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茍道不死 > 第一百三十七章大定
  “砰”的幾聲,燃燒的火船撞在樓船上,火焰沖天而起,在西北風的助力下,樓船也燃起了大火。

  很快,大火蔓延至甲板,吳軍水師士卒驚慌得紛紛從船上往河里跳,撲通之聲絡繹不絕。

  著火樓船上的水師士卒棄船而走,無人控制的大船順風順水直下,直面撞上逆行而上救援的小舟,“砰”一聲,小船傾覆漢水之中,船毀而人亡。

  大船被燒,后部與中前二部的聯系斷絕了,先鋒諸葛恪仍在向南行駛,而中軍的陸遜則是急命駕駛小舟的水師向河道兩側逆行救援,大船繼續前行,防止后方的大火波及到中軍大船。

  陸遜的做法是明智的,在狹窄的河道內大船停留越久越危險,讓小船上去支援也不失一個好的辦法,但他卻漏估了后方艦船的想法。

  因前方樓船著火,后方艦隊小型船只又繞過正中水道也往兩側河道南下,與逆著北上的小舟撞了個正著。一時間,漢水河道艦船又是混亂不堪。現在不僅是河道中央堵塞,連兩側的河道也堵塞在一起。

  魏延乘勝追擊,命令剩下的四艘漁船燃起烽火,撞上這些阻塞在河道上的小型船只。船身相連,火勢大起,又在西北風的加持下,小船也被點燃而起,燃起滾滾濃煙。

  遠遠望去,漢水河道上大量的吳軍船只失去了秩序,如高速路上發生車禍的碰碰車般,在狹窄的河道上互相碰撞。已經著火的艦船,又把火傳遞給另外一艘船只,易燃的木板加上干燥的天氣,一觸即燃。

  剎那間,火趁風威,風助火勢,河面上煙焰漲天,黑煙直沖云霄。

  已經前行數里之外的孫權站在樓船上,看著后方滾滾的黑煙,不由倒吸了口涼氣,喃喃說道:“狹窄水道,以火船沖之,逃無可逃也。所幸蜀人水師不強,其若伏擊中軍,朕恐是危矣!”

  不僅是孫權被嚇到了,連魏延也被嚇到了。他不就是想阻塞河道奪取船只嗎?如今卻有火燒連船的趨勢。

  不過久經沙場的魏延,自當不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拔劍喊道:“出擊!”

  蘆葦蕩中,大量竹筏從中而出,竹筏上的士卒手持弓弩,身披輕甲,氣勢洶洶地朝著河道上進軍。

  竹筏速度不夠,也沒撞擊不了,不過其這些的缺點在阻塞的漢水河道間被完美地規避。魏延立足竹筏之前,手持弓箭,彎弓拉滿,一箭射死吳軍士卒。

  與此同時,漢軍士卒也是弓箭齊發,小船手上的吳軍士卒紛紛中箭落水,竹筏兩側漢軍士卒手持長矛往河里游泳的士卒戳去。頓時間,漢水河面鮮血四溢,慘叫聲此起彼伏。

  魏延扎住馬步,又向前射出一箭,斃命吳軍將校,笑道:“早知道火船有如此之威,某定命人撞擊孫權大船了,自取孫權狗命,豈能讓其逃走。”

  說完,魏延掃視周圍的場景,握持弓箭,哈哈大笑,頗是威風。

  不過未待其開心多久,一支利箭直沖魏延而來。

  此時西北風大氣,火光沖天,黑煙滾滾,魏延又如何能看得見。正中肩窩,魏延大叫一聲,摔倒在竹筏上。

  ……

  黃昏時分,天色微澹,河水里漂浮著無數尸體,鮮紅的血水與河水融為一體,舉目環視可見大量被燒毀的船只。

  魏延坐在河畔的巖石上,赤裸著上身,不畏嚴寒,蒙頭喝著酒。在他身側醫師為他治療肩窩處的箭傷,從肩膀處挖出殷紅的箭鏃,往傷口倒了點金瘡藥,撕下干凈布匹,緩緩地包扎下。

  待治療完畢,魏延扭曲的面容才微微舒緩下來,伸展臂膀,舉起,放下,雖然有些疼痛,但卻不影響行動。

  魏延握著傷口,不禁想起了漢壽亭侯關羽的傳聞,其刮骨療毒時,請諸將對飲,彼時臂血流漓,盈于盤器,而關羽卻能言笑自若。

  魏延取過親衛遞上的大氅,對比自己與他的表現后,感嘆道:“關君侯實乃神人也,延弗如遠甚矣!”

