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棠將蘇清予送到公寓,他身上有著少年的純真,也不乏成年男人的紳士。
親自給蘇清予打開車門,將袋子里剛買的圍巾繞在了蘇清予的脖子上。
“不用,我不冷。”
“這是新的,女孩子要注意保暖。”他解釋道。
“好,你回去的路上小心,謝謝了。”
周元棠仍舊笑瞇瞇的,“今晚的小吃可不算,蘇姐姐可還欠著我一頓大餐。”
“你啊。”蘇清予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還是和小時候一樣。”
那時候她答應要送他一件禮物,這小孩兒就一直記得,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問她。
“那我們改天再約。”
“嗯。”
目送車子走遠,蘇清予這才轉身進了電梯。
周元棠說得沒錯,自己不要這么悲觀。
她看了看自己提著的各種小吃口袋,沒想到這么多年了,這小孩兒還記得她的口味。
小時候她和周元棠相識,后來他去了國外讀書,兩人經常會在社交軟件聊天。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生疏了呢?
大概是前幾年她和厲霆琛交往之后,她的時間都給了厲霆琛,和周元棠的聯系自然而然就淡了。
對周元棠的印象還停留在小時候那個害怕貓爬到她家梅樹上的小男孩。
想到那張稚嫩的小臉,蘇清予揚起了嘴角。
人生的黑夜也沒什么不好,越是黑的晚上,月亮和星星就更加明亮了。
也許她抽空應該再去好好檢查一下胃的情況了,她逐漸有了活下去的信念。
打開門,蘇清予按下開燈觸摸屏。
一抬頭,笑容僵硬在臉上。
沙發上坐著一人,雙腿微敞,雙手隨意放在扶手上,一副慵懶的主人模樣。
面前的煙灰缸里散落著許多煙蒂,可見他已經等了許久。
“厲總,你怎么會在這?”
厲霆琛那雙眼睛冷冷朝著她看來,聲音冷淡:“去哪了?”
那模樣活像是質疑紅杏出墻的妻子。
說真的蘇清予早就膩了他這一出,一邊忙著和白媛媛訂婚,一邊又抓著她不放。
偏偏她現在還不敢和厲霆琛撕破臉。
“陪兒時的弟弟去探望我爸。”
蘇清予脫下高跟鞋,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腳踝,將手中的包裝袋放到一旁,換上溫暖的毛絨拖鞋。
她兀自在洗手間卸妝,徹底將他當成了路人。
掬起一捧清水,等她抬起頭來,臉上干干凈凈。
蘇清予的臉像是漫畫臉,漂亮精致,卻沒有半點的血色,有些病態的臉色。
和妝前鏡里的黑瞳相對,“還有事,厲總?”
厲霆琛嗤笑一聲:“蘇清予,以前我怎么沒發現你這么現實,有求于我是阿琛,無事就是厲總。”
蘇清予用干毛巾輕輕擦拭干凈自己的臉轉身,“厲總,我只是陪小孩兒去了一趟醫院,沒有打破我們的約定,你何必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小孩?你不要忘記那一晚在游輪上他想對你做什么?”
“那時他是被你的未婚妻下藥,與其責怪他,你不如問問你的好未婚妻。”
蘇清予原本沒生氣,提到這些往事她就有些壓不住火氣。
面前的男人進一步靠近,將她禁錮在盥洗臺前,陰沉著一張臉冷冷道:“蘇清予,你究竟在不滿什么?蘇家雖然是我動的手腳破產,我已經啟動資金重組,只有你父親,我是恨他,但他入院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
“你心心念念海島,我斥巨資幫助海島的人改善生活,蘇宅我也交還給你,就連那兩個臭小子我都既往不咎,將他們安置好,你要進公司,我沒有二話。”
厲霆琛掰著她的肩膀,“你不想我就不碰你,我說過除了厲太太的位置,我什么都可以給你,你還要我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