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和你說。”
就在小萊納德訴苦時，凱琳達走了過來，小萊納德瞬間沒有了聲音，眼神只敢偷瞄。
“萊納德，你去找邁克吧。”
凱琳達看著小萊納德。
“你認識我？”
小萊納德嫩臉微紅，見凱琳達一副明知故問的表情，直接低頭答應一聲就走：“哦，好。”
凱琳達等到小萊納德走開后，坐到了查克身邊，看著查克的午餐，嘲諷道：“真沒想到你還會喜歡印度菜。”
查克皺眉看著離他很近的凱琳達，淡淡道：“什么菜都有品級好壞。”
“……說正事。”
凱琳達臉色一黑，盯著查克：“你也看了陪審團這么久，看出什么來了沒有？”
“看見那個人了嗎？”
查克見說正事，示意她看向陪審團里的一個白胡子老頭：“他雖然不是最帥最富有最睿智的那個，但他是陪審團的頭，他的決定很大程度上將決定這次訴訟的結果。”
“你干偵探一年掙多少錢？”
凱琳達事先都調查過了，自然也知道這個，因此再次露出無語的表情，忍不住問出她最關注的問題。
一般人是不會主動問人這么隱私的問題，這屬于非常失禮的行為。
但她看得出來查克不是一般人，而且她是調查員，有時候必須問這些隱私問題來套出她需要的答案。
現在她覺得她必須知道這個，不然真是抓心撓肺的，好不難受。
“你覺得我這樣都能掙很多錢，所以你上你也行。”
查克看了她一眼。
“我怎么敢和沃爾夫博士比。”
凱琳達自嘲道：“你15歲上大學，20歲就拿到全美會計專業排名第一的德州大學奧斯汀分校的會計博士學位，如今才22歲，就已經在會計行當干出天大的名頭，天縱奇才，我們這種普通人當然不如你。”
話雖如此說，但她語氣的重音都放在了會計這個詞上，顯然是依舊不服氣查克一個搞會計的嗆行到她們搞調查的，還拿遠遠超過她們的錢。
“適度要求加薪可以成功，過度則會被炒。”
查克垂眸：“為你自己好，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對于凱琳達調查過自己并且隨口就說出自己的履歷，他并不意外。
人活在社會上，總要有清晰正常的成長履歷可供人查證的。
不然豈不是成了令人生疑的黑戶了。
“……”
凱琳達一滯。
她的確是準備套查克的偵探收入來作為標準向老板要求加薪，她之前心中是有個預估的，覺得別看查克收費這么夸張，其實大概也是幾年才逮住這么一個冤大頭。
但現在看來，她還是遠遠低估了查克。
她很想繼續追問。
不過想到現在經濟危機，市場不景氣，連她們律所都在大裁員，如果真知道一個讓她心態徹底失衡的數字，她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不多加點薪水，她心里過不去。
加多了超過老板心理預期，直接炒了她，再想找同樣的工作也是頗為困難的，而且她在這間律所已經干了好幾年 好幾年，方方面面都熟悉了。
還有閨蜜也在這……
“陪審團的頭是怎么想的？”
凱琳達最終還是無奈的認同了查克說的不知道為好的說法，轉移話題。
“他還沒有下定主意。”
查克平靜道：“不過對于佛羅里克太太，他們普遍都有同情感，連帶著對鮑爾先生的觀感也起到了一些正面影響，你們選擇佛羅里克太太當辯護律師是明智的選擇。”
美國的陪審團制度，是陪審團定罪，法官量刑。
陪審團一般是12個人，必須全部認同有罪，或者全部認同無罪，不然就會重來，重選陪審團重審。
而人都是有羊群效應的，在有威望的人的說服下，或迫于外界輿論以及其他壓力，一般都會統一意見，或判定有罪或判定無罪。
如果判定有罪，法官根據法律適度量刑。
當然法官也有權推翻陪審團有罪無罪的決議，但那樣就太不講究了，一般不會發生。
凱琳達聽到閨蜜的名字，立刻偏過頭去裝作看陪審團，不敢和查克進行任何眼神交流。
她實在擔心查克再次說出她的心底隱私。
“律所選阿莉西亞更多的是看重她的能力，而不是她的身份。”
凱琳達反駁查克話語中潛藏的意思：“阿莉西亞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律師。”
“身份也是能力的一種。”
查克淡淡道。
誰不知道大名鼎鼎的佛羅里克夫婦？
丈夫是芝加哥著名檢察長，號稱芝加哥的青天大老爺，前不久花錢女票的錄像帶被公布，主動辭職。
當了十幾年家庭主婦的妻子，為了這個家，只能告別豪宅，重新出來工作，在昔日同學兼愛慕者威爾·加德納的幫助下，進入律所，接手一件又一件案子。
輿論普遍對于這個錄像帶里被丈夫的花錢女票口里調侃愿不愿意玩這些花活，被綠成這樣還不離婚撐著家的佛羅里克太太抱有同情。
律所另外一個老板戴安同意雇傭佛羅里克太太，還有一個更關鍵的原因，那就是女律師的丈夫畢竟是多年的檢察長，人脈關系在芝加哥是一等一的。
特別是對于他們這些需要和檢察官和法院打交道的律師來說，這種人脈關系絕對是最優質的資源。
別看女律師的丈夫辭職后因為涉嫌用公款女票被抓入獄待審，但那些和他關系密切的人脈關系，依舊愿意支持他，正在出錢出力的運作他出來，并且讓他繼續參選檢察長甚至州長。
相信有了這么傳奇的一出反轉逆襲，浪子回頭金不換，原先頂多頂格到州長的芝加哥青天大老爺，已經有了未來參選大統領，稱宗之姿。
而這一切都需要女律師這個妻子的支持。
因此女律師潛在的人脈關系所能帶來的能量不可想象。
這些東西遠比女律師的能力更關鍵。
不然任憑她當年如何優秀，時隔十幾年只關心家庭，又怎么可能重新出來后就立刻有機會頻頻露臉重大案件，然后大殺四方呢。
再說，她當年也不可能有那種逆天的優秀，不然她也不會選擇放棄自己的事業成全自己的丈夫了。
逆天優秀的人，自然有自己的傲氣和追求，除非是影視小說里的大女主爽文模板，不然根本不可能這么糟蹋自己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