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曼曼君兮 > 73薄倖錦衣郎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愿!

  以前讀這首詩,張曼君想象不到納蘭容若為何能有如此的心境?今天她覺得,只有這首詩才能代表她的心境。

  2000年4月1日,張曼君和肖天從民政局走了出來。他們把那張紅本本換成了藍本本。

  肖天一臉的頹廢,胡子很長,身上的衣服很多褶皺。反觀張曼君,依然干練莊重,一身剪裁得體的小西裝,外搭一件駝色長身風衣。只是她那一頭長發變成了如今的齊耳短發。

  肖天走到張曼君身前柔聲的說:“君兒,不要離開廣鑫,從今兒起,你就是公司的董事長。”

  “不了,公司你隨便如何安排吧!”張曼君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肖天。

  她看著路邊的玉蘭,這是她最喜歡的花。上面已綴滿了花骨朵,四年了,看著這花開花落。往事已成傷,心在咕咕的流著血……

  她裹緊風衣:“我會找律師起草文件,把那些股份都由你來管理,所以公司依然是你的。”

  “君兒,我不想跟你說對不起,因為這話太輕!咱們的一生還很長,你給我時間……”

  “不,肖天,人生是很長,在這長長的一生里,我希望留下的是美好。”張曼君打斷肖天的話。

  她依然看著那玉蘭:“96年春節你來我家過年,你找到了我,打動了我。我和我們一家人都相信了你。那時你自己也相信你自己吧!我們兩年的戀愛,你是全心全意的,愛情我得到了!”

  “正月初八你我去領了結婚證,5月3日,你給了我圓滿的婚禮。給我們美好的愛情畫上了完美的句號。自此我是幸福的,每每在你懷里,都想讓時間就此停止。哪怕地球從此隕落,對我都是幸事!”這樣的表達,曼君從未體現在他們的生活中。

  “君兒……”下面的話,肖天哽在喉嚨里。

  “所以,我盡心盡力的做好你的太太。無條件的相信你!生活中點點滴滴我盡力做得完美;工作上我用盡自己所學……”

  “今生你我的情緣已盡,從此各自安好吧!”她裹緊自己的風衣,頭也沒回,上了自己那輛奔馳車。

  看著曼君,肖天大聲的說:“不,我欠你的,要還給你。你要給我時間和機會。”

  只見張曼君的車絕塵而去。

  晚上八點,錢靖宇走進蘭石,這幾年他是越來越忙。真是羨慕,嫉妒,恨肖天這小子,有時間經常泡在這種地方。

  走進了808包房(這是肖天的專屬包房),只見肖天一人坐那喝酒,錢靖宇問:“怎么,人都沒到嗎?”

  “今天就你我二人。”肖天。

  “呵呵,不是你風格呀!”說著錢靖宇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錢靖宇喝了口酒問:“怎么有事和我私聊?”

  “我和君兒今兒離了!”肖天說著摸了一把臉。

  “什么?”錢靖宇驚的站了起來。

  “前個兒,我媽和田玉敏來了我們家。田玉敏懷孕六個月了!”肖天說完一口飲進杯中酒。

  “你,你,你幾個意思?田玉敏懷了你的孩子?”錢靖宇臉上都是驚訝。

  肖天放下酒杯,把事情的經過和錢靖宇說了。

  錢靖宇聽后嘆息:真是豪門恩怨多,只是苦了張曼君那丫頭了!

  “作,都是你自己作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說完錢靖宇拎著包就要往外走。

  只聽“啪”一聲,杯子摔在地上的聲音:“張曼君不信我,你他媽也不信我嗎?我是被算計的。”肖天怒了。

  “信?”

  錢靖宇轉身面對著肖天:“這些年你他媽都做了些什么?聲色犬馬,你哪樣少了?每日里你不是歌舞升平的?你他媽,仗著張曼君信任你,就一個勁兒的作!”

  “那都是工作需要。”肖天為自己辯解。

  “操,你騙誰呢?張曼君,那個傻子嗎?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你丫心里沒它媽個數嗎?”錢靖宇提高聲音懟了回去。

  “可我從來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只有那一次……”肖天的氣勢弱了下來。

  “呵,呵……如今孩子都弄出來了,你還要咋對得起她?”錢靖宇冷笑著說。

  “不,那次是我媽他們聯手算計了我!”肖天無比沮喪的說。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是你給了別人算計你的機會!”錢靖宇。

  肖天不得不承認,錢靖宇說的這些都是實話。

  錢靖宇坐回到沙發上,拿出煙,遞給肖天一只,二人點著煙,吸了一口錢靖宇問:“真離了?”

