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口就是斗嘴。
也就是比一比雙方的知識儲備。
拿一樣假的古玩，讓對方說出破綻。
如果說不上來，那就是你斗口贏了，對方輸了。
雙方定下斗口的代價，誰輸了必須履行，否則從今以后也別想吃古玩這碗飯了。
“跟我斗口？你也配？”攤主表情不屑的對楚陽說道：“我何坤在這一行摸爬滾打三十余年，凡是斗口，還從來沒有輸過！”
“而且輸給我的都是行業里的老前輩老油條，他們全部被我斬落馬下，誰給你的勇氣和我斗口？”
楚陽面對攤主何坤的自信發言，只是淡淡一笑：“那些老油條被你斬落馬下，那么今晚你這個老油條，會被我斬落馬下，這很合理吧。”
攤主何坤挑了挑眉，面色陰沉道：“還真有找我來自取其辱的，行吧，那我就陪你玩玩！”
何坤想的是，是該給這個小子點顏色瞧瞧，不然會讓旁邊這個京城來的老者看笑話。
再說，如果不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老者不僅會懷疑他的鑒賞眼力，還會懷疑他心虛。
隨后，攤主何坤又補充了一句，說道：“既然是玩斗口，那不玩點狠的怎么能行，你說是吧。”
楚陽無所謂的說道：“隨便，怎么著都行。”
攤主何坤，心中暗暗得意。
“呵呵，這小子，果然是個楞后生，他是不知道斗口的殘酷啊，古往今來，斗口輸的一方，下場都很慘，輕則從古玩行業里退出，重則身體殘缺，甚至飲恨而終。”
“你小子，也敢來你大爺這里搗亂，我要是不讓你狠狠的吃些苦頭，你大爺我就跟你姓！”
何坤咬著牙，下定決心要給楚陽點顏色瞧瞧。
何坤看向楚陽，對楚陽說道：“要玩就玩狠的，你也同意了，這樣吧，輸的一方，不僅要跟對方姓，還要把雙手留下！”
果然，何坤不是什么善類。
他居然要和楚陽賭雙手！
連那位老者，都覺得這個對賭，有些太過于嚴重了。
于是，老者對攤主何坤說道：“何必賭這么狠的，人如果沒了雙手，人就直接廢掉了。”
攤主何坤笑了笑，對京城來的這位老者說道：“老板，您是不知道，我們古玩這一行，就是這樣子，輕易不會玩對口，但只要來對口，肯定不能善了，這是規矩，還希望老板能夠理解。”
京城來的老者，聽到這話皺了皺眉，他心道，這規矩也太狠了吧。
不過，古玩這一行，是有過這種先例，但也極少這種例子，除非雙方是世仇，否則不會這么玩。
京城老者見勸不動，也就沒再勸，畢竟他和楚陽也不認識。
而且他認為，攤主玩這么狠的，那個年輕人應該不會同意。
然而，讓老者意外的是，楚陽居然想都沒想，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沒問題，就這么辦，不過你若是輸了玩賴的，就別怪我親自動手了。”楚陽的語氣很平靜，似乎讓攤主何坤感受不到威脅。
不過，楚陽可真沒開玩笑，只是他對待何坤這種人，已經不需要放狠話來進行震懾了，假如對方真的敢耍賴，楚陽真的會把對方的雙手砍掉。
何坤一聽這話，表現的十分得意。
他說道：“放心，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發生，因為我絕對不會輸給你！”
隨后，何坤又請那位京城來的老者，做個見證，老者也點頭同意了。
“小子，我們各自指一個你認為是贗品的古玩，讓對方說出它的破綻，鑒于你是晚輩，那就你先來吧。”何坤非常自信自己能贏。
楚陽說道：“誰先都一樣，這又不是下圍棋，沒什么先手后手一說。”
“再說，這地攤上都是你的東西，我們玩對口，本來我就吃點虧，不過我不在乎，讓我先來，也合情合理。”
說完這話，楚陽便朝著一個康熙的青花釉里紅筆筒，指了指說道：“來吧，你來說說這個仿老康的贗品，哪里假，有什么破綻。”
“老康”，是古玩行話，意思就是清朝康熙年間的真品。
何坤皺了皺眉，臉色有些難看。
他沒想到，楚陽居然選了這個筆筒。
他本來還想拿這個贗品筆筒，充當“老康”的青花釉里紅筆筒，再坑一坑京城老者這個冤大頭呢，結果楚陽專挑這種“真品很貴”的贗品，簡直快要氣死他了。
這種贗品，如果當真品去賣，那絕對值老鼻子錢了。
“這小子，瞎蒙的還是故意的？”何坤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果然，那個京城老者的眉頭，也是皺了一皺。
因為就在楚陽來之前，攤主還向他介紹了這個青花釉里紅筆筒，開價五十萬，不過他最終沒有選。
隨后，何坤對楚陽說道：“這是件真品，你怎么能說是仿品！你再換一個！”
因為剛才何坤，給京城老者極力推薦過這個青花釉里紅筆筒，而且他對京城老者介紹時，就說的是真品，所以他才心虛。
如果此時連自己都承認是假的，那豈不是打自己的臉么，甚至還會給自己帶來更加嚴重的后果。
楚陽冷笑道：“呵呵呵，這根本就是件仿品，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如果這么玩下去，我看也就沒必須繼續了！”
何坤有點貪。
他既想留住京城老者這個大金主，又想教訓楚陽。
可是如果一旦承認，這個筆筒是贗品，就會失去京城老者這個大金主，甚至還會招來殺身之禍。
畢竟這個京城來的老者，一看身份就不簡單，如果對方得知被何坤忽悠，一定不會放過何坤。
何坤本來打算的是，把張大千的畫和宣德爐這兩件贗品，賣給京城老者之后，他就可以拿著這筆錢遠走高飛，離開江海了。
可是現在，他必須一口咬定，這個筆筒是真品，但是又不能玩“斗口”輸給楚陽。
于是他厚著臉皮，對楚陽說道：“你小子別不懂裝懂，這不是真品什么是真品？”
楚陽拿起這個筆筒，說道：“老康的青花釉里紅發色濃艷靚麗，清晰自然，又不乏深沉之感，可你剛才指的這個筆筒，發色就太過于淺淡，雖然下面的落款是康熙的，但是內行人一看是小康時期的仿作！”
“小康”也是行話，指的是光緒時期仿康熙時期的仿品，這種仿作，統稱為“小康”。
這時，老者的臉色，也瞬間一變。
他表情嚴肅的對何坤說道：“不對，你剛才給我介紹的時候，明明說的是真品，這作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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