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幫助我們可以獲得減刑的機會吧？”
警察的話讓男人有片刻猶豫，雖然蔣璐璐給的確實夠多，不過他真的幫著警方抓人的話，那個女人應該不會放過自己。
“你的賬戶在國外入賬了不少錢，應該是因為這次吧？”
見他搖擺不定，警察直接說出他的軟肋。
蔣璐璐和他的交易分為兩筆，國內賬戶只打了定金，現在也已經被警方收繳，國外賬戶的部分才是真正的錢。
一般警察也追查不到。
可男人看警察不像是嚇唬他的樣子，一旦國外賬戶被查封的話，他這一票整個白干。
“雖然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不過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決定戴罪立功。”
警察將他需要做的講述一遍，遞上他的手機，在他準備撥出之前再次警告。
“敢耍花招的話，你就完了。”
那人連連點頭，撥通了蔣璐璐的電話。
她還算是聰明，故意用的是從黑市購買的虛擬號碼，根本無從查起。
“喂？”
電話中的她語氣是壓抑不住的歡喜，還以為這么快就完成任務，一想到黎晚毀容的模樣，她可是睡覺都會笑醒的。
“我第一次失手了，等過兩天再找機會，不過錢可能要再多給一點。”
聽見失手，蔣璐璐已經開始生氣，又聽到他要加錢，更是氣得差點飚出臟話。
“又要錢？你連事情都沒辦好，怎么有臉跟我要錢的？”
男人抬頭看了一眼辦案警察，果然和他們猜測得差不多，雇主肯定會惱羞成怒，這時候如果提出當面看著完成任務，多半不會拒絕。
得到警察繼續的眼神示意，他也放松了許多。
“你別生氣，你看這樣，我打聽到那個妞明天會參加一個活動，我已經提前部署好了，你在附近看著我，怎么樣？”
能親眼看著黎晚被毀容，蔣璐璐手緊緊握住手機，嘴角勾起一抹狠辣。
這樣再穩妥不過。
“時間地點發給我，這次再失手，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隨后，電話掛掉，男人乖巧地將手機還給民警。
隨即警察點開短信發送了已經商量好的地址，就等著明天將人一網打盡。
傅卓恒這邊也在找這個戴著口罩的神秘女人，他倒想看看到底是誰有這樣的膽子。
腦子里一閃而過一個可怕的念頭，不過隨即很快消失。
就算之前程云嵐再過分，這樣的事情她是斷斷不敢的。
很快到了第二天準備收網的時候，警察早早做好一切準備，安插了許多便衣遍布在角落，為的就是確保萬無一失。
整條街道的監控都被切到中控臺，由專人仔細觀察，卻始終沒有等到男人口中戴口罩女人的身影。
總指揮盯著手上腕表，擰緊了眉頭。
“看看周圍有沒有可疑目標。”
已經超過約定時間，在路中間的男人也慌了神，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蔣璐璐沒有出現是不是已經知道他出賣了她。
如果人才兩空的話，他可就什么都沒有了。
“警官，我可都是按照你說的做的，她是不是發現什么了？”
時間過去太久，已經不能在拖下去，警官只好將男人帶回，剛坐上車，男人就像是連珠炮一般地一股腦把自己所有疑問都問了出來。
“閉上嘴！”
耗費這么大陣仗卻連個人都沒見到，從上到下都籠罩在一片烏云之中。
連傅卓恒的人也沒有探究到那個女人的行蹤，還以為是黎晚惹上什么大佬，就連警察局里面都有她安插的人。
這樣的秘密行動都會被提前泄密，傅卓恒也更是根本打消了對程云嵐的懷疑。
而蔣璐璐并不是有通天的本事，只不過是她實在太過倒霉。
在距離約定地點還有兩個路口的時候，她被一輛突如其來的摩托車撞倒，那車上的人帶著頭盔，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便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她低聲咒罵了幾句，也只能認命地起身，到了路邊看到自己膝蓋上血淋淋的傷口，還有破損的裙子，也只能先去處理。
心里祈禱著晚上能夠得到那人的好消息。
只不過她沒有想到，這輛摩托車恰好讓她躲過一劫，而人也不會一直走運，她想要得到的好消息也永遠不會得到了。
……
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黎晚，身邊男人已經不見，只留下床上微微下陷的痕跡，還有自己一身曖昧的紅證明他昨天真的來過。
手機早就不知道被自己扔到什么地方，床頭的桌子上被放了一張紙條，上面是傅卓恒蒼勁有力的字跡。
“早飯在桌子上，記得吃。”
看了看墻上的掛鐘，時間已經快要到中午，簡單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早飯還有余溫，是她愛吃的那家的招牌。
上面還有一張紙條，估計是猜到她應該會在中午才起來。
“涼了就先別吃，我預約了外賣。”
恰好門鈴聲響起，她打開門，是傅卓恒預約好的外賣，還貼心地搭配好了水果和飲料。
刷著手機，悠閑地吃完午飯，準備出發去醫院。
這邊黎母的情況并不算好，醫生拿過的片子上面有一塊碩大的陰影。
“這是什么？”
心里已經猜到是不好的事情，黎母還是問起了醫生，想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很抱歉，是一枚腫瘤。”
沒有說是良性還是惡性，不過黎母心中已經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二人正談話間，黎晚已經走進來，手里拿著精致的果籃。
“怎么了？”
黎母趕緊將手中的片子塞進被子，慌忙地支走醫生。
“沒什么，晚晚，你來了，快過來坐。”
黎晚沒發現黎母手中的片子，將果籃放在桌子上，順手拿出一個橘子剝開遞給黎母。
“吃個橘子吧。”
看著女兒剝開的橘子，聯想到自己身體的那顆腫瘤，像是一枚定時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突然爆發。
到那時候，她該會有多傷心？
“晚晚，你也吃。”
將橘子掰成兩半，遞給黎晚一半，眼淚忍不住滑落，滴在雪白色的床單上，洇出一圈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