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茍道不死 > 第二十章外交事罷
  劉禪透過冕旒打量著張溫,果真容貌奇偉,氣度不凡,不愧是吳郡張氏之望。

  劉禪審視著張溫的同時,張溫也在偷偷打量著眼前大漢少年天子。眼前的天子雖然年輕,但是在平靜帥氣的面容中,張溫卻感受到一種遠超常人的穩重與睿智。而且體型雄偉,與自家主公不忍直視上長下短身材相比,襯托之下顯得更加偉岸。(孫柯基由來)

  “朕聽聞鄧卿所言,張卿容貌奇偉,氣度不凡,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劉禪不由夸獎張溫相貌道。

  “陛下過譽,外臣溫難當此譽。溫曾聽孫桓言陛下容顏偉俊,龍鳳之姿,今日得見,溫方知何為天子之氣。”張溫十分恭敬地答道。

  劉禪沒有理睬張溫的吹捧,而是面色平淡地說道:“卿此來,朕十分欣慰,就是不知路上我大漢是否招待有周?”

  張溫邊暗嘆劉禪的沉穩,邊拱手感激說道:“臣自遠境而來,從邊境至近郊,蒙受大漢禮遇接待,臣深感陛下厚愛。”

  劉禪沒有繼續閑聊,而是緩緩說道:“不知吳主有何言托卿相告。”

  “吳主擔心陛下不知吳與曹連和深意,故命臣遠行相告。之前由于山越未除,未能北伐,往后便欲與陛下共同舉兵北伐。”張溫恭敬答道。

  “不知卿知曉論語否?”劉禪聽著淡淡說道。

  張溫詫異劉禪問題,懵懵答道:“如何不知,吳中小兒也知。”

  劉禪輕笑道:“既然卿知,也曾聞孔子之言‘聽其言而觀其行也’。”

  張溫回神,不由感嘆劉禪的冷靜,但還是馬上回答:“我王必不負此言。”

  “如此最好,今晚朕設宴款待張卿。”劉禪面帶笑容說道。

  劉禪言罷,便令眾人退朝。退朝后,諸葛亮邀請張溫共同乘車。

  狹小的空間中,張溫打量著諸葛亮,果然有英霸之器,容貌甚偉,雖然年過四十,但是歲月的流逝帶來的皺紋,反而給予諸葛亮一種難以言表的帥氣。

  諸葛亮跪坐在車上,輕搖羽扇,對張溫說道:“先帝在時,與吳不睦,但今已駕崩。當今主上,深慕吳王,過往不究,永結盟好,并力破魏。望先生善言回稟告。”

  張溫回神,面露笑意拱手答道:“諸葛公勿憂,吳王有心與大漢相交,往后漢吳兩國共同抗魏。”

  張溫又撫須,緩緩說道:“我今使漢,方知天子有聰明之姿,其行其為,不弱于古之圣賢。”

  “哦!卿如何知之?”諸葛亮面露笑意,問道。

  “丞相如何不知?丞相昔日皆在成都,今日又在朝廷之上。”張溫說完,笑而不語,目視諸葛亮。

  張溫對于劉禪今日接見自己從容有度,多次將自己的外交形式,轉化為外交實質,對于漢吳之和有明顯的認識,感到敬佩。

  “哈哈,先生有趣,國家雖年方十七,但是其行其為,穩重無比,背后皆有深思。我觀吳王亦是人杰,領三州之地,稱霸一方。”諸葛亮笑道。

  張溫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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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漢新宮,爵堂,劉禪設宴款待張溫。

  劉禪居中,諸葛亮居右,張溫居在諸葛亮左側,左右侍御者數十人,皆錦衣繡襖,在宴會中穿行服侍。文武眾官,各依次而坐。

  堂中,數十歌姬起舞,長袖漫舞,堂側樂器交響,居中白裳歌姬輕盈優美,青衣白衫,青絲墨染,若仙若靈。

  劉禪有些為其沉迷,歌姬似乎發現劉禪盯著自己,其身姿越加婀娜,舞姿變化間,劉禪看清楚歌姬顏容,一雙眼眸清冷而深邃,眉間一彎緋色的月牙印記襯托的整張面容顯得十分清純。

  歌姬舞畢,劉禪回神,側頭偏向倒酒的黃皓,低聲問道:“此是何人?”

