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茍道不死 > 第九十二章 大鬧白礬樓
  第二個出場的丫鬟,樣貌一般,身材也比第一個壯實一些,但是價錢卻更高一些,起價就三百貫。

  原來這丫鬟擅長燒菜,會五十道菜,而且有十二道拿手好菜。

  “四百貫!”

  張斐直接舉手喊道。

  聲音何其囂張。

  顧大娘又激動壞了,她相信方才張斐真的不是故意的。

  而且這老婦也是人精來的,故意給足張斐排面。

  果不其然,這惹得旁邊的公子哥們,都大為不滿。

  要是曹棟棟也就算了,你一個珥筆之人,在這里打腫臉充胖子,當我們是假的么。

  “五百貫。”

  那富直爽的仆人突然喊道。

  曹棟棟拱火道:“張三,這回你可一定要拿下,不然就太丟人了。”

  張斐目光堅定道:“放心,我一定會拿下的。”

  曹棟棟道:“那你倒是快叫啊!”

  “這不是在跟你解釋么。”張斐道:“我就一張嘴,哪能同時說兩句話,衙內,你這太欺負人了。”

  曹棟棟納悶道:“我怎欺負你了。”

  張斐道:“我這叫著,你老是打斷我,影響我的情緒,那邊又給我壓力,你分明就是找借口羞辱我。”

  曹棟棟聽他廢話連篇,急得都蹦跶起來,“就當我錯了行么,你快快快叫。”

  “行行行!我叫,我叫還不成么。咳咳!”

  “你倒是叫啊!”

  “哎...我說衙內,你很有問題,你老是讓我一個男人叫,你不會是......!”

  “我...!”

  剛說一個字,臺上便是鑼鼓聲響起。

  曹棟棟一屁股坐了下去,徹底抑郁了。

  符世春突然笑道:“衙內,你莫生氣,張三明顯是在幫韓盼抬價,這你也看不出么。”

  馬小義嘿嘿道:“我早就看出來了,三哥,你這招可真是夠絕的。”

  曹棟棟精神一振,激動道:“原來是這樣,你倒是早說呀!哈哈!”

  “噓...!”

  張斐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而這個姿勢,恰好被富直爽看在眼里,他向身旁的韓盼道:“韓兄,我看那小子是在故意抬高價錢啊!”

  韓盼皺了下眉頭,沒有做聲。

  第三個上來的丫鬟,年紀稍長,模樣秀氣,名叫小桃,價錢也是三百貫,是一個全能型選手,家里瑣碎之活皆會。

  剛開始競價,在坐的人就都望向張斐。

  張斐也不負所望,立刻舉手,“四...!”

  正當大家以為他又要叫四百貫時,他突然瞟了眼韓盼那桌,轉而道:“三百貫。”

  臺上那牙人是一臉失望,大哥,說好的四百貫起步呢?

  靜!

  半響過后,堂內是一片寂靜。

  那顧大娘望眼欲穿,最終不甘心地敲響了鑼鼓。

  就連那小桃眼中冒起一層霧氣,我就這么不惹人愛么,扭頭就下去了。

  符世春偏過身來,“不愧是珥筆,這手段真是絕了。”

  張斐閉了閉眼,生無可戀道:“春哥,你能叫我張三么?”

  “......?”

  二樓上,樊正道:“爹爹,這張三真是手段了得,這么多人,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

  樊颙笑道:“不說那王司農,就連司馬大學士可也曾敗在他手里,這些個公子哥們哪里是他的對手。時候也差不多了,你快些去準備吧!”

  “是。”

  接下來的兩個丫鬟,張斐再也不出聲了,韓盼那桌也沒有再發聲,都是別桌在競爭,但都是十貫十貫的叫。

  惹得顧大娘都沒了心氣。

  開始調門那么高,這一下降下來,她很難接受啊!

  大氣一點啊!

  突然,一些酒保過來,將桌上的燭火撤掉,同時又有一些酒保,將火把掛在邊上的墻上。

  “這是干什么?”

  張斐好奇道:“是有什么節目么?”

