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婉匆匆趕到醫院才凌晨五點半,霍堯有些驚訝,心道她為了米雪還真是拼。
“師母,我都說你不用白費苦心了,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不會放棄起訴米雪。”
“霍堯,我也說了很多遍我做這些事情不是為了米雪,今晚天氣不好我也睡不著,就過來看看莫梨這丫頭,再說了我比你一個男人更方便照顧她。”
米婉不由分說將霍堯推到一邊小聲進了房間。
看到莫梨的那一刻她這顆心這安定下來,坐到莫梨身側替她蓋好了被子。
莫梨臉上的紅腫已經消了很多,眉頭緊皺在一起,也不知道夢到了什么,一直囈語不斷。
“救,救命......”
莫梨猛地從夢中驚醒,小臉恐懼不已,一臉驚恐看著四周。
“做噩夢了?”
“阿姨,你,你怎么在這?”莫梨看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天,她明明記得米婉早就離開了的。
霍堯端了一杯溫水到她嘴邊,“喝點水潤潤,夢到什么了?”
莫梨扶著自己的頭,自從昨天被米雪狠狠撞擊以后,她就覺得頭一直昏昏沉沉的,睡著后她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她看到一個小女孩自小就被人虐待,吃不飽也穿不暖,還被那個所謂的外婆虐待。
奇怪的是明明她每天都只能吃餿掉的飯菜,但老太太卻會給她一瓶牛奶。
小女孩七歲那年發大水,外婆帶著全家人轉移時騙她忘記拿家里的戶口本,她折返回去還沒有到家就被大水給沖走。
渾濁的水從四面八方包圍了她,她以為自己會死在那場大水中,好在她活了下來。
夢中的小女孩是她,從過去的那些碎片中她找回了屬于自己的記憶。
“我......嘶......好疼。”莫梨捂著自己的額頭滿臉痛苦之色。
“她這是怎么回事?”米婉擔心極了,“要不要叫醫生過來?”
“我妹妹小時候在水里腦子撞到了石頭,導致腦袋里有了淤血失去了過去的記憶,昨天她的頭部再度受到撞擊,蘇醫生給她施過針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莫梨嗯了一聲,“我做了個夢,夢里的我被人欺負。”
“你能不能想起自己的家在哪里?家里可還有什么親人?”
“我只記得我住在很偏遠的鄉下,照顧我的人是外婆,她很兇,經常不給我飯吃,動不動就打我罵我。”
“你外婆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
霍堯眉頭緊鎖,只是這個信息也沒辦法判斷她的詳細身世。
“除了外婆家里還有人嗎?你父母呢?”
“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父母,聽說她們去大城市打工,留下我給外婆帶,村子里有很多小孩和我一樣,她們的父母都去了沿海大城市的廠里打螺絲,只不過她們的父母過年會回來,我的父母從來沒有露面,所以外婆很討厭我,經常罵我。”
米婉聽得心疼不已,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別著急慢慢想,我們一定能想明白的。”
“我雖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但我能畫出來,哥哥,你給我畫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