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人將紙筆遞上。
栩國公提筆就寫了兩個大字:休書。
大夫人滿臉驚慌:“老爺,您這是何意?”
栩國公十分失望地看著大夫人:“你做下此等惡行,我要休了你!”
“老爺,您怎么可以如此狠心!竟然要休了我?”大夫人撕心裂肺地喊道,“難道這么多年來的夫妻情分在你眼中一文不值嗎?”
栩國公也是氣急了,現在看著滿眼通紅的大夫人,心神微動。
栩若晗早就已經醒了過來,只是因為剛才的事情有些羞愧,這才一直沒有出面。
現在聽到外面的動靜,立刻起身,沖到外面跪在栩國公面前:“爹爹,這件事情都是我不好是我嫉妒栩若雪,和娘親無關啊!”
栩國公見母女兩人都這般模樣,忍不住嘆了口氣。
手里的筆不由地松了下來。
栩若雪見狀,心中冷笑,看來栩國公對大夫人還是有些情分在的。
但是大夫人不倒,她和她娘親這些年受的苦怎么算。
栩若雪上前,低著頭同栩國公號索道:“其實若雪亦有一事,想與爹說。”
“你還有什么事情?”
栩國公懷疑地看著栩若雪,又冷睨了那梁春陽一眼。
他的意思,十分明顯,顯然懷疑這個梁春陽是栩若雪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雖然這個人當年陷害陸婉蘇,但是今日之事是誰陷害誰也說不是準。
栩若雪不管栩國公如何想,面無表情地說道:“此事,若雪一人說怕說不清,不若將四妹妹請來一同說,才能說得清楚。”
“既然若雪如此說,那為父便聽聽。”栩國公沉著臉,心情十分不悅。
但是沈楚寒和肖云天都在這里,若是今日這件事情不弄清楚,怕是明日自己后宅不寧的事情都要傳到皇上耳朵里了。
栩國公雙手倒背,一臉冷峻:“來人啊,把四小姐請來。”
栩若雪早就已經交代過栩若雨今日的事情,所以一點也不擔心。
栩若雨是個聰明的,應該知道怎么做。
很快,栩若雨手里拿著東西匆匆趕來。
栩若雨哭著跪倒在栩國公面前:“爹爹,還望您給女兒做主。”
栩國公眸光一閃:“有何事,起來回話。”
二夫人本像個鵪鶉一般縮在一旁,等著栩國公處理當年的事情。
當她看到自己的女兒栩若雨出現的時候,瞬間有些緊張。
于是忍不住呵斥道:“你想要說什么?這里沒你什么事,趕緊回去!”
栩若雨一動不動地站在栩國公面前,沒有理會二夫人的話。
栩國公本以為是二夫人和栩若雪聯合起來對付大夫人,但是現在看到二夫人這副模樣,似乎真的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爹爹,您可還記得去年長公主舉辦的萬花詩會那日,女兒差一點清白盡毀?”
栩若雨淚漣漣地看著栩國公。
因著那件事情,栩若雨已經很久不曾出門了。
“記得。”栩國公點點頭。
畢竟這件事情才剛發生不久,栩國公自然記得十分清楚。
栩若雨一提起這件事情,心里就恨得牙癢癢:“爹爹,女兒不曾得罪大夫人,不知道大夫人為何如此坑害女兒!”
栩國公微微皺眉:“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說便是。”
栩若雨的性格他還是了解一些的,想來不與人結怨,不爭不搶,十分文靜。
“爹爹,您看看這布!”
當初,栩若雪便為栩若雨留了一匹錦緞樓買來的布。
這匹布被栩若雨收藏了良久,今日總算是重見光明了。
“這布怎么了?”栩國公看了一眼織錦華美的布,很是疑惑。
接著,栩國公想起了栩若雨衣服被扯壞的事情,于是上前,對那布匹微微一用力撕扯。
那華美的布料被栩國公直接給撕爛了。
“竟然是這東西?”