  肖天深深地吸了一口煙:“事發后,她只跟我說了兩個字:離婚。”

  錢靖宇:以那丫頭的性格,怕也只會說出這兩個字來了!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先和她把離婚手續辦了。讓她從這件事里解脫出來,我才好處理下面的事情!可當我和她領了離婚證,我覺得我真的要失去她了!”肖天的語氣,帶著落寞與無奈。

  “張曼君,去哪兒了?”錢靖宇問。

  “我派人跟著她了,她去了潭柘寺”

  “她不會想出家了吧?”

  肖天瞪了一眼錢靖宇“那是和尚廟,爺爺去世后,她去給爺爺超度,從那以后她就經常去寺里聽師傅講經!現在她住在附近的一個賓館里。”

  錢靖宇:哼,還不是你作的!

  錢靖宇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卡了一口,他又問:“你打算怎么處理田玉敏和孩子?”

  肖天瞇著眼說:“呵呵,誰他媽都別想如了意?我現在已是一無所有,她們從我這毛都榨不去!”

  “你什么意思?”

  “離婚時我把所有的股份、財產、房子都給了君兒,如今我是一無所有了!”

  “以她那個性子,能如了你的意?”

  “她提離婚,我起草離婚協議,簽字時,她連內容都沒看。”說這話時,肖天一臉的落寞,那丫頭怕是讓自己傷的很深!以后一定用一生來彌補她!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辦?”錢靖宇問。

  “哼,她們能算計我一時,我就能算計她們一世。”肖天的眼里帶著戾氣。

  肖天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說:“等我把一切都處理好,再把君兒追回來!”

  錢靖宇苦笑著喝了一口酒:還能嗎?

  這時門被推開,進來的是穆澤源和孟浩然。

  穆澤源進來后,直沖肖天而去,一拳打在了肖天的臉上,肖天鼻子里立刻流出了血水。他抹了一下鼻子看著手上的血,他嘿嘿的笑。

  穆澤源二話不說,直接又是一腳,肖天被踹倒在地。那地上可都是他剛摔碎的杯子碎片。

  玻璃碎片刺入肉里的那一刻,肖天心里想:原來我還知道痛!

  站在那里一直沒出聲的孟浩然拉住了穆澤源,他知道,以肖天的能力,不可能挨穆澤源這兩下。此時他看得出肖天有多難受!

  坐在一邊的錢婧宇看著這一切,他連動也沒動。

  很快,三年前已經定案的田家走私涉黑案,又被重新審理。

  當年田孝海被抓,沒收全部財產。田孝江被雙規也狼鐺入獄。最后的判決結果是田孝海被判無期,田孝江被罷免全部職務,獲刑一年,緩期兩年執行。

  這次的舉報人是吳家哥兩,從他們兩個人提供的證據上來看,田孝江的貪污罪算是砸實了,一場牢獄之災,他是躲不過了!田孝海涉黑證據確鑿,死罪也是難逃了!。

  吳家那哥倆,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妹妹吳芝蘭身上。

  三年前,吳芝蘭被查出有貪污行為,是張曼君捐了那20萬救了她,讓她免了一場牢獄之災。這一次,她的罪責可不僅僅只是那20萬的事了。但由于有了20萬的存在,她還是被輕判了,只獲刑兩年。

  這個案子從審理到結案僅僅用了半個月時間。

  肖家老宅的正廳里坐著肖永強和肖永勝。自肖老一年前去世,肖永強就搬進了父親這間屋子。肖永勝也在三年前高升,回京都任職,如今也住在老宅里。

  “田家這條船算是翻了!”肖永勝對著大哥說。

  “那二老也是個蠢的,以為讓他家孫女懷上咱肖家的孩子,他們就能翻身!”肖永強。

  “他們低估了肖天的魄力,看來這次他是下了狠心!肖天打算如何安排田玉敏?”肖永勝。

  “他說了,讓田玉敏把孩子打掉,生下來他也不認!”肖永強。

  “田家二老和吳芝蘭真是失算了,他們以為拿個孩子就能威脅肖家。可萬萬想不到,他們的行為,卻激怒了肖天。”肖永勝心里想:這小子夠狠!

  肖永強:“那孩子的事,我還真沒個主意了,你看?”

  “田家現在已是強弩之末,他們急需抓住一個靠山。這個孩子你盡管放心,他們會讓他平安降生。就肖天這次的動作,以后田家不會做的太過分了!”肖永勝瞇起雙眼。

  “唉,這件事怕是把曼君那丫頭傷到了!”肖永強感嘆,四年相處下來,他們已情同父女,這事還真是難以倆全!

  “大哥,這件事你還是出面找她談談吧!最好不要讓他們離婚!”肖永勝。

  “哎,這種事我真的難出口,那個孩子已經六個多月了,肖家這一代本就子嗣單薄,這孩子無論如何都要留下。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呀!以那丫頭的性子,這件事怕是難了!”肖永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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