  馬小義嘿嘿道:“這是怕咱們干架,引發火災。”

  張斐驚嚇道:“還要干架?”

  馬小義嘻嘻笑道:“誰知道呢。”

  張斐頓時萌生逃跑的念頭,可轉念一想,妞還沒有弄到手,回去作甚,鍛煉臂力,創作壁畫么。

  果不其然,那丫鬟不過是開胃菜,硬菜是在后面。

  接下來就是撲賣妓妾。

  這就不是競價月薪,而是徹底買斷,終身制。

  只見那些公子哥們個個是蠢蠢欲動,眼冒綠光。

  第一個上來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雖不是許芷倩那等絕色美人,但也算是清純可人。

  這個可以啊!

  張斐也真不挑食,瞅了眼曹棟棟,只見那廝悠閑自在的品著美酒,心道,要不要這么擺譜!

  旁桌那些表面兄弟已經因為競價爭吵起來。

  張斐心想,這果真是是非之地。

  整個大堂沸騰了。

  臺上是環肥燕瘦,臺下是爭吵不休。

  喝了酒,又競價,大家都是年輕人,火氣也大,又是為了妞,這面子不能丟,沒叫兩輪,就開始上火了,然后就開始互噴。

  張斐一直注視著韓盼那桌,見韓盼、富直爽他們也都不做聲,仍由他們競價,心想,曹棟棟不一定爭得過,萬一沒有爭過,那我豈不是什么都撈著,今晚怎么過。

  他眼眸一轉,小聲道:“衙內,要不先爭一個下來打打底?”

  曹棟棟怒睜雙目,“你什么意思?莫不是怕本衙內會輸?”

  馬小義道:“是呀!三哥,你不能滅自己志氣,長他人威風。”

  我怕沒底褲穿,難道這也不對么?張斐訕訕一笑,“我就隨便說說,咱就爭那寡婦。”

  一連過去八個,有人含淚抱得美人歸,也有人捧鳥守得千萬金。

  就臺上那顧大娘最高興。

  終于...終于等到了那位寡婦。

  張斐都哭了,等了這么久,竟然只等一個寡婦。

  可是等到那寡婦上臺,張斐頓時就不覺得了。

  值!

  太值了!

  但見那寡婦芳齡也不過二十六七,蛾臉杏眉,雙眸汪汪,如含一灣秋水,烏發盤成發髻,玉簪斜插,雪膚細膩滑嫩,透著蒼白,纖腰盈盈,一襲青綠長裙,難以掩蓋得住那豐腴玲瓏的身段,渾身上下無不透著少婦春情。

  雖那黛眉微蹙,透著一抹哀愁,但卻更惹人憐惜。

  曹棟棟突然吞咽一口,“張三,你看......!”

  “你再多說一個字,那咱兄弟就沒得做了。”

  張斐是狠狠地說道。心想,那少女雖香,但架不住哥火力之猛,還是這少婦好!

  “好吧。”

  曹棟棟郁悶地點點頭,心里是悔不當初,早知這婦人恁地美艷,就不答應這廝了。

  “衙內,女人只是小事,面子是大,你可不能輸啊!”張斐緊張兮兮道。

  “我會輸?”

  曹棟棟哼道:“你瞅著好了,我定不會讓那韓盼如意的。”

  馬小義突然道:“哥哥,叫價這等事,就交給俺了,俺方才從三哥那里學得一些手段。”

  曹棟棟點點頭道:“可是不能輸哦。”

  “放心便是。”

  馬小義是拍著胸脯保證道。

  與此同時,臺上那牙人也喊出底價。

  六百貫!

  “六百貫!”

  韓盼的仆人立刻喊道。

  態度明確。

  旁桌的公子哥們也清楚情況,紛紛看向曹棟棟這桌!

  馬小義起身叫道:“六百一十貫!”

  “噗!”

  “噗噗!”

  張斐、符世春同時噴出口中的酒。

  張斐納悶地看著馬小義,“小馬,我何時教了你這手段?”

