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驍那孩子也是。”
趙奶奶一副憶當年的感慨語氣。
……
“啊。”
老太太疑惑。
“驍驍？”
“什么？”
……
嗯？
蕭驍不是很明白老太太說到他名字時的疑惑的語氣。
他跟蕭母互相看了看。
蕭母幾乎同時有了跟兒子一樣的不解。
她知道老太太在告訴趙奶奶兒子說的那個烏龍事件。
但故事不是結尾了嗎？
怎么又一副疑惑的語氣提了驍驍？
…...
蕭母坐在邊上的單人沙發上。
轉個身倒也勉強算是能跟老太太正面相對。
當然。
老太太也需要微微側點身。
……
老太太注意到了蕭母臉上的疑惑。
一瞬的茫然后，她頓時了然。
老太太直接把手機開了免提。
趙奶奶的聲音擴散了出來。
……
“就是之前那件事-”
“哎？”
趙奶奶不確定起來，“我沒有跟你說過那件事嗎？”
……
“什么事？”
老太太歪頭，“驍驍的事？”
“沒有啊。”
老太太皺眉回憶。
腦中瘋狂檢索。
可惜光是趙奶奶的只言片語不足以形成有效的關鍵字，最終她的搜索以失敗告終。
……
他的事？
蕭驍眉梢微揚。
不會是他的什么黑歷史吧？
蕭驍的眼里掠過一絲笑意。
對趙奶奶接下來的“爆料”有些好奇。
……
“是嗎？”
趙奶奶放棄回憶了，“算了，我也想不起來有沒有跟你說過了。”
“我再跟你說一遍好了。”
“驍驍這孩子從小就是一個好孩子。”
……
“那是。”
老太太立刻理所當然的接道。
她孫子最好了。
……
趙奶奶失笑。
“是是。”
“剛才你跟我說的那個小男孩的事讓我想起了以前的驍驍……”
“那次，驍驍也是特別勇敢的站了出來。”
……
“啊？”
老太太驚訝。
“什么事情？”
“你沒跟我說過。”
聽到這里，全然陌生的感覺讓老太太很確定這點了。
……
“哎？奇怪了……”
趙奶奶喃喃，“真的沒跟你說過啊……”
“那我現在跟你說。”
……
“嗯。”
老太太把手機湊近了自己一些。
……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趙奶奶的眼神有些恍惚起來。
“那時候驍驍才幾歲？”
“七歲？”
“好像是才七歲。”
……
這么久之前的事情啊……
老太太與蕭母互相看了看。
很快她們又低下了頭看著手機屏幕。
兩人的腦袋幾乎要碰在一起了。
……
蕭驍捧起茶杯，啜了一口茶水。
就著馥郁的茶香，聽著自己小時候的“八卦”。
……
“那天我買菜回來…..”
趙奶奶笑了笑，把那天的事情娓娓道來。
久遠的記憶猶如被魔法棒輕點了一下，泛黃的畫面迅速恢復了鮮亮的色彩。
……
“哎呦～”
趙奶奶-
哦。
那時候的趙奶奶還遠沒有到被叫做奶奶的年紀。
姑且就稱為趙阿姨吧。
趙阿姨只覺得身上一痛。
人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手上的菜籃子從手中飛出，摔落在了地上。
里面的菜猶如天女散花般灑落一地。
一條魚在干燥的地面上撲騰了幾下。
發出清脆的聲響。
……
趙阿姨很懵。
她這是……
被撞了？
不待她開口-
“你撞到我了！”
對方已經惡人先告狀了。
……
趙阿姨的臉色微沉。
本來看在對方只是一個孩子的份上，她并不想跟對方多做計較。
就算對方慌亂下忘記了道歉、只要臉上露出歉意的神色……
趙阿姨都可以笑著安慰對方、說自己沒事、對方可以自行離開。
結果……
是她自作多情了。
這個孩子非但沒有絲毫撞到人的歉意-
她很確定。
她是好好的走在路上。
沒有走神。
也沒有疾走。
是對方突然從旁邊小區的鐵門里跑了出來，然后撞到了她。
……
這個孩子竟然還倒打一耙……
叫囂是她撞了他？
她既覺得生氣，也為孩子的睜眼說瞎話感到幾分好笑。
……
“怎么了？”
這時，從鐵門里又跑出了兩個孩子。
他們跑到了先前的孩子的身邊，疑惑著此時的情況。
……
“她撞到了我。”
“好痛。”
撞了人的孩子理直氣壯的顛倒黑白。
……
趙阿姨氣笑了。
“是你撞了我！”
……
“阿姨。”
撞了人的孩子睜大眼睛，孩子特有的圓溜溜的大眼睛顯得分外的無辜。
“你好丟人。”
“你是大人。”
“明明是你撞到了我，怎么可以說是我撞到了你？”
“你撒謊。”
……
“真的？”
“阿姨，你這樣是不對的。”
后來的兩個孩子明白了情況后，紛紛為自己的朋友說話。
“阿姨，你這樣好遜哦。”
……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一些路人的注意。
路人意味不明的視線讓趙阿姨又燥又氣。
她瞪著面前的孩子，面沉如水。
“你說謊！”
“是你撞到了我！”
趙阿姨捏緊雙手，荒謬與惱怒的情緒在她的心里交纏。
她的聲音透出幾分冷硬的尖銳。
……
只是這在外人看來，趙阿姨更像是氣急敗壞。
而且……
一個大人欺負幾個孩子……
周邊隱約響起了一些竊竊私語。
有人略微提高了音量，看似在跟身邊的人講話，其實卻是說給趙阿姨聽的。
“真是有本事。”
“一個大人跟幾個孩子較真……”
“明明是自己撞了人家，還要污蔑人家孩子撞了自己-”
……
“我-”
“不是的。”
一道孩子稚嫩的聲音響起。
趙阿姨面上的怒火一滯。
她扭頭循聲看去。
……
也是一個孩子。
相較她面前的這幾個孩子，這個孩子看上去要沉靜一些。
有些小大人似的沉穩。
她抬眼看了看孩子的身后。
是一家書店。
她有些恍然。
是一個喜歡看書的孩子。
難怪氣質看上去比很多孩子要沉淀一些。
……
“是你撞到了阿姨。”
沉靜的小孩走到趙阿姨的身邊。
看著對面站在中間的孩子，咬字清晰的道。
“你要跟阿姨道歉。”
“還要幫阿姨把地上的菜撿起來。”
……
“……你胡說！”
對面的孩子對于突然殺出來的程咬金有一瞬的愣怔。
隨即回過神來后，孩子大叫。
“是她撞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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