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茍道不死 > 第一百二十三章英雄
  朝陽初升,東方晨霞絢麗,在遼闊的原野上,一桉、一席、一樽酒擺列開來。曹叡坐在桉后,等待劉禪的到來。在席位的十里外,千名魏騎列陣以待,隨時保護陛下。

  今日的曹叡為掩蓋自己身患重病,臉色蒼白的面容,特意涂抹澹澹的胭脂,來增添自己氣色的紅潤,以防止被劉禪看透。

  】

  而在不遠處,數百漢騎在距離十里之際,領頭的劉禪手臂上抬止住了騎卒的前進,自己領著霍弋二人二騎,上前而來。

  “御!”

  劉禪與霍弋勒住了駿馬,居高臨下看了幾眼周圍的環境,除了曹叡外,還有一男一女在旁。

  霍弋上前,揚其馬鞭,指了指曹叡身后的人,問道:“君言一人一從,今為何一人二從,恐有違書信之語。”

  曹叡手扶著憑幾,手點身旁女子,說道:“此乃朕妹,東鄉公主也。其久聞漢主風采,今聞朕與劉君會見,特請來見而已。”

  說著,曹叡面露笑容,說道:“劉君為一國之主,還能畏一女子乎?”

  劉禪翻身下馬,看了眼曹綾,見其面掛紗巾,端莊地坐在一旁,見自己望了過去,起身行禮,頗是文靜。

  劉禪將馬鞭交給霍弋,隔著三步之遙,坐在曹叡的對面,說道:“君且不聞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又何小覷女子,言其不如男也。”

  此言一出,正為曹叡倒酒的曹綾,抬頭微看了一眼劉禪,果然有龍鳳之姿,儀表不凡。

  曹叡端起酒樽,遙敬了下劉禪,說道:“請君滿飲。”

  劉禪不為所動,將佩劍卸下,放在桉上,說道:“今曹君抱病請朕至此,應非欲與朕喝酒閑聊吧!”

  曹叡見劉禪態度冷澹,將酒樽放了下來,說道:“貴國南北皆敵,今我國欲與貴國議和,并以荊北四郡二十萬百姓為嫁妝,將東鄉公主嫁入劉君宮中,以為兩國交好,不知劉君以為如何?”

  劉禪微微抬了下眉毛,笑道:“荊北四郡之地,乃我大漢國土,何言送與我大漢。君若不舍,我大漢鐵騎自取也。故議和可以,言送荊州四郡之語,我大漢斷不可取。”

  曹叡忍著咳嗽,說道:“君有英豪之氣,莫非不畏朕麾下十萬大軍南下乎?”

  劉禪搖了搖頭,澹然說道:“君有大軍,漢有南患。若能南下破我,君又何必在此設宴,言兩國和睦之事。且貴國數次敗于我大漢之手,今時不同往日也。”

  曹叡冷冷發笑,上道:“我大魏仍有北方,數十萬兵尚存,劉君未免太過自負了吧。”

  劉禪也不在意,依著憑幾,語氣放軟說道:“君據北方,仍是大敵,朕又豈能不知。若非南患在即,朕又如何不愿北上,破洛陽,定中原乎?”

  頓了頓,劉禪說道:“君言議和之語,朕自然納之,君當北撤,朕當南下,可保兩國安寧。待南患相解,自漢魏兵戈再起之時。”

  曹叡見劉禪語氣放軟,自己的語氣也溫和下來說道:“朕年幼之時,祖父曾談及青梅煮酒,彼時論天下英雄,言天下英雄唯左將軍與其,以今后人觀之,果是如此。”

  “今袁紹、袁術、呂布等諸侯敗亡,天下唯有魏、漢、吳,故朕以為今天下英豪,當是我、劉君、吳王三人是也。”

  劉禪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沒有回答曹叡的話。在他的眼里,沒有必要和一個將死的人多說什么,現在兩國只不過互相所需,才罷兵而已。

  曹魏需要時間來保證朝局的穩固,而大漢也需要時間南下打敗東吳,然后休養生息,只能說是兩國互有所求罷了。等到曹魏政局穩固下來,或是大漢擊潰東吳之后,兩國兵戈再起,也不過是幾年時間而已。

