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流浪獸人救助指南 > 第110章 雨夜
  事實證明,跟一個狗……呸,是狼人比賽跑確實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余夏幾乎沒跑多遠,就被從后面追上來的無憂一下抱在了懷里,怎么也掙不開了。

  “為什么要跑?”

  背后就是一堵硬邦邦的胸脯,隔著幾層衣服都能感受到那底下有力的心跳。炙熱氣息噴灑在耳畔,無憂的聲音顯得委屈巴巴的。

  大狗狗耷拉下耳朵,沒有精神了。

  “我……你先放開我……”

  這個姿勢又讓她想起了那晚的事情了,被無憂的氣息完全包裹,密不透風,感覺全身上下從里到外都染上了他的味道……余夏現在非常懷念當初那個軟軟萌萌的小無憂。

  “我不要。”

  他哼哼了兩聲,頭埋得更近,雙唇貼上了她后頸的肌膚:““你今天只跟我說了三句話,剛剛還不許我碰你——你先說為什么要躲我。”

  這,這是一言兩語能解釋明白的東西嗎!?

  她也想像那些身經百戰的魚塘主一樣游刃有余,但確實是沒有那個經驗啊!

  “我沒有躲你……”

  余夏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種別扭的感覺:“就是——”

  “就是什么?”

  唇貼著皮膚說話,后頸酥酥麻麻的。她縮了縮脖子,難以啟齒道:“就……我會害羞……”

  某個與害羞二字無緣的小狼:宇宙貓貓頭.jpg

  “為什么會害羞?”

  余夏不語:“……”

  這家伙是十萬個為什么嗎?!哪來的這么多問題!

  “是因為……”他拖長了聲音,略顯沙啞的尾音曖昧而又繾綣地縈繞于耳畔,“余夏也喜歡和我做這樣的事情嗎?”

  說著,余夏突然感到脖子一熱,濕濕滑滑的觸感在皮膚上留下一串痕跡。

  “你在做什么!??”

  余夏嚇得都破了音,這還是大白天呢!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事……真是太不知廉恥啦!

  她使勁掙了掙,可根本沒多大用處,青年依舊將她摟得緊緊的,生怕她再次跑掉一般。

  “我喜歡你,我想再多抱抱你……再多親親你。”

  毛茸茸的黑色腦袋在她的頸窩處使勁蹭了蹭,他嗅著她的氣息,鼻尖慢慢往上移——又舔了舔近在咫尺的小巧耳垂。

  “……可以嗎?”

  “……”余夏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氣,堅決道:“不可以!”

  “為什么?”狗狗委屈。

  “……因為這是在外面!”

  “那回家就可以嗎?”無憂找到了盲點,頓時放開了余夏,興沖沖地拉起她的手就要沖回去,“那我們現在就回去!”

  這小子總是在奇怪的地方腦子轉得快啊?

  余夏被拉著跑了幾步,哭笑不得:“回家也不可以!”

  無憂:直接進行一個選擇性失聰。

  …

  吃過晚飯后,余夏與其他人分享了今日之所聞,當然,是在朱嬛回了房間后才說的。

  朱嬛依舊還留在這里繼續養病,看紅娟的意思,應該是想要讓她長期待在余夏這兒的。

  余夏沒什么意見,朱嬛本人也表示待在哪兒都無所謂,這事兒便就這么定下了。

  “許公子這么好的一個人居然就這么死了……”聽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蒼耳感觸頗深,恐怕任何人聽了都會為之惋惜不已。

  “可是為什么啊?為什么只是因為被……那什么了就想不開啊?”夏橘卻表示十分不理解,畢竟以現今世人的觀念來看,促使許玨自盡的原因并不是那么嚴重的事,“他,他不是男人嗎……?”

