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流浪獸人救助指南 > 第179章 神秘藥方
  林武的身體確實恢復得很快,短短七天便能拆掉滿身的繃帶,下床干起活兒來了。

  下山的路一時半會兒修不好,他們沒法離開,暫時也只能寄宿在史晏清家中,替這個體弱多病的先生多做分擔點家務活兒。

  每每看到他們倆在家里忙活兒時,史晏清那張并不蒼老的臉總是會露出老人家那般欣慰和藹的笑容看著他們:“看看,年輕就是好啊——”

  彼時,余夏正在幫林武拆著繃帶,指尖時不時搔刮到肌膚時,身前的人總會渾身一顫,然后發出奇怪的聲音,害她都差點以為自己是不是真的干了什么占便宜的事情——但她真的只是在非常普通的、尋常的在拆繃帶而已啊!

  史晏清出聲后,青年的反應更是巨大,僵著脊背不敢抬頭,那散落下來的長發垂到了身前,擋住了側臉,但遮不住發紅的耳朵尖。

  “抱、抱歉……我有些怕癢……”

  姑且就先信了他的這番說辭吧,

  本來之前替他上藥的一直是史大夫,但在見到余夏展現出有醫術功底時他便將一部分的工作交給了她,包括給林武上藥這件事……那時的大夫正笑瞇瞇地朝她眨眨眼,意味深長地說了句:“你去上藥的話說不定能好得更快呢。”

  這誤會好像越來越深了,但是……罷了,暫時就維持下去吧。

  林武身上有非常多疤痕,大小不一,密密麻麻地盤虬在這具健實的身體上,跟這些疤痕比起來,那小小的刀傷和箭傷倒還顯得不足為奇。

  “這幾年我到底是經歷了什么……”林武看著自己身上的這么多傷口也覺得很新奇,手指在腰腹上那道最猙獰難看的撕裂傷上細細摩挲,表情一點點變得凝重起來,“這么重的傷……那時候我應該快死了吧?”

  余夏也不清楚他都經歷了什么,但總歸不是好事才會造就那副扭曲病態的性子。

  她一邊上藥一邊問道:“痛嗎?”不知是在問箭上還是那猙獰的傷疤。

  “……不痛。”青年垂眸,看著蹲在他身前細細為他上藥的少女,她的側臉寧靜又認真,平靜如水,從中找不到一絲的心疼或是難過。他頓了頓,又道:“都忘記了,哪里還有什么疼不疼的。”

  “如果哪天又想起來的話,估計會疼得死去活來吧。”

  “那時候,你還會像這樣給我上藥嗎?”

  聽到這問話,余夏也抬起了頭與他對視,沉默在他們之間擴散開來,溶于鼻尖冰冷的空氣,溶于誰人眼里流動的暗潮。

  “以后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她收回視線,繼續集中手上的工作,輕輕道,“但如果……的話,我當然不會丟下你不管。”

  她將某個字眼說的含糊不清,如這滿室的藥味一樣,氤氳模糊,但卻又無法不讓人在意。

  一時之間沒有人再說話,余夏在這空隙中替他上好的胸口的箭傷,現在輪到鎖骨了。

  她坐在青年身側,低頭便是這具半裸的胸膛,嫩紅色外翻的的紅肉有五公分那么長,差一點點,這道傷口就會落在他的大動脈上——說來也真是世事無常,這傷口是他們捅出來的,結果現在卻在給它涂藥。

  心情復雜。

  “……小夏。”青年突然道,用了一個親昵的稱呼。這個稱呼從他嘴里吐出來還真是不習慣,青年試探道,“史大夫是這樣叫你的,我也可以這樣……稱呼你嗎?”

  她頷首:“……可以。”

  只是一個稱呼的改變而已,青年卻好似得到了莫大的獎勵,抿抿唇,暗自偷笑著。

  “小夏。”

  “嗯?”

  “怎么了?”

  陷入了工作狀態的少女還真的對他的叫喚有問必答,而本人也沒意識到似的,一點也沒有露出不耐煩或是無奈的神情……這讓他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我只是練習一下,不用每一次都回應的。”

  “啊……”余夏這也才意識到自己這小習慣暴露出來了,“抱歉抱歉,習慣了。”

  這習慣還是被朝曦苑那群七嘴八舌的小孩們鍛煉出來的,孩子們喜歡吸引大人的注意力,明明沒什么事,卻非要姐姐長姐姐短的在她耳邊晃悠,要是不應一聲,恐怕得叨念一整天。久而久之,便也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她覺得自己以后要是不當醫生了,可以去做幼師,抗聒噪技能直接拉滿。

  “習慣了是指什么習慣了?”說起來,林武這才發現自己對她一無所知,甚至連她家里幾口人也不知道。

  “我家不是開醫館的嘛,時常要接觸到很多孩子和老人。”余夏半真半假地說道,“這些孩子老人生了病容易不安,需要人一直守在旁邊才安心。醫館忙起來的時候經常照顧不上,便只好用聲音大聲回復當做陪伴了。”

  “原來是這樣。”林武仔細想象了那個畫面,笑道,“確實是小夏的作風,你一直都那么溫柔。”

  “溫柔……是嗎?”余夏放下藥棉,從林武嘴里說出來的溫柔二字讓她有些許的心虛,“藥上好了,可以穿上衣服了。”

  “哦……哦。”

  閑聊就這么被單方面中斷,余夏拿著傷藥還給史晏清的時候,他正蹲在藥柜前清點著藥材數量,一大包一大包曬干的藥材壘成一座小山,數量驚人。

  “先生,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嗎?”

  她也在這堆藥材包袱前蹲下,史晏清正持著毛筆在本子上記錄著什么,專心致志,卻不知道自己頭上不知何時粘著一片干桑葉。這讓平時游刃有余的史大夫看起來多了一分呆萌,他聽見聲音,抬起頭來時,那片干桑葉還是粘得緊緊的。

  “小夏,你們已經上完藥了?正好,幫我記錄一下這些藥材的數量吧。”他苦笑著將毛筆和記事簿遞給她,苦笑連連,“我眼睛不太好,須得湊得近才能看清字,每到這種時候總是有心無力。”

  “看不清近的東西嗎?”余夏問道,稍微湊近了些觀察起男人的眼睛,僅從外表看的話沒什么問題,瞳孔是清淺的棕色,視線焦距有些渙散,從年齡(外表)上考慮的話……

  “先生會不會是近視眼了?”

  “近視眼……?也是眼疾的一種嗎?”史晏清不太適應有人離得這么近,稍微往后退了退,面色微霞。

  “對。”她點頭,順手將粘在男人發上的葉子取下,“就是目不喪明,疾盲,先生也是同樣的癥狀吧?”

  “啊……嗯。”對方不知為何有些愣愣的,不過余夏也沒太在意:“聽聞針灸可以治療此癥,先生可曾試過?”

  “不……沒有。”史晏清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拂了拂袖子,“雖然我是大夫,但給自己扎針……還不曾有過。”

  “先生可是怕疼?”

  “呵呵……或許吧。”史晏清站起來,揉了揉僵住的后腰,“那整理藥材的事就拜托你了,我去灶屋看看火。”

  說完,他像落荒而逃一樣急匆匆地離開了屋子。

  目送著先生離開,余夏將注意力放回他剛遞過來的記事簿上,秀娟的毛筆字密密麻麻寫滿了大半本,她一行一行仔細對了一遍,認認真真將散落在腳邊的藥材記下。

  記到最后,她卻突然發現,這里面的藥材里,根本沒有“烏靈”這一種。

  所以先生他平常到底是怎么煎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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