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茍道不死 > 第四十章納降
  “嗚~”

  劉單于中軍力士,吹響號角聲。三千胡騎從左右兩側,朝著匈奴二千余騎殺去。

  劉單于麾下的胡騎沒有統一的戎服和兵器,披著各種各樣的獸皮和麻制衣裳,手中的兵器或長或短,甚至還能看見青銅制的彎刀……當然他們基本沒有披甲,唯有少部分的騎手身著皮甲。

  如此簡陋的裝備很難相信,這些鮮卑人會在數百年后入住中原,封國建制,并又銷聲匿跡,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殺!”

  黃發鮮卑揮舞著彎刀、長矛,在單于大纛的指揮下,向前沖殺。

  愈發接近,鮮卑胡騎哇哇亂叫著,蓋田千年張弓搭箭,先射中一人,隨即率領部民縱騎而上。匈奴騎兵們被蓋田千年及其下屬射倒了數人,待要還射時,兩邊騎兵已經糾纏穿插到了一處。

  敵我雙方呼喊著口號,尋找對方的弱勢手進攻,兩邊騎兵繞成‘八’字型廝殺。面對近在遲尺的敵人,雙方亂作一團,互相用長短武器刺殺噼砍。看似聲勢浩大,馬蹄聲驚人,但死傷卻并不多,兩軍在那來往拉扯。

  我們的大單于兼大漢天子劉禪,正站在山包上眺望著交鋒的兩軍,面露不滿,朝著身旁的各道千騎長,鮮卑語問道:“這就是我胡人騎卒嗎?怎么衰弱至此?”

  各道千騎長臉色通紅,支支吾吾,不敢答話。

  劉禪受領單于之后,帶著歸附的胡人征討未歸附的部落,眼前這支匈奴部落乃是保塞匈奴。

  何為保塞匈奴?乃是東漢南遷匈奴到邊境,以為護衛的南匈奴部落。這支保塞匈奴人居安定郡三水舊城附近,舊屬安定屬國。

  不過隨著東漢衰弱,對于胡人的掌握力減少,匈奴人不聽指揮。曹魏勢大之時,保塞匈奴首領胡薄居姿職歸附,而漢魏爭奪關中之時,胡薄居姿職又反叛,不聽指揮。大漢為安穩關中,并無征討。

  如今劉單于上位,自然要征討河西未歸附的胡人,這支靠近關中又未歸附的保塞匈奴進入劉禪眼前。

  劉禪輕哼一聲,說道:“我胡人兵馬向來精壯,如今逆人在前,兵又多之,卻不能克,是何道理?”

  半響后,骨都侯乞伏佑鄰看出形勢,說道:“啟稟單于,胡薄居姿職久在關中附近,麾下多有皮具,刀刃甚鋒,且兵馬整齊。我軍部眾緊湊而成,缺乏操練,裝備簡陋,難以重用,望單于理解。”

  “嗯~”劉禪舉著馬鞭遙指戰場方向,說道:“朕大纛所向,眾騎赴之。只是朕刀劍揮舞,卻有人膽怯不敢廝殺。此戰之后,至春季之前,諸部集結士卒隨軍操練,配以甲胃、刀劍。”

  “諾!”各道千騎長行禮應道。

  劉禪望向姜維,漢語說道:“伯約率青甲左衛五百重騎,直搗賊人中軍,務必行威懾之勢。”

  “諾!”

  姜維揮舞青甲衛獨特的令旗,陣中的青甲重騎在輕騎的幫助下,穿戴好甲胃,翻身上馬,手持馬槊。

  在北風的吹拂下,青旗迎風獵獵作響,眾人身上的青色蜀錦隨風起舞。獨特的號角聲吹響,青甲衛騎卒不約而同地戴上表情猙獰的青銅面具。

  “嗚!”