  “……夏橘,這無關男人還是女人。”余夏搖搖頭,嚴肅地回了他,“這是身為一個人的尊嚴和人格被踐踏的問題,恐怕壓垮他的不僅僅只是這件事,還有他母親的態度——沒有人愿意在他人的操控下活著。”

  “或許也因為許玨本身就是一個極度自省自律的人吧……發生了這樣的事,他覺得自己沒有臉面再去見朱嬛了……”

  他明明有機會得到自由的,可卻甘愿放棄,甚至于連性命也——

  “如果……我只是說如果——”白翎突然說道,或許是深有同感,他的表情也同樣變得苦澀,“當初的我要是也遭遇了同樣的事,估計我也會做相同的選擇吧。”

  貞潔確實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重不重要都是取決于各人的觀念——不如說,從一開始,就是某些群體強加到弱勢群體身上的枷鎖……僅憑這一點就斷定一個人的好壞,非蠢即壞。

  “現在的你不會遇到那種事情了。”她看著白翎,無比認真,輕聲說道,“但我還是希望你、你們以后無論遇到什么都不要做放棄自己的事……沒有什么坎是過不去的。”

  “……”白翎無法從少女那雙真摯清澈的眼眸中移開視線,每一次被這樣看著,他都覺得自己又得到了救贖。

  “嗯,當然不會了。”

  白翎相信,就算他們有人真的誤入了歧途,只要有她在,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將他們拉回來的。

  “與其擔心我們,你還是先照顧好你自己吧。”

  打破這種奇怪氛圍的是大叔,夜晚風有點大,風從沒關好窗戶里吹進室內。他注意到少女穿得有些單薄,便起身去把窗戶關上,再從一旁的櫥柜上取下披肩,走前去搭在她身上。

  “都說了讓你多穿些衣服,還總是——”

  他突然頓住了聲音,引得好幾人看了過來,余夏也覺得奇怪,抬頭望過去……大叔不知道在她身上看到了什么,表情變得無比復雜,一言難盡。

  “怎么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以為是有什么東西沾在上面了。

  “……不,沒什么。”大叔掩下心中五味雜陳的思緒,話風一轉,又道,“時間已經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

  “可是我還不困……”

  “不,你困了。快回房間!”

  “?”

  聽這語氣,話里話外都是要把她趕走的意思。余夏尋思著他們難道要開一場男人間的談話會了?

  雖然滿腹疑問,但她還是決定給他們騰個空間出來:“那好吧……我走了。”

  余夏走在回房間的路上,又是欣慰又是憂愁——欣慰的是他們關系那么好,愁的是她也好想進行一場同性朋友間的深夜話療啊!

  決定了!等下就去找極光擠一張床!

  -

  余夏走后,屋內氣氛頓時厚重了許多,燈影搖曳,波詭云譎。

  見大叔還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其他人也是半天摸不著頭腦,最后還是白翎先問了出來:“發生了什么了嗎?”

  大叔:“……”

  卷發男人瞇了瞇眼睛,眼眸一轉,琥珀色的瞳孔迸發出一道凌厲的光,直逼角落里閑到直打呵欠的狼人青年身上,無與倫比的壓迫感。

  意識到有刺痛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無憂狼耳抖了抖,托著下巴懶洋洋地瞥過來:“怎么了?”

  居然還是這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一想到剛才替余夏披衣服時,無意間瞟到她脖子上的那一抹紅痕,大叔立刻就知道——又他娘的被無憂這臭小子偷家了!

  為什么說是又?

  那是因為昨日他們在雨花閣收拾完那群地痞后,他們這才有機會去關注從外面回來的,這兩人的情況。

  幾乎是所有有眼睛的人都發現了狼人青年嘴上那加深了的唇色,以及翹得老高的尾巴和三番五次朝他們丟過來的眼色——滿滿都是勝利者的得瑟。

  那時候,紅娟還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調侃了他們,說:“哎呀呀,被人先下手為強了呢~”

  “……”

  顧及到余夏的薄臉皮,他們也就暫時忍下了無憂的挑釁,但如果是現在的話——

  “無憂,你過來。”

  大叔朝他招招手,冷靜得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無憂蹙眉,雖然不滿,但還是站起身朝他走過去:“干嘛?”

  “我要揍你。”

  沒有一絲猶豫,話音剛落,大叔直接一拳揮了過去,速度極快,且又是突然襲擊,以常人的視角來看是絕不可能躲過去的一招,可無憂卻瞳孔猛地一縮,條件反射般側過臉,拳頭堪堪擦過臉頰。

  無憂摸了摸臉,一瞬的摩擦也讓皮膚火辣辣的,他瞪過去:“你做什么?”

