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著水果點心，暄暄有些餓了，伸手要。
“暄暄吃。”
商迎暄小朋友和媽媽如出一轍的漂亮杏子眼看向爸爸，小胖手指著桌上點心，“爸爸。”
商禮這個女兒奴立馬去給女兒拿點心。
“今早只吃了早飯嗎？”鹿溪問商禮。
“她一直忙著玩，就喝了點水。”
商禮蹲在女兒面前，端著碟子讓女兒挑。
“爸爸抱。”
暄暄不想在學步車里待了，要賴爸爸懷里。
鹿溪看了眼商禮身上今早才換的嶄新西裝，朝暄暄伸手，“媽媽抱。”
暄暄倔的時候無人能敵，她立馬用力搖頭，“不要。”
鹿溪：“你吃點心的話會弄臟爸爸的衣服的。”
暄暄看向爸爸身上的西裝。
她盯著瞧了片刻，又低頭去看自己身上的小裙子。
商迎暄小朋友身上的小裙子也是早上鹿溪給換的新的。
小家伙如今的衣柜已經被她爸給塞得滿滿當當。
鹿溪不讓商禮買這么多，因為暄暄根本就穿不完，可商禮就是不聽，而很多服裝品牌又很會做生意的時候向他做推薦，商禮一看好看，大手一揮全都買了回來。
“沒事，臟了就臟了。”商禮放下碟子抱起女兒，他和女兒又坐到了鹿溪邊上。
“你看她這裙子是不是很漂亮？”商禮擺弄著女兒的裙擺向鹿溪獻殷勤，“你這個季度的新裝馬上也就送來了。”
鹿溪：“去年春天的衣服都還有很多沒有穿過呢。”
“捐了。”商禮很豪氣，“穿新的。”
鹿溪：“要節約。”
“窮也不能窮你和暄暄。”
鹿溪：“……”
暄暄兩手都抓著點心，沒一會兒就給商禮身上弄得到處都是碎渣渣。
她覺得手上粘糊糊的，點心里有糖漿有油脂，暄暄吃的時候又是口水糊得到處都是，點心最后也失去原貌，她的小手和小嘴更是臟的不能看。
“媽媽。”暄暄黏手的不停張合，小胖爪子難得地收縮給媽媽看，“媽媽。”
鹿溪指尖輕點女兒的眉心，“變成小臟貓了吧。”
商禮已經抱起女兒，鹿溪跟在身后，夫妻二人去給女兒洗臉。
“裙子也臟了。”
鹿溪瞥了眼女兒領口那幾塊明顯的油漬，“就沒一套衣服能干凈地穿上半天。”
“換就行了。”商禮不以為然。
商禮又摸了下女兒的紙尿褲，“滿了，也得換。”
“上樓吧。”鹿溪給女兒手臉擦完潤膚露，和商禮抱著女兒出了小客廳。
管家迎面過來。
“大少爺，大少奶奶，萬董事長來了。”
商禮和鹿溪對視一眼。
萬崇霄又來干什么？
“聽說是想把宇宸少爺和他外婆接回去。”
鹿溪瞬間不悅，“宇宸和外婆要在這里參加我的婚禮。”
她催商禮，“去看看。”
夫妻二人抱著暄暄到了大客廳這邊，就看到萬崇霄和老爺子老夫人坐在一起。
萬宇宸和外婆應該還在外面散步。
“萬叔。”鹿溪揚聲上前，“萬叔這是來提前參加我的婚禮的嗎？”
鹿溪笑意盎然，“那真是太好了，我很歡迎您小住幾天。”
老爺子老夫人都看了過來。
兩人表情復雜。
商禮抱著暄暄不動聲色坐在了單人沙發那邊。
暄暄打量萬崇霄，沒從爸爸腿上滑下去找太爺爺太奶奶。
萬崇霄很是抱歉地說：“我是來接宇宸和他外婆的。”
“啊？”鹿溪表示不解，“宇宸和外婆不能參加我的婚禮嗎？”
“婚禮的時候會過來的。”萬崇霄說：“只是有些事情我需要和他回家談。”
“可是宇宸最近心情一直不好，他想在我這里待到我婚禮結束。”
鹿溪笑著坐了下來，離萬崇霄有兩個人的距離。
萬崇霄不知道萬宇宸是否將他們父子的矛盾全都告訴給鹿溪和客廳里的幾人，他心里很惱，面上也有些尷尬。
“是我讓他受委屈了。”萬崇霄也沒刻意解釋，說：“宇宸這次來的倉促，公司那邊的事情也沒有安排周到，再說他是帶著他外婆一起來的，我實在覺得不妥，所以還是先把兩人接回去。”
萬崇霄看著鹿溪的眼睛，“你和商禮婚禮的前一天，我和宇宸都會來的。”
“萬叔是怕宇宸和外婆打擾我嗎？”
萬崇霄點頭，“你準備婚禮本就很忙，宇宸和他外婆確實會給你造成困擾。”
“并不會。”鹿溪搖頭，“萬叔恐怕不知道，婚禮這事我完全撒手不管，一切都由商禮操辦，再說莊園里傭人很多，照顧宇宸和外婆完全不在話下。”
萬崇霄蹙起眉頭，“小溪，我知道你和宇宸關系很好，可他外婆的狀態并不是很好，我需要對老人家負責。”
“沒事的，醫生昨天已經到了莊園待命，外婆會住的很舒心，萬叔不用擔心。”
“你的意思是他外婆在萬家不舒心？”萬崇霄聽出鹿溪的話外音。
他凝視鹿溪，神色變冷。
“沒有。”鹿溪否認，“萬叔，要不把宇宸叫來吧，聽聽他的意思。”
鹿溪揚聲叫管家把萬宇宸叫進來。
沒一會兒，萬宇宸沉著臉匆匆到了客廳。
“宇宸。”萬崇霄率先和兒子打招呼，他是笑臉相迎。
萬宇宸不為所動，“你來干什么？”
萬崇霄表情肉眼可見的僵了幾秒，很快，他又鎮定地笑了笑，“來接你和你外婆回家。”
“我不回去。”
萬宇宸告訴萬崇霄，“等我姐婚禮結束，我自然會回去，不用你接。”
“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還這么任性？”萬崇霄強壓怒氣，“去收拾東西，今天就回。”
“我不。”萬宇宸強硬拒絕，“我要在這里待到我姐婚禮結束。”
萬崇霄快要忍不住了。
“你這個姐結婚，你上心沒問題，那你的親姐呢？你就不管她死活了嗎？”
這話一出，客廳里瞬間陷入死寂。
知道真相的老爺子和老夫人下意識對視，鹿溪則攥緊拳頭，商禮也擰起了眉心。
“我說了她是咎由自取，該怎么辦就怎么辦。”萬宇宸直面父親已經怒不可遏的黑眸，“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再影響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