  姜維左手挽起韁繩,雙腳緊夾馬腹,右手緊握長槊,雙眸如鷹隼般盯著匈奴中軍,策馬奔馳而去。

  涼州大馬醒著響鼻,發出得得的聲響,瞬息間速度已經達到巔峰。

  匈奴軍中的胡薄居姿職順聲望去,臉部瞬間惶恐,歇斯底里地喊道:“撤軍,某要向單于效力。”

  就這樣,姜維還未率軍廝殺,僅以重騎就嚇得胡薄居姿職請命歸降。

  ……

  山包下,胡薄居姿職雙手被困,在胡人的押送下上丘,只見劉單于身著甲胃,坐在交椅上,背后漢大纛、胡大纛并立,漢胡將領左右分列,各佩兵器。

  胡薄居姿職撲通一聲跪地,說道:“在下不識天子-單于威儀,請單于恕罪,某愿為單于保塞。”

  劉禪甩了下馬鞭,揚起煙塵,鮮卑語冷聲說道:“朕乃單于,邊塞亦是我之國境,如何需要你為朕保塞。”

  胡薄居姿職一聽,頭冒冷汗,叩首說道:“單于恕在下胡言,在下愿率部落歸附單于麾下,任由單于驅使。”

  劉禪盯著胡薄居姿職半響,說道:“你僅留千帳及千帳所需牛馬,遷入河湟為朕放牧,自設為道,領千騎長,聽西海屬國之令,其余部眾、牛馬全部交出。”

  說著,劉禪伸出靴子,便不再言語。

  劉禪在河西設立張掖屬國、北地屬國之后,又將河湟都督名下的西海郡改為西海屬國,在拓跋鮮卑以及歸附大漢羌人部落的基礎上,設置六道,由馬謖兼任西海都尉。

  現在把匈奴人遷過去,也是為了增加大漢在河湟中的話語權,以及影響力,幫助馬謖治理。

  胡薄居姿職連忙叩首,向前親吻劉禪的靴子,說道:“臣愿為陛下清剿羌人,萬死不辭。”

  劉禪站起身子,環視諸胡千騎長,說道:“此戰根據功勞大小,分授牛羊、財物、人口。”

  “謝單于~”各道千騎長跪地喊道。

  對于俘獲中,劉禪最為看重的是人口,這次分授人口,其中大部分還是會歸入劉單于名下,而劉禪會將這些胡人編為入青甲右衛當中。相當于三衛是劉單于的近衛武裝,其中青甲衛中被視為單于親騎。

  眾千騎長在興高采烈地統計戰功之時,漢軍信使快騎而來,翻身下馬,疾步上前,拱手說道:“啟稟陛下,上丞相有信到。”

  正在與姜維討論鮮卑胡眾操勞事宜的劉禪,接過竹筒拆開,取出書信看了起來,此封書信便是諸葛亮于數日前的深夜所寫的信件。

  半響后,劉禪攥著巾帛,長嘆了口氣。

  此封書信多是諸葛亮嗦嗦叨叨之語,像是家常信件,而不是臣子正式上疏的言語。其中諸葛亮念叨與自己一同出仕的荊州老臣多有病亡,又回憶了先帝如何把劉禪托付給自己的場景,感慨自己歲數不夠用,希望為大漢多盡一份力的希望。這讓劉禪頗是難受,心中五味雜陳的。

  “陛下?”

  姜維見劉禪久久不語,問道。

  “嗯?”回神的劉禪不動聲色地將巾帛收好,說道:“伯約,胡人生性悍勇,不畏死傷,善于馬術,多以騎射為長,乃是精壯之卒。伯約自當編為一軍,勤以操練。”

  頓了頓,劉禪說道:“關中有事,朕需前往長安。故操練胡騎一事,多有卿操行。至于弓箭、甲胃不久將至,不過需嚴加控制,防有夾帶者。”

  諸葛亮想要東征,作為天子的劉禪如何不支持呢!劉禪像以往一樣將要前往長安,監督東征事宜。至于受降河西諸胡一事,只能暫且延后,緩緩圖之。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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