  “嘖,可惜。”

  大叔放下手,轉了轉手腕,冷眼對上狼人那雙灼灼的金瞳。

  “你別太得寸進尺了。”

  “……”

  這話無憂總算是聽明白了,當即就笑了出來,劍眉挑了挑,唇角彎彎,笑得好不得意:“你是指余夏脖子上的那個嗎?還是說昨天的……”

  雖然沒明說,但看著兩人的態度,其他人也差不多弄明白狀況了。

  白翎微微笑著,眼中卻斂去了笑意,他不喜歡動粗,但此刻也感覺拳頭怪癢癢的:“怎么辦,我也想揍他了。”

  “同感。”

  饒是好脾氣的蒼耳也應和道,身后的大尾巴焦躁地搖晃著……他開始反思自己是否太過膽小,再這樣下去,他就要輸了!

  唯一個局外人夏橘表示一頭霧水和瑟瑟發抖:他們好像在討論很復雜的事情,他是不是應該也跟著余夏一起退場才對?

  “說到底,難道不是你們動作太慢了嗎?”無憂笑得有恃無恐,他平時很少笑得這么囂張過,但一想到他落后了這群人三年,結果最后還是被他摘到了最飽滿的那顆果實……真是快要把他樂死了。

  “喜歡就要自己去爭取……這也是余夏教我的,我只不過是弭耳受教而已。”

  雖然無憂恨不得這群情敵趕緊消失,但作為好歹也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同伴,他作為前輩(某種意義上的)決定好心地給他們來點人生建議。

  “就你們這慢吞吞的手段,余夏一輩子都不會回應你們的。不過,這樣也挺好……”無憂拖長了聲音,眉眼上挑,好一副人生贏家的模樣,“你們什么都不做的話,她就是我的了。”

  眾人:“……”

  的確,他們可太了解余夏的性子了,對于戀愛,她基本就保持著一個“敵不動,我也不動”的態度,溫水煮青蛙在她身上效果顯微,或許真的只有像無憂這樣熾烈又大膽的行為才能觸動到她的防線……

  這讓某些個同樣十分被動的年上組——大叔和蒼耳陷入了沉思和苦惱。

  但白翎可不一樣,他至今還什么都沒有做的原因主要還是因為不想嚇到余夏,他知道她容易害羞,為了不讓她感覺到負擔,便一直緩和而溫柔地與她相處……沒想到反倒便宜了無憂這小子了。

  他抬頭對上狼人青年的視線,仿佛空氣中都傳出火花四濺的聲音。金發青年緩緩勾起唇角勝負心成功被他點燃:“夢話還是留到睡覺的時候再說吧。至于小夏……我可不會乖乖拱手讓給你。”

  他已經小心翼翼了三年,情敵都已經蹬鼻子上臉來了,那他反擊回去也并不過分吧?

  無憂無所謂地笑笑,挑釁道:“有本事的話你就來啊。”

  “……”

  室內氣氛火熱無比,襯得室外鋪滿月色的庭院寧靜愜意,夜風輕拂而過,樹葉隨風搖曳。

  千予躺在樹上,他眼眸半闔,早就已經習慣從這里望下去,將整個院落一覽無余的視角。

  他看見余夏回到了屋里后,微弱夜燈始終常亮著,一整夜都沒有熄滅過。

  這種情況已經成為了常態,也許千予已經察覺到了她的變化,但他只是一個觀察者,不打算將觀察到的東西公之于眾。

  蛇的眼睛在黑夜中轉了轉,從時常緊盯的窗戶換到另一扇——那是朱嬛的房間,同樣也沒有熄燈,昏暗的黃光充斥整個房間,隔著窗紙,他能看到一抹影子立在窗前,像是固定住了一樣。

  屋內的女子約莫是在看月亮,從千予觀察她到現在,已經過了快一個時辰了。

  “……”

  又是一陣風吹過,千予聞到了空氣中潮濕的氣味,也許是快要下雨了。

  他動了動身子,緩緩走向要去的地方——

  “篤篤……”

  兩聲悶響從窗戶外傳來,余夏抬頭,窗紙上映出的細長影子讓她立刻明白了來人是誰。

  她打開窗戶,裹滿鱗片的尾巴尖從上方垂下,那人見窗戶已經打開,便直接從樹上翻身下來,長發絲絲縷縷散落,一點也不影響他那極其靈巧的動作,眨眼之間便翻進了她的房間。

  有著好看綠眼睛的青年坐在窗臺上,長尾一直垂在了地面上,青藍鱗片散發著柔和的光,像是潺潺涓流。

  他撫了撫凌亂的長發,這才緩緩抬眼看向房間的主人,歪了歪頭,問道:“我可以進來嗎?”

  余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你已經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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