  黃皓心領神會,低垂眼皮答道:“此歌姬姓王,身家清明,陛下除皇后一人,并無嬪妃,奴婢稍后將其領到后宮可否?”

  劉禪微微點頭,不再言語,望向在坐百官,見秦宓未到,轉向右側,問道:“子敕如何未到,是否有通知?”

  諸葛亮低聲答道:“臣已多次催促,想必已在路上。”

  恰好此時秦宓入堂,向劉禪長揖致歉,劉禪示意免禮,入高席就座。

  張溫有些不悅,但好奇問道:“此乃何人?”

  諸葛亮輕搖羽扇,面帶笑意答道:“現為我大漢武擔學宮祭酒,益州學士,姓秦,名宓,字子敕。”

  張溫撫須笑道:“我亦聽聞武擔學宮,武擔學宮乃是陛下為效仿稷下學宮所設,擔任祭酒者非學識過人者不能擔任。”

  “子敕大才,辯才過人,而且其文章藻麗辭理,斐斐有光。”諸葛亮稱贊道。

  張溫心中不滿,他從小自恃口才無雙,年少成名,加之秦宓遲到,更是不悅。

  張溫舉杯以對秦宓,笑道曰:“子敕既然為武擔祭酒,卻不知所學何物?”

  秦宓舉杯回禮,正色答道:“在下,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三教九流,諸子百家,無所不通;古今興廢,圣賢經傳,無所不覽。”

  “子敕既然如此之學,請即以天為問:天有頭乎?”張溫笑瞇雙眼,問道。

  “有頭。”秦宓答道。

  “頭在何方?”

  “在西方。《詩》云:‘乃眷西顧。’以此推之,頭在西方也。”

  “天有耳乎?”

  “天處高而聽卑。《詩》云:‘鶴鳴九皋,聲聞于天。’無耳何能聽?”

  “天有足乎?”

  “有足。《詩》云:‘天步艱難。’無足何能步?”

  張溫語塞,一時間不知用何相問,轉向看到劉禪,心中一狠,問道:“天有姓乎?”

  “豈得無姓!”秦宓厲聲道。在坐百官,心生不悅,劉禪左側趙云下按漢劍,怒目而視。

  “何姓?”張溫冷笑道。

  “姓劉。天子姓劉,以故知之。”秦宓轉向劉禪,拱手稱道。

  秦宓笑視張溫,張溫感到面容發熱,想到自己受吳王重托,不可相讓。

  張溫追問道:“日生于東乎……”

  秦宓馬上接到:“雖生于東,而沒于西。”

  劉禪對于秦宓急智應對,十分滿意,特別是最后阻止張溫將戰火升級至吳漢之爭。

  秦宓答完,微向劉禪行禮,劉禪則點頭示意,命黃皓上前為其倒酒。

  黃皓倒酒之際低聲道:“陛下言:‘卿可退下’。”

  秦宓起身舉酒以視眾人,彰顯劉禪恩典,最后向張溫行禮后一飲而入。

  劉禪趁機,緩緩說道:“兩人平局,既然秦卿滿飲一杯,張卿亦不能少,黃皓為張卿滿上。”

  張溫面紅耳赤,舉起酒杯,拱手向劉禪說道:“蜀中多俊杰,今日始見。”

  “張卿善問,秦卿善答,日后有機會,張卿可來武擔學宮任教,再與秦卿切磋。”

  眾人遂宴飲結束。

  劉禪與諸葛亮行走于宮中,緩緩說道:“張溫其人,清濁太明,善惡太分,口無禁忌,必會招惹禍端。”

  諸葛亮拱手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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