的錢，但是要求趙晨不能離開帝都。
趙晨很不理解，但是許世成答應了趙晨自己會給他相應的幫助，趙晨這才答應下來。
有人幫忙總比自己一個人在外面闖來的幸福輕松啊！
只是膽子本來就不大的趙晨，一想到自己參與了害死賀穎的事件中，他偶爾也會做噩夢。
但也僅限于此了。
他甚至沒有多內疚。
他僅僅是害怕東窗事發，自己受牽連而已。
所以唐謹言找上自己，他第一時間是想著怎么去賴掉，而不是老老實實的交代情況。
但是介于唐謹言都把話說得那么絕了，趙晨又沉默了。
如果說謊被唐謹言拆穿了是不可能有好下場的。
而且……
趙晨眼睛有意無意地往支票上飛了好幾次。
他現在確實需要錢。
兩年前他迷上了賭博，現在房子都是抵押出去的狀態，只要有了這些錢，他就能把債務還了，把房子贖回來。
想到這兒，趙晨舔了舔嘴唇，說：“當年賀穎小姐的病，確實是我給她看的……”
聽到趙晨承認了，唐謹言的眉頭微不可見地跳了一下。
“那賀小姐為什么從診斷出病情到離開人世，只經歷了短短的半個月？”唐謹言問。
趙晨的頭上多了幾顆汗珠，說：“胰腺癌本來就是要命的病，當時賀小姐發現的時候，已經晚期了。”
唐謹言勾起嘴角：“是嗎？”
微微上揚的語氣，帶著無盡的質疑。
趙晨硬著頭皮點頭。
唐謹言道：“如果你想到拿到這個錢，你最好說真話。”
唐謹言語氣中的肯定，讓趙晨渾身一顫，他想要錢，卻也不敢說真話。
畢竟承認了的話，真的東窗事發，自己雖然是按照表哥的說法做事，但也多多少少算個從犯啊！
那可是一條人命。
似乎是猜到了趙晨在想什么，唐謹言看了一眼文森。
文森走上前，語氣溫和道：“趙先生，我們來說你，必然有原因，既然你不愿意自己說，那么就請回答我們的問題。”
趙晨點點頭。
“當時的賀小姐，到底是不是真的生病？”文森問。
趙晨正想脫口而出是的，但是他的余光突然瞥到了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件紅色的大衣外套，似乎在看著自己。
趙晨下意識地潛意識地看過去。
結果在對上那雙眼睛的時候，大驚失色地叫出了聲。
是賀穎！
那張臉他永遠不會忘記！
看著趙晨臉色蒼白地叫出聲，唐謹言他們頭都沒回一下，只是淡淡地繼續問道：“怎么了，心虛了？”
趙晨下意識地回看了唐謹言他們一眼。
再看向剛才賀穎所在的位置，哪里還有什么賀穎？
難道是錯覺？
趙晨覺得不太可能。
這么多年，哪怕是賀穎剛剛死的那段時間，自己的心里最是備受煎熬的那段時間，他都沒有產生過錯覺和幻覺。
現在怎么可能……？
難道真的是賀穎知道了有人在調查她當年死亡的真相，忍不住現身了？
算不上堅定的唯物主義的趙晨心口發顫。
不敢再多看的趙晨低下頭，極快地說：“賀穎帶來的CT和體檢報告，確實是胰腺癌的癥狀。”
“你們沒有在做身體檢查？”文森問。
其實當時許世成是要求了再做的，但是賀穎拒絕了。
因為當時就是賀穎先在大醫院檢查出身體問題，許世成才說他有親戚是醫生，然后帶著賀穎來找了趙晨。
趙晨是根據賀穎拿來的東西提供的診斷。
唐謹言聽完，擰起了眉毛。
果然是這樣嗎……
所以當年，賀穎的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過……”趙晨囁嚅著說出了當初的發現，“抽血化驗的時候，其實各項東西顯示，賀小姐很健康。”
唐謹言的瞳孔微微縮了縮。
果然，是健康的嗎？
唐謹言想起賀誠的話。
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中有一個不好的猜想……
說不定，當年賀穎時候知道了許世成的計劃，然后將計就計呢？
可是，這樣賀穎能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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