肖云天忍不住驚嘆了一聲。
他辦案無數,見識的東西也多,一眼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栩國公也馬上回過神來了。
原來,栩若雨出丑,竟然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爹爹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栩若雪出言道。
“那段時間是女兒疏忽了,沒有第一時間確定在和布料的來源,這才導致四妹妹險些在大庭廣眾之下出丑。”
畢竟現在掌家權在栩若雪的手里,那些布料也是經由栩若雪的手賣進來的。
所以這件事情和栩若雪也有關聯。
“但是女兒不知有人竟會在布料上做手腳,差一點害了栩國公府。”
栩若雪將罪責都攬在自己的頭上,以免牽連自己的母親。
栩若雨聰明地拿出帕子,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擦干凈。
臉上微帶淚水,當真是分外惹人憐惜。
“你作為當家人,為何不搞清楚是否有問題再采購,可見你也不適合管家!”栩國公冷聲喝道。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栩國公說什么都晚了。
“當時為了參加萬花詩會,女兒特別從錦緞樓引來一批新圖樣的布,交給諸位姐妹來挑選。”
栩若雪指了指栩若雨手里拿著,才被栩國公撕壞一些的布匹說道。
“那個時候姐妹三人,唯有大姐姐看不上那些布,四妹妹出了事之后,我曾經懷疑過那布有問題,于是我便去找錦緞樓的老板,誰知卻被告知已經沒有存貨了。”
栩若雪卻是去了一次錦緞樓,別說那里的老板了,便連錦緞樓的掌柜的都出去辦貨了。
若不是她手里留著一匹,今天栩若雨想來告大夫人,人證沒有不說,連個物證都搞不到。
二夫人現在反應過來是栩若雪在整治大夫人,立刻站隊。
更何況,大夫人害自己的女兒出丑,這可是女兒家一輩子的大事,她自然不會客氣。
“大小姐向來愛拔尖兒,那一次,怎么偏偏就沒有挑布呢?”二夫人也十分氣憤地說道。
但凡是府里要添衣賞,栩若晗總仗著那個時候,是由大夫人當家的。
所以不但不會落下一套衣裝,更是想著法兒讓大夫人多給自己做幾身。
那一次,栩若晗不但沒做衣服,而且連布料都沒有留下,十分反常。
“爹爹,女兒是被人故意陷害的,要不然女兒怎會發生那樣的事情。”栩若雨憋在心中的委屈,今日終于可以一吐為快了。
栩若雨一說完,栩國公便沉默不語。
隨后,栩若雨繼續說道:“爹爹,大夫人不止陷害女兒,還想害我弟弟!”
“你胡說!”大夫人聽聞此事不由地有些心虛。
栩國公看向了栩若雨有些不解:“怎么回事?”
印象當中,栩國公記不清,大夫人何時算計過栩光?
栩若雨苦澀地看著栩國公:“爹爹,我弟弟發天花,性命堪憂絕非偶然!”
想到當時自己懷里奄奄一息的栩光,栩若雨的心都疼得說不出話來。
“若不是二姐姐獻計有方,弟弟他怕是……”說著,栩若雨淚如雨下,好不柔弱。
栩若雪輕聲安撫道:“你先別哭,父親會為你做主的。”
栩若雨平復了一下心情,接著說道:“女兒一直想不通,弟弟好好地待在府里,怎么就惹上了天花。”
“那個時候,京都邊城不是已經鬧起了天花。妾身想到,在二少爺發天花之前,大夫人曾經送給弟弟一只布老虎。”
想到那只差點要了自己兒子命的布老虎,二夫人也有一種磨牙的沖動。
二夫人并不知道此事,現在聽到栩若雨的話,立刻大哭起來:“光兒年幼,那只布老虎又做得顏色鮮艷,光兒十分喜歡。奇怪的是,待他天花出完后,那只布老虎卻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后來妾身細一想,那布老虎四個蹄子的包布,與這布料是同一批。”
栩國公有些不相信:“這么說來,這么許多事情,都與錦緞樓有關?”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大夫人,心中有些后怕。
這個毒婦竟然敢壞他女兒的名聲,又要害他兒子的性命。
他留如此毒婦至今,豈不是說明他有眼無珠,被一個后宅婦人給愚弄了。
“父親莫急著下結論,女兒找到了被大夫人趕走的一個王婆子。”
栩若雪早有準備,她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
早在大夫人找上梁春陽的時候,她就已經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讓她進來吧。”栩國公雖不愿意相信,卻也要弄清楚這件事情。
栩若雪既然已經提到了這個王婆子,栩國公曉得,這王婆子也該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奴婢給老爺請安。”
王婆子是跟在大夫人身邊的老人,但是前不久卻被大夫人隨便找了個借口給打發走了。
栩若雪讓凌霜一直注意大夫人的動靜。
所以這王婆子一離開國公府,就被凌霜給帶回來了。
再加上沈楚寒手底下的侍衛,威逼利誘這才將事情的真相了解得七七八八。
“你可聽過錦緞樓?”
栩若雨與栩光的事情都牽扯到了錦緞樓。
栩國公想來,這王婆子怕也曉得錦緞樓。
“知道知道,老奴知道錦緞樓。”
王婆子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的確知道。
栩國公怒:“既然你知道,還不快快招來!”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