  馬小義道:“方才三哥往死里叫,那就是不要,叫得少,那便是要了,我這就是學三哥的呀!可惜至少也得叫十貫,不然的話,我就加一文錢了。”

  “啊?”

  張斐無言以對。

  旁邊一個胖子起身喊道:“小馬,你這出手可真是嚇人呀!”

  馬小義嘿嘿直樂。

  “九百貫。”

  對面韓盼又再喊道。

  馬小義道:“九百一十貫。”

  你這純屬折磨人呀!趕緊一點,直接秒殺,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張斐郁悶地瞧著還興致盎然的馬小義,心想,我堂堂小馬哥硬生生活成了烏鴉哥,也真是日了狗了。

  曹棟棟卻激動道:“對對對!小馬,咱這么叫,氣死那韓盼。”

  “一千貫。”

  韓盼的仆人又再喊道。

  那顧大娘已經進入癲狂狀態,在臺上激情四色,瘋狂地拱火。

  “一千零一十貫。”馬小義立刻喊道,都不帶猶豫的,又不是他出錢。

  韓盼皺了下眉頭,沖著那仆人點了下頭。

  “一千五百。”

  眾人無不屏住呼吸,這個價錢已經是很高很高了,整個大堂也就幾家能夠玩得起,韓家肯定是其中之一。

  “一千五百一十貫。”馬小義立刻喊道。

  曹棟棟手心也在冒汗,這回可真是出大血了。

  砰!

  富直爽一拍桌子,起身道:“小馬,你是來搗亂的吧!”

  馬小義哼道:“俺又不是不給錢。”

  “就是!人家小馬又沒有違規,你憑什么指責小馬。”

  方才那胖子開口道。

  “要你多管閑事。”

  富直爽道:“有能耐他倒是多叫一點,這十貫十貫的加,是何道理?”

  那邊也有人起身道:“富兄言之有理,沒錢就少在這里裝模作樣。”

  馬小義道:“能加十貫,俺為什么要多加,俺哥哥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到底小馬是在加錢,又不是減錢。”又有一個衙內起身道。

  大氣一點啊!張斐急得是直撓脖子,突然發現,符世春這廝正偷摸摸地將寫酒壺、碗放在一塊布上面。

  “符公子,你這是干什么?”

  “我可不想被打!”符世春一邊回應著,一邊默默地在桌下將那塊布扎了一個布袋。

  張斐頓時明白過來,原來這廝是在制作武器,看這廝眉清目秀,溫文爾雅,不曾想是一個狠角色啊!又瞧向曹棟棟,只見他雙手緊握,滿頭大汗,渾身哆嗦,不禁心想,原來衙內才是最慫的那個,果然是咬人的狗兒不露齒。

  果不其然,雙方開始不再競價,而是互噴起來。

  張斐也算是看明白了,這價錢加不上了,一千五百貫對于他們這些公子哥,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但誰也不肯認輸。

  怎么辦?

  馬小義突然從椅子上跳下來,“行了!行了!俺也不跟你們裝了,說白了,咱都沒錢了,不如打一架,誰贏了,誰抱走那美人,俺也想試試這沖冠一怒為紅顏是啥滋味。”

  這小子也夠狠,說完雙手操起桌子就要掀。

  “等會!”

  只見曹棟棟一個蛙跳,直接趴在桌上,如同一只大蛤蟆,硬是又給摁了下去,淚眼汪汪地看著馬小義道:“小馬,不能打呀!我這才剛出來,又干架的話,我可就完了。”

  馬小義正在興頭上:“哥哥,現在還管得了那么多,只要咱們打贏了,挨頓打也是值得的呀!”

  曹棟棟苦苦哀求道:“若只是挨頓打,哥哥何時怕過,就怕不止是挨頓打,昨兒我姑奶奶都還叮囑我不要惹是生非。”

  韓盼也不想打,一看曹棟棟這模樣,頓時反應過來,走了過來,笑道:“既然衙內不想武斗,那不如文斗決勝負。”

  “文斗就文斗!”

  曹棟棟直接蹦起,站在桌上,昂首言道。

  “文斗?”

  符世春、馬小義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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