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霆琛回到主臥,隨手打開花灑,水溫還沒有變熱他便走了進去。
冰冷的水灑落在他的身上,卻比不過他此刻的心寒。
他想到了兩年前的那個晚上,蘇清予被他綁在洗手間用冷水浸濕的畫面,原來水這么冷,那時候的她該有多絕望。
一想到蘇清予現在的樣子厲霆琛就悔不當初,過往他對蘇清予的狠最后全都變成了捅向自己的刀!
他有多愛蘇清予現在就有多自責。
陳嶺急急趕來,走到浴室門外,里面漆黑一片,借著外面的光他隱約看到靠坐在墻邊的厲霆琛。
他仰著脖子,任由著浴水砸落在臉上,帶血的襯衣緊貼在他的身上,男人說不出的頹廢的悲涼。
陳嶺默默關上了門,留給他獨自舔舐傷口的空間。
他走到露臺邊抽了一根煙,作為旁觀者的他們都忍不住心疼,更別說厲霆琛本人現在有多絕望。
“哥,你說太太會不會......”陳峰小聲問道。
兩人都知道蘇清予對厲霆琛的重要性,如果蘇清予死了,厲霆琛會變成什么樣子?
陳嶺熄滅煙頭,無聲嘆氣,確定厲霆琛不在場他才開口:“不好說,如果是早期,哪怕是中晚期的存活率都非常高,一般到了晚期,尤其是都開始轉移擴散了,怕是......兇多吉少。”
“這可怎么辦啊!太太要是死了,那厲總也得丟半條命。”
“沒到最后關頭不要放棄,既然毒蟲能研發讓人失憶的藥物,說不定也會有辦法。”
陳嶺雖然在鼓勁,但彼此心里都清楚,蘇清予的情況糟糕得不能再糟糕,要她活下來,只怕真的等奇跡發生。
厲霆琛再次下樓已經是一身清爽,除了他泛紅的眼睛,神情如常,一如既往的冰冷。
“厲總,好消息,剛剛查到了周元棠的消息,聽說他這一年多一直在做抗癌研究,說不定他早就知道太太的病。”
“他人在哪?”厲霆琛連忙問道。
“一個月前他離開毒蟲孤身去了昆侖,有可靠消息稱他的抗癌藥已經進入了最后的階段,他需要找到一種罕見的藥材。”
“有沒有具體的位置?”
陳嶺搖頭,“沒有。”
厲霆琛眼中的光亮在此刻暗淡下來,“昆侖,西起帕米爾高原,山脈全長約2500公里,總面積達50多萬平方公里,而且多處都被列為禁區,沒有人能活著走出來,我們上哪找他?”
陳嶺安慰道:“至少又多了一線生機,周元棠已經去了一個月,說不定已經找到了他要的藥材呢?”
“陳嶺,這件事交給你,加派人手尋找周元棠。”
“厲總放心,我已經安排人手過去了。”
“還不夠,普通人入藏連特種兵也很難處理高原反應,你以走丟為由重金懸賞讓當地藏民入山,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明白了厲總。”
厲霆琛又問道:“蘇時嶼那邊可有消息了?”
“暫時還沒有。”
“聯系不上他就聯系其他蘇家人,他們蘇家還欠了蘇蘇一個人情。”
“好的厲總。”陳嶺趕緊去安排了。
陳峰垂手站在厲霆琛身側,“厲總,厲寧唯要怎么處理?”
厲霆琛活動了一下手腕,對了,還有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