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尾女生她們的思路是對的。
王媗這段時間唯一去過的陌生地方……
就是那個玻璃花房。
要是她身體的變化真的是受到了什么外在因素的影響……
那么很有可能源頭……就是在那個玻璃花房里。
但是，就算理智這樣告訴她……
她的情感上還是很不理智的生出了幾分不愿與抗拒。
……
“沒有關系的。”
短發女生安慰王媗，“現在一切都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
“我們都不知道能不能得出最后的結論。”
說不定她們在這里討論了半天，結果什么實質性的東西都沒有討論出來。
這樣的結果也是可能的。
所以不需要提前感到憂慮焦躁。
放平心態就好。
……
“……嗯。”
王媗點頭。
她知道了……
是她反應過激了……
……
“我們能繼續了嗎？”
馬尾女生拉回正題。
“王媗，你有看到什么奇怪的花嗎？”
根據她的想法，擁有這種奇異毒素的花應該也是有著特別的外貌吧？
或者……
“有看到什么特別艷麗的花嗎？”
眾所周知，漂亮的蘑菇有毒。
越是漂亮的蘑菇毒性就越大。
那么，同理可得，越是艷麗的花越是有可能有毒。
只是可能。
畢竟，漂亮又無害的花也很多。
……
王媗伸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
“嗯……”
“都過去好幾天了……”
“我光記得花房很漂亮……蘇同學很漂亮……”
“秋千很漂亮……”
“啊。”
“還有蘇同學準備的紅茶很好喝……”
“我本來對紅茶一般般的。”
“但喝了蘇同學準備的紅茶，我突然就明白了為什么有些人那么喜歡喝紅茶。”
“還有蘇同學準備的點心也很好吃。”
“看上去就很貴。”
“呃……”
“不過蘇同學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能在燕大里有一個自己的花房……”
“難道-”
“停！”
馬尾女生頗為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
“除了漂亮與八卦，你能說些有價值的信息嗎？”
馬尾女生告訴自己要心平氣和。
不要跟某個顯然因為精神不濟而反應遲鈍、說話沒有重點的家伙計較。
“麻煩你仔細回憶一下……”
“你當時有碰了什么花嗎？”
“王媗，回答我的問題。”
不要扯有的沒的。
……
王媗模糊感受到了馬尾女生話里的壓力。
她努力坐正了幾分身子。
讓自己的神色認真一些。
她伸手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五官因為用力而顯得分外的緊繃。
……
那一聲聲實在的咚咚聲讓馬尾女生與短發女生不約而同的抽了抽眉角。
她們互相看了看。
皆看出了對方臉上的無奈。
因為敲腦袋這事，她們都說了王媗好幾次了。
奈何王媗次次說好，又次次再犯。
她們也不是不理解。
王媗這樣是為了保持自己的清醒。
但是……
腦袋總是被這么敲，總歸是不好的。
但這次，她們沒有出聲。
她們不想打斷王媗的思考。
她們衷心的希望……
王媗能想出些什么。
……
“我……”
王媗咬了咬下唇。
腦中的思路重新連接了起來。
“我沒有碰過花房里的花……”
“……蘇同學準備茶點的時候，是蕭同學帶我參觀的花房。”
“有蕭同學在身邊……”
畢竟是陌生人。
而且彼時其實那么漂亮又夢幻的花房還有同樣讓人驚艷的蘇同學有無形中給了她壓力。
讓她連呼吸都小心了幾分。
“我頂多就是湊近花朵看看顏色、、嗅嗅香味什么的。”
“沒有上手。”
“后面蕭同學跟蘇同學一起的時候，我在一邊偷聽蘇同學給蕭同學介紹花房里的花卉。”
“我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蘇同學的聲音上。”
“哪里還顧得上碰花朵啊？”
……
“你確定？”
馬尾女生有些失望。
她還以為能通過這個問題發現什么……
結果什么都沒有發現。
……
“……嗯。”
王媗又敲了敲腦袋。
幾秒后，她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我確定。”
……
“那秋千呢？”
短發女生突然問道。
……
啊？
王媗一愣。
秋千？
秋千怎么了？
……
馬尾女生也看向了短發女生。
什么意思？
……
“我記得……”
短發女生歪了歪腦袋，“你說過，花房里有一個秋千。”
“那個秋千是用綠藤與鮮花裝飾而成的。”
……
“嗯……”
王媗下意識點頭，“是的。”
她是這么說過。
花房里的確有一個用綠藤與鮮花裝飾而成的漂亮秋千。
她還玩過。
她記得，撲面而來的風里都是馥郁的花香。
目之所及也是一片絢爛。
還有玻璃屋頂外一碧如洗、像是發著光的藍天。
……
“啊！”
馬尾女生反應過來。
她有些激動的看著王媗，“秋千上也有花！”
“秋千上的花你碰了嗎？”
……
短發女生點頭。
沒錯。
她想問的就是這個。
王媗說自己沒有碰花房里所有的花。
但是……
由鮮花裝飾的秋千上也有花啊。
秋千上的花對于坐上去的人而言，很難不碰到吧？
……
王媗這才明白了短發女生問題的用意。
她有些驚訝。
她第一次意識到這個問題。
要不是短發女生提出這個問題，她完全沒有想到秋千上也有花這一點。
明明她向馬尾女生她們介紹了好幾次用綠藤與鮮花裝飾而成的秋千。
……
王媗又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光是跟困意作斗爭就耗費了她大量的精力……
她真的沒有多余的精力來思考更多的東西。
所以直到馬尾女生說的這么直白了，她才恍然大悟。
……
但是很快，她又陷入了糾結。
秋千上的花……
她碰到了嗎？
……
“你仔細想想。”
馬尾女生一臉的期待。
她有預感……
也許她們的談話終于要有一些收獲了。
……
“我……”
王媗用力按住自己的額頭。
腦海里的畫面斷斷續續。
“我坐在秋千上…...”
“……我坐在秋千的中間位置……”
“我抓住兩邊的吊繩……”
“吊繩上是綠藤……”
“還有鮮花……”
是的。
有鮮花。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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