  處理完傷口后,魏延環顧四周,只見將士們或于撐著竹筏打掃戰場,或原地休息進補食物。

  戰斗從午間打到下午,魏延伏擊吳軍回國艦隊,以火船破之,大獲勝利。不過本想繳獲船只的想法卻是泡湯,此戰漢軍只繳獲了五十余艘船,而被大燒掉的船只高達百余艘之眾。

  整場戰斗下來,東吳軍隊的抵抗并不強,由于魏延放過了陸遜、孫權、諸葛恪等大艦隊,火燒后部。在后部的艦船起火時,是不會停止的,而是會順風順水的加持下,往下游撞去。

  這讓想要救援的陸遜、孫權根本不敢救援,生怕燃燒的大船會波及中軍其他的艦船。因此在派出小型船只救援失敗,堵塞整個江面后,陸遜、孫權也只能放棄了救援的想法,順勢而走。

  魏延也沒多說話,而是繼續坐在巖石上,拿過水和胡餅吃了起來,受傷的他頗是饑餓,需要補充大量的能量。

  魏良跨刀而來,拱手說道:“父親,某已經問清楚。被父親所斬的吳將,乃東吳鎮北將軍、幽州牧孫韶,其是東吳宗室,頗是驍勇。”

  孫韶,字公禮,其伯父孫河。其鎮守廣陵太守期間,逢曹丕南征,孫韶派遣五百敢死士兵,從小路夜襲魏文帝曹丕的軍隊,從而奪得其車蓋而回。他在擔任邊將十余年期間,先察而后動,少有敗績。

  今隨孫權北征襄陽,擔任后軍統率,逢魏延火燒,乘小船而出,以箭射傷魏延。卻不了激起了魏延的兇性,直接命人上前,自己用刀親斬首孫韶。

  其血淋淋的人頭正懸掛在魏延使用的長槊上,長長的碎發迎風而動。

  魏延點了點頭,問道:“斬首如何?可有俘虜?”

  魏良看了眼遠處,說道:“父親,此戰我軍斬首八百級,俘虜二千五百人,繳獲戰船五十七艘,樓船一艘。”

  魏延捋著胡須,說道:“若加上先前戰俘千余級,當近約五千余人之數。”

  頓了頓,魏延站起身子,來回踱步,說道:“戰果還不足啊~”

  魏延雖性格驕縱,但作為諸葛亮的心腹大將,在中軍也有親近之人。數日前來信,陛下欲升王平為衛將軍,鄧艾為右將軍,而自己的升遷卻無消息。

  這讓魏延有些著急了,王平雖比自己小,但他的戰功卻是實打實的。無論是隴右退張郃,還是涼州奔襲張郃,平定涼州的戰績,自己可都是心服口服。

  但鄧艾又是何人,自己任鎮遠將軍,漢中太守時,其還不過是小卒,只不過其被先帝夸贊幾句,被陛下、上丞相寵幸得以居高位。

  此戰后自己如果還與鄧艾同伍,共為四方將軍,自己真就是沒人見人,會被楊儀嘲諷死的。

  踱步少許,魏延停下腳步,沉聲說道:“今日休整一夜,全軍向西,攻略柤中,以為功績,向陛下邀功。”

  “諾!”魏良應聲便走。

  望著魏良遠去的背影,魏延也嘆了口氣。他年歲已高,自己若不再爬高點,為子孫掙點家業,只怕自己一走,魏氏無人。

  此戰后,還是讓自己的兒子安心在家生孩子,多生幾個孫子,看能不能出一個靠譜的人,重新支撐起魏氏。

  (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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