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戈勇并沒有迎合，只是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
被院長的夸贊送出辦公室的戈勇，并沒有被夸贊沖昏頭腦，而是在想裴澤為什么忽然答應他了。
他想著澤恩醫生一開始的語氣，著急，急迫，是他來醫院工作幾年來，看見澤恩醫生最急迫的一次。
戈勇在想，澤恩醫生應該在等什么消息，而答應他，或許是因為急著打發他。
或許，過幾天，澤恩醫生就反悔了。
或許，戈勇在等著那天。
裴澤掛了電話之后，把手機放在茶幾上，他整個人埋進沙發里。
他沉寂一段時間，又伸手拿起手機，看著手機里的通話記錄，沒有任何一個打進來的電話。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裴澤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無力過。
無力的等待一個消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鈴聲響了，把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裴澤叫起來。
裴澤手懶懶的伸過去，拿起手機放在耳邊，聲音暗啞慵懶，“喂？”
電話那邊的保鏢先是一愣，他沒怎么聽過裴澤剛睡醒的聲音，一時沒反應過來。
但是，裴家的保鏢都是經過訓練的，不過一瞬，他反應過來后，立即恭敬的回應道：“少爺，姜小姐現在……”
說到這，保鏢忽的住了嘴，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聽到的復雜關系。
而裴澤，在聽到姜依這個名字之后，他就已經徹底清醒了。
裴澤慢慢坐起來，拿著手機，剛清醒后的慵懶全無，嗓音清醒，“繼續說。”
少爺命令下來，保鏢只好硬著頭皮說明姜依的情況。
“據國內幾個大家所說，姜小姐似乎還沒有和顧總斷關系。”
裴澤的心像是一下墜入谷底，他過了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沒有離婚？”裴澤在質問。
保鏢第一次聽到裴澤這么嚴肅的語氣，也是有些愣神，但還是回答道：“目前，沒有。”
裴澤像是從心里迸發出一口鮮血，在喉間，但他極力忍住。
“好，我知道了。”
“少爺，還需要查嗎？”保鏢遲疑的問道。
“不用了。”裴澤聲音苦澀。
電話掛了之后，裴澤靠在沙發上苦笑。
他是傻子吧。
手邊的手機響了，裴澤沒打算接，但是這個電話自動掛了之后，又接著來。
裴澤已經知道是誰了，他拿起手機直接接通，沒有看備注。
他張口就道：“應樂，你還有什么事？”
裴澤幾乎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應樂身上。
如果不是應樂，他不會傻到讓人再去打探姜依的情況，如果不是應樂，他不會再次抱有希望。
如果不是……
算了。
應樂還沒有開口說話，裴澤已經開口說：“算了。”
應樂被他這出自導自演的戲碼給整蒙了，他怔愣的開口問道：“什么算了？”
裴澤沒說話。
他想起自己剛剛答應過戈勇，要去國內治療一個病人，但他現在……
裴澤不喜歡言而無信。
他決定算了，去就去吧。國內，不一定是A市。去A市不一定會遇到她。
裴澤沉默的搖了搖頭，“算了，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