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商禮，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跟鹿溪開口。
鹿溪抱著暄暄去樓下和大家聊天，暄暄活潑好動，時不時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美好的氣氛一直延續到大家都累了。
暄暄昨夜里和阿琴睡，已經有了記性，這會兒被媽媽抱著上樓回臥室，哪怕已經玩累了，也努力抵御睡意，怕睡著了被阿琴抱走。
“你爸爸怎么還沒有忙完？”鹿溪回到臥室才發現商禮還沒有回來。
她要給暄暄沖睡前奶，小家伙已經困得眼皮子都快要粘在一起了。
正想著要不自己去沖算了，或者暄暄現在也沒表現得多依賴睡著奶，都不哭鬧，索性今晚先不喝了。
結果暄暄困到實在扛不住了，兩手用力揉眼睛，還不時拍打腦袋兩側。
“媽媽……”小嘴里可憐兮兮地叫著媽媽，小臉也一個勁兒的往媽媽懷里鉆。
鹿溪知道她要喝奶，抄起女兒就要下床。
暄暄現在爬得利索，床再大也不敢放她一個人待著。
“暄暄困了？”商禮進了臥室，聽到女兒黏糊糊地叫媽媽，便趕緊去給女兒沖奶。
鹿溪下地的腳又收了回來。
商禮業務成熟，沖的很快，沒一會兒拿著奶瓶過來了。
暄暄早就迫不及待地等著了，小嘴一碰到奶嘴，雙手自動抱緊奶瓶，小嘴蠕動，大口大口往嘴里吸。
她吃奶向來很迅速，比特種兵的效率還要高。
沒多大功夫，一瓶奶喝完，鹿溪拍著她的后背聽她打了個奶嗝后，暄暄扔了奶瓶，緊緊拉住媽媽的睡衣，“媽媽……”
鹿溪嘆氣，“知道了，今晚就跟媽媽睡，不會把你抱給阿琴阿姨的。”
甭管暄暄能不能聽懂，反正鹿溪已經做了承諾。
暄暄本人當然也是聽不出個所以然，可她會察言觀色，認為媽媽不會把她抱走，所以她小身體緊緊靠著媽媽的身體，困得實在撐不住，閉眼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看來今天是玩累了。”
這會兒十點不到，往常暄暄都得差不多十點才會睡覺。
“今天一直在鍛煉著獨立行走，還摔了幾次，她都不哭，后來阿琴拉著學步車，在前面拽著她走，一樓都走遍了，老夫人還笑說小腳丫子都走腫了，能不累嘛。”
鹿溪小聲笑著，低頭打量女兒熟睡的小臉。
觀察片刻，發現女兒的兩個鼻孔都被鼻屎塞著。
暄暄是不可能讓別人給她清理鼻子的，哪怕阿琴再能耐，手上工具再多，暄暄不讓她碰，她也無可奈何。
“你女兒鼻子都堵住了。”鹿溪看向商禮。
商禮了然，轉身下床。
鹿溪比較喜歡最簡單的辦法，那就是拿著棉簽往出掏。
“干不干？”商禮端著半紙杯水，拿著棉簽遞給鹿溪。
“我沾點水先給她濕潤濕潤。”
夫妻倆的交流都刻意壓低了聲音，生怕打擾了寶貝女兒睡覺。
“她的指甲也該剪了。”鹿溪說：“原本白天阿琴要剪的，但暄暄不太聽話，就沒敢剪。”
“我來。”商禮對這事游刃有余，畢竟自暄暄出生后，大半時間都是他在照顧的。
雖然后來失憶了，但鹿溪還是把他的習慣又培養了起來。
于是夫婦倆，一個給暄暄掏鼻屎，一個剪指甲，都非常的小心翼翼。
好在暄暄睡著后像只小豬一樣，也實在是玩得太累了，稍微的小動靜根本就驚醒不了她。
弄完一切，夫妻倆這才悄悄睡下。
暄暄就在夫妻倆中間，小家伙太能翻動，真怕掉下去。
“之前在書房，看你臉色沉重，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鹿溪昏昏欲睡之際，還惦記著這事。
黑暗中，商禮扭頭打量鹿溪。
他知道鹿溪對于親生父母從來沒有半點期待，可如果告訴她，她是萬崇霄的親生女兒，她應該還是非常震驚的吧。
怪不得萬宇宸那么喜歡鹿溪，原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沒事，都解決了。”
鹿溪實在是太困了，白天工作上的事情本就繁重，商禮也不忍心這種時候再讓她情緒大幅波動。
鹿溪沒再哼聲，知道商禮神通廣大，只要解決了就好。
一夜安寧，天亮后，外面下著大雨。
商禮到公司后才聯系了方芳。
“萬菲菲昨天晚上回去了沒有？”
方芳誠實回答：“沒有。”
“你去這家醫院，打聽鹿玉梅的手術怎么樣了。”
之后，商禮又給商銘蕊去了電話。
“姑姑，我派人去醫院看了。”
商銘蕊聲音聽上去有些沒睡好，嗓子都是啞的。
“那就好。”她說：“我這邊也剛剛才知道，鹿玉梅昨晚半夜大概十二點的時候，就已經脫離危險期了，人沒事，就是傷到了腦子，需要在醫院待上十天半個月恢復。”
商禮嗯一聲，“姑姑，這事你不用再插手了，我會看著辦的。”
商銘蕊也沒有堅持，畢竟盯人這事，費人費力，她這幾天前夫那邊又來找她各種麻煩，她自己也是力不從心。
S市，醫院。
方芳各種打聽，這才得到了鹿玉梅的病房號碼。
她一路小心摸過去。
鹿玉梅已經轉到普通病房，單間。
萬菲菲生怕人多暴露，不敢讓鹿玉梅和其他人住在一起。
方芳在門口觀察了一會兒，又向護士站的人各種打聽，知道萬菲菲已經走了，繳了所有費用，此時病房里就鹿玉梅一個人。
但她也不敢貿然闖入，不敢打草驚蛇。
可這時病房里已經清醒的鹿玉梅正大聲叫人，護士站的人瞥向方芳，“你不是鹿玉梅的朋友嗎？”
方芳不知怎么回答。
護士：“沒聽到她在叫人嘛！”
一個護士已經走出護士站，叫方芳，“快跟上！”
方芳就這么稀里糊涂進了鹿玉梅的病房。
鹿玉梅非常虛弱，她還不知道是誰撞的她。
問護士，護士也不清楚。
她又看向方芳，“你是誰？”
方芳：“我……”
護士檢查完鹿玉梅的情況，發現一切正常，便交代方芳，“你陪著她，不要讓她一個人待在病房里。”
因為方芳之前各種打聽鹿玉梅，導致護士以為她是鹿玉梅的家屬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