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潺潺,不停地從兩具緊貼的軀體上滑落,在肌膚上留下道道洇藍的水痕,有股清朗又靡麗的味道。
它們互相碾磨著,發出滋滋黏膩的水聲,不斷推得更開,漸漸消融在不斷升溫的空氣里。
炙熱而又旖旎。
他的手掌很大,輕而易舉用掌心托住少女的后腦勺,微微尖銳的指甲卡進發絲里,糾纏不清,一如他鮮紅的毛發與她的黑發纏綿、打結,最后又只能耐著性子一點點為之梳順。即使懷中之人微微起了掙扎之意,但在密密麻麻如雨滴般不斷落下的吻面前,很快便只能繳械投降,然后再一次被熱的發燙的狐貍欺身壓上,嗚咽和喘息只能被堵在口中。
救命啊,這怎么又梅開二度了呢!
摟在腰上的手抓得很用力,隱隱約約陣陣刺痛從腰腹上傳來,勉強讓被溫泉熱汽熏得頭昏腦脹的余夏打起點精神來,費力騰出一只手狠狠揪住還在得寸進尺,索取更多的大狐貍。
“蒼耳!快松手,你弄疼我了!”
“!”
這一句話的威力著實很大,陷入混沌狀態的蒼耳立刻停下了動作,趕忙松開手上的力氣,這才發現自己都做了什么。
不受控制的舔舐啃咬在她的肩膀上、鎖骨上留下了星星點點的紅痕咬痕,一直到因衣襟松散而半露的肌膚,都留下了一連串屬于他的痕跡。
少女正蹙著眉瞪著他,目光潤潤的,讓其中的怒意和忿然都化成了嬌嗔的意味。
她捂著自己的腰,手掌也擋不住在那上面留下的手印和三顆正在滲著血珠的小洞——應該是被他的指甲掐出來的。
“對,對不起!”
蒼耳頓時嚇得酒都醒了,將人公主抱起放在岸上的躺椅上,對著那滲血的傷口手足無措,無比恐懼且自責地耷拉下耳朵。
“怎么辦才好!?”
他看上去快要哭出來,剛才的侵略性和攻擊性都不復存在,眼前的又只是一頭極其溫順且溫和的狐貍……而不是野獸。
其實余夏只是意在讓他停下來,這種程度的傷口再過一會兒估計也都恢復了——但她還是有些生氣,她不喜歡蒼耳剛才那種不聽人話肆意妄行的模樣。
“酒醒了嗎?”
語氣是帶著惱怒的,蒼耳自知理虧,耳朵壓在腦后當場來了個耳朵消失術,無比愧疚地蹲在在她身前垂下了腦袋。
“醒了……”
“以后還喝不喝酒了?”
“不喝了……”
其實蒼耳也知道他喝醉酒后是什么鬼樣,所以這一次……他是故意喝的,為了給自己壯膽,也為了——
雖然對傷到了她這件事很內疚,但他還是為自己勇敢邁出了那一步暗自感到高興。
“那個……你生氣了嗎?”
見她不說話了,蒼耳立馬見縫插針問道,不停地用眼角余光偷瞄她的表情——臉頰紅撲撲的,蒙上的一層水霧氣還沒散去,連帶著那張水潤嬌紅的嘴唇也都是那么動人……
“生氣!當然生氣了!”
少女嗔怒著抬腳踢了踢他的膝蓋,覺得再不給這群人立點規矩就真的要無法無天起來了——蒼耳是最好說話的,那就先從他開始……可話沒說完,她的腳掌被納入了溫熱的手心之中,她再一次意識到了蒼耳與她的體型差究竟是有多么得大。
“對不起……”蒼耳都學會搶答了,小心翼翼捧著少女被溫泉泡過后泛紅微燙的腳踝,以無比虔誠的姿態用濕潤的鼻頭蹭了蹭她的小腿,“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是我錯了。”
“……”余夏看他這副從善如流的樣子咋那么不信呢,又問道,“那你說說錯哪了?”
蒼耳:“……”
他非常努力思考了一會兒:“我不該喝酒。”
“嗯哼。”
“不該未經同意就進入到溫泉里來。”
“不該……抱你的時候用那么大力氣。”
“我還不該留那么長的指甲。
好家伙,這家伙說了一大堆,重點的地方倒是一句沒提……看來跟那群不老實的待久了,老實人也要開始不老實了。
“就這么多?”
蒼耳心虛地搖了搖尾巴,還是鼓起勇氣點點頭:“嗯……”
“蒼耳現在也學會撒謊了啊……”余夏故作遺憾地搖搖頭,“我不喜歡不誠實的人。”
“!?”大狐貍頓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里進行著思想上的掙扎,可很明顯,還是感性這一邊占了上風,“如果是指擅自親,親了你這件事的話……我覺得我沒錯……”
“因為我聽見白翎說的話了……”他抬起頭,想要撒嬌似的扇了扇耳朵,狐貍眼中閃爍著零星流光,“你要公平對待我們每一個人才對,不是嗎?”
“我、我只是在拿回我自己的份而已。”
余夏:“……”
她頭疼地扶了扶額,悲哀地發現自己好像也真的快要適應了這些人的突然襲擊——不要啊!她還想再稍微堅守一下心中的道德底線……
蒼耳不會告訴她其實自己還挺喜歡現在大家的相處方式。每個人都有公平的機會能夠接觸她,靠近她,因為她不獨屬于任何人——但如果她真的選擇了誰作為獨一無二的伴侶的話,那他連這點靠近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知道,在這群“情敵”當中,他根本沒有一絲一毫會被選擇的勝算。
所以……這樣就挺好的。
狐貍眼中的光在流動著,似從月光緩緩傾斜而出星河,一點一點落下,在眼瞼底下凝結成幽冷的微光。
“你的不拒絕,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回答……”
他再一次摟過她的腰,垂頭埋了上去,鼻尖嗅到的全是屬于她的氣息。
伸出舌頭,隔著沾了些許血點的布料細細舔舐起來。
“我幫你舔舔,很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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