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王軍提到鹿溪，萬菲菲頓時認為鹿玉梅的自殺和鹿溪有著脫不開的關系。
王軍：“你媽現在非常虛弱，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的話，就打錢過來孝敬她。”
萬菲菲皺眉，“沒死成？”
王軍簡直難以置信，“萬菲菲，你真是豬狗不如，再怎么說她也是你媽，你竟然盼著她死。”
“誰讓你不把話說清楚的。”萬菲菲吼一聲后掛了電話。
中午，午餐非常豐盛，一家人吃得其樂融融。
萬菲菲卻是食難下咽。
苗卉芝氣色很好的和鹿溪談天說地，萬崇霄也和諧的和商禮談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萬宇宸左右逢源，快樂的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落下去過。
整個用餐流程，沒有任何和萬菲菲說上一句話。
苗卉芝有時想關心下萬菲菲，但萬菲菲都臉色難看，把苗卉芝的關心給無情逼退。
午餐結束，公司有事，萬崇霄和萬宇宸都得暫時離開。
商禮早上和S市的一個客戶約好下午要見，這會兒也得離開。
家里就剩下鹿溪苗卉芝幾人。
商禮走前還小聲叮囑鹿溪，讓她盯著萬菲菲。
鹿溪讓商禮盡管放心，萬菲菲翻不起什么浪來的。
苗卉芝因為身體原因，中午必須得休息。
她在一樓也有房間，中午和鹿溪說了會兒話就被鹿溪扶著回臥室了。
暄暄還沒有玩夠，小家伙開著扭扭車在客廳里亂轉。
鹿溪就坐在沙發上看文件。
婚禮結束后，工作就得撿起來，任務還挺重。
萬菲菲就是這個時候來到鹿溪面前的。
她非常無禮，直接掀翻了鹿溪手里的文件。
那份文件被扔在地上，聲音響亮。
嚇得暄暄都回頭看了過來。
“暄暄，沒事，你繼續玩。”
鹿溪安撫了女兒一句，暄暄也沒當回事，繼續研究盆景。
“撿起來。”鹿溪要求萬菲菲，“不要這么無禮。”
萬菲菲沒撿，甚至還刻意一腳踩在文件上，挑釁地用力碾了幾下。
鹿溪也不生氣，只是以一種非常漠然的諷刺眼神看著萬菲菲。
此時鹿溪坐在沙發上，氣勢上好像是個弱者。
而萬菲菲站著，盛氣凌人。
但實際上鹿溪平和淡定，鎮定自若，可反觀萬菲菲，暴跳如雷。
戰斗還沒有開始，她已經先輸了一半。
“鹿溪，鹿玉梅自殺是不是你逼她的？”
萬菲菲瞇眼盯著鹿溪的表情，不放過一絲一毫。
鹿溪意外，原來是這事。
她問萬菲菲，“你這么生氣，是因為鹿玉梅自殺而心疼嗎？”
“果然是你。”萬菲菲像是瞬間找到了攻擊鹿溪的正當理由。
“你為什么要逼她自殺，你就這么見不得她好好活著嗎？”
這是什么歪理？
鹿溪好笑。
“我認為我和她早已經沒有任何關系，她的死活對我來說，更是沒有半點意義。”
“可她去見過你之后就自殺了。”
萬菲菲一腳踢飛那份已經面目全非的文件，氣勢洶洶到了鹿溪跟前。
兩人現在的距離，那是只要鹿溪出拳，肯定能一下子就打到萬菲菲的腹部。
但鹿溪沒有動手的興趣，她懶。
“你的消息來源完全有問題，你連鹿玉梅到底是怎么自殺的你都不知道，竟然還在這里大言不慚的質問我，你真是好可笑。”
萬菲菲預感不妙。
鹿溪慢條斯理地說：“鹿玉梅屢次為你求情，甚至不惜拿生命為代價也想讓你不要坐牢。”
萬菲菲猜到了這一點，但不想承認。
或者說，她認為鹿玉梅這么做完全正確，一個母親為了女兒，付出生命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她死鴨子嘴硬。
“她也撫養過你，她也是你媽媽，再怎么說也是母女一場，她都拿出生命求你了，你為什么還要逼她？”
這就是天生黑心腸的萬菲菲。
鹿溪為萬菲菲的厚顏無恥而感到無與倫比的震驚。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種人存在呢！
“首先，我從來沒有要求過讓她撫養我，原本應該撫養我的人是萬家，可鹿玉梅夫妻當初把你和我做了調換，所以她撫養我只是她分內的事情。”
鹿溪好整以暇，語氣不疾不徐。
“她當然是我母親，二十多年來的朝夕相處，我因為有她這樣的母親而生不如死，那牢籠一樣的母女情，幸好幾年前已經被她親手斬斷。”
萬菲菲插嘴，“斬斷了也無法抹去她撫養你的事實。”
“我又沒有否認過，但事實是她又不是我真正的母親，她之所以自殺，還是為了你這個真正的女兒。”
萬菲菲無話可說。
鹿溪卻不會這么輕易饒了萬菲菲。
“你可能不知道她以前有多愛自殺，卻不動就拿自殺來威脅我，你沒有看過她上吊后的樣子，也沒有看過她跳樓時的樣子，當然肯定也沒有看過她手腕上血流如注的樣子。”
萬菲菲無法想像那種畫面。
以前雖說是聽說過類似的事情，但她都沒有往心里去過，反正痛苦的又不是她，她為什么還要讓自己感同身受呢。
可現在鹿溪平鋪直敘的說出來，她卻感覺到毛骨悚然。
“你怕了？”
鹿溪打量萬菲菲瞬間變白的臉色，她冷笑，“我不過是簡單的描述了一下事實而已，你都連當時情景的十分之一的畫面都沒有看到你就怕了。”
萬菲菲搖頭，卻不知該說什么。
鹿溪說：“鹿玉梅給我造成的傷害你永遠無法感同身受，所以你應該明白我有多憎惡她自殺。我也當然不可能會主動逼她去自殺。”
萬菲菲節節敗退，清楚鹿玉梅這次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倘若鹿玉梅不自殺，鹿溪或許都沒有這樣恨她，可鹿玉梅總想拿以前的那一套來綁架鹿溪。
鹿玉梅以為一切都沒有變，以為鹿溪永遠都是她手里那顆聽話的棋子。
當然，或許在鹿玉梅看來，鹿溪最怕的還是她自殺這件事情所造成的陰影。
所以鹿玉梅想用陰影來刺激鹿溪，讓鹿溪畏縮，讓鹿溪妥協。
“萬菲菲，鹿玉梅作為母親，對你那是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可對我，真就是落井下石百般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