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本來就很虛弱,這一刀足矣讓他當場斃命。
流出來的鮮血一點點染濕了蘇清予的鞋底。
這些年她的手上不是沒有沾染上血腥,但她是有原則的,死在她手中都是該死的罪人。
從這些人的穿著來看他們只是熱愛自己國家的平民而已,男人死之前的樣子像極了顧憐,都是因為她無辜喪命的人。
不管再過多久,她仍舊無法適應這樣的場合。
蘇清予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仿佛她還記得顧憐的血流到她臉上的溫度和觸感。
她放大的瞳孔讓軒轅郢很滿意,他起身邁著緩慢的步子走到死掉的男人身邊,俯身彎腰,順手就拔出了男人胸口的匕首。
匕首在他手里轉了個花,轉瞬就朝著另外一人的心口扎去。
蘇清予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要!”
高高揚起的匕首還帶著上一個人的血,順著光滑冰冷的匕首滑落到蘇清予的臉上。
“現在能治了嗎?”他問,聲音很小,像是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蘇清予閉上眼深呼吸一口氣,“好,我給你治。”
軒轅郢拍了拍手,裴欒讓人將尸體和剩下幾個被嚇傻了的人給拖走。
除了房間里的地板上還殘存著大片鮮血,一切就像是蘇清予做了一個夢。
男人的狠戾她早就在資料上見過,可文字和照片遠不如他現場的可怕。
他扯了幾張紙擦拭干凈匕首上的鮮血就丟到了一邊,繼而往床上一趴,“開始吧。”
蘇清予拿起一根銀針盯著他頸窩,耳畔響起男人的冷聲:“如果我出了事,整座城都會為你陪葬,你想好了再下針。”
好狠!
她抬手依次下針,胸腔中的那顆心卻久久難以平息。
除了他的頭,他的其它地方也被蘇清予下了一遍針,從頭到尾蘇清予沒有再說一句話。
房間里寧靜得有些詭異,她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趕緊找到戒指離開!
洗手間沒有,那么會不會被他藏在這個房間?
房間里的擺設也不復雜,如果她能有機會,五分鐘足夠了。
等她取下最后一根針,男人閉上雙眼,呼吸平靜,看上去像是睡著了。
他這人疑心很重,十有八。九是故意來炸她的,就像剛剛殺的那個人也是殺雞儆猴。
蘇清予再怎么著急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動手,看來這人根本就沒有相信過她。
所以收起針灸包她沒有半分停留,快步離開了房間。
在她關上門之后,那已經睡著的男人悄然睜開了眼,宛如一只獵豹,悄咪咪盯上了獵物。
夜深。
蘇清予在這待了一天一夜,除了給他看病,她幾乎都被關在房間。
等著深夜來臨,她偷偷摸摸推開房門。
白天她就打探好了逃跑路線,只要順著院子里的大樹爬上去往墻上一跳,她就能輕而易舉翻出去。
她身手矯健爬上樹,小心翼翼落在了墻上。
等她費力翻出去往下一跳,剛剛落地耳邊就傳來了一道含笑的男聲:“蘇傾,你打算去哪?”
身穿黑衣的男人一步步靠近她,“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治好我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