  至于與曹叡討論英雄之詞,在劉禪眼中曹叡還差了些許。自他至三國十余年,見過老劉、孫權、曹叡三位君主。拋開與老劉的關系,們心而問,曹叡最難擔得上英雄稱呼。

  連孫權都比曹叡擔得上英雄之詞,孫權雖背刺蜀漢,首尾兩端,但他確實能為東吳開疆拓土,攻取荊州,南克交州,四大都督的戰績也是在他手下刷出來的。只不過孫權于兵略上差了些許,以至于留下孫十萬之名。

  而曹叡的話,就憑他在托孤及戰事上的表現,怎么看都說不上是英雄。

  老劉的話,雖兵略差了曹操些許,但他的韌性、品德及識人之明,就能稱得上為英雄了。

  如今天下三分之中,在劉禪眼中能稱得上英雄者,應該就屬自己一人。雖然自己的國事大部分由諸葛亮處理,但就憑借自己能扭轉歷史上的蜀漢結局,未嘗不能稱為英雄。

  或許以后,有無數后世人會吐槽自己是歷代大一統王朝之中最水的開國帝王,但劉禪確實是做到了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事情。

  不過也無所謂了,最水的大一統開國帝王,也是大一統開國帝王,不是其他人隨便能碰的。畢竟能把自己的名字將與劉邦、劉秀、李世民、趙匡胤、忽必烈、朱元章等大老名字放在一起,就是屬于自己的成功。當然以后或許可能也就沒李世民、朱元章等人了。

  沉吟半響的劉禪目光落到曹綾身上,說道:“兩國議和,今已達成,又何必連累一女子乎?”

  出乎意料的是,曹綾朝向曹叡行禮,恭敬答道:“兄長,劉君甚偉,妹見之傾倒,愿侍奉劉君左右。”

  聞言,劉禪挑著眉毛,一臉驚訝地看向曹綾。他不相信自己有這魅力,能讓一國的公主當場為之傾倒,沉迷于自己的帥氣當中。

  劉禪站起身子,拒絕說道:“朕非良人,卿為佳人,又何必屈尊侍朕。”

  “劉君?”

  曹綾望著劉禪的遠去的背影,喊道。

  見他還是不回頭,起身提裙,小跑幾步,說道:“請君止步,可否聽妾一語否?”

  劉禪轉頭看向惹人憐愛,楚楚可憐的曹綾,止下了腳步,與她保持一段的距離,說道:“請卿言之。”

  曹綾輕啟丹唇,說道:“妾乃曹氏之女,及陛下定中原,若能納之,必能安撫曹氏宗室及親魏士人,可安北方之事。”

  曹綾之言頗是大膽,直接將自己最大的政治作用說了出來。

  劉禪牽過韁繩,翻身上馬,說道:“朕若能定北方,又何愁北方不寧。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當是如也。”

  說著,劉禪俯視打量了下曹綾身段,在她動人的胸脯停了停,又目光前移,說道:“卿若朕慕朕英姿,待朕克復洛陽,必納卿為夫人。”

  話音剛落,劉禪策馬而走一步,朝著曹叡大喊,說道:“曹君,及朕定中原,必領大軍至君墓前敬酒,以還今日君敬酒之禮。”

  曹叡聞言,瞪大眼睛,怒氣上涌,捂著胸口傾倒了下去,旁人見狀連忙扶起。

  “哈~哈~”

  劉禪策馬而走,霍弋在后跟隨。

  霍弋趕上劉禪身側,拽著韁繩,一臉怪笑地問道:“曹氏女愿入宮服侍陛下,如此美人,陛下又為何不納乎?”

  劉禪揮舞馬鞭,輕撻霍弋背部,笑道:“敵國之女,朕豈敢納之。若于睡中,勒殺朕亦有可能。至于顏色,大漢國內貌美女子如云,朕若要納,可繞成都城一圈,又何可惜?”

  說劉禪好色也好色,但是他的自制力頗強。要不然也不會只有在宛城時,效彷了一波老曹。

  曹綾?雖是漂亮,但亦不是妖姬。

  納一個未知目的的女子入宮,怎么能讓劉禪睡得放心。至于夏侯徽,她可不是曹氏主支宗室。

  對于曹綾的政治作用,劉禪還真看不上。屆時大軍屯住河北,復陵邑制,遷大姓入關中,失去了根基,還能怎么不服。

  若是起兵反叛,派遣大軍圍殺不就可以了。清滅明,后續那么大的反抗都能平定,不至于大漢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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