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霍總總有一天會回來,可是都接連三天過去了,霍總依舊杳無音信。

  雨也沒停過,顧煙仿佛過了一種與世隔絕的日子。

  她總是夢到自己曾經在一個孤島上,也是這樣的房子,也是這樣的院子,跟一個蒙面男人相處。

  顧煙總覺得夢里的那個跟她一直相處的男人,應該是自己的老公。

  可是又找不到什么實質性的證據。

  夢中的自己甚至都沒有見過他的臉。

  錢婷婷等在外面已經將近一個星期了,這路還是修不好,雨也一直沒有停過,她急的不得了。

  如果可以飛過去,她都恨不得自己能夠跨越這一道鴻溝。

  陸遠深見她實在是心急,就安慰她,可是錢婷婷現在本就情緒不穩定,她直接沖陸遠深發了脾氣。

  “不是說好兩天就能修完了,為什么這么多天過去了,毫無進展?”

  陸遠深也挺無可奈何的,這種事情又不是他能夠解決的。

  “你聽我說,路要慢慢修對不對?”

  “可是我已經不想等,我也沒有耐心再等下去,咱們倆開著車過去好不好?”

  陸遠深猶豫了,那么深的鴻溝,水也那么深,車如果一下去絕對會憋死。

  他知道錢婷婷著急,可是卻不知道只要記到失去了理智這種程度。

  “不行的,我必須得為你的安全考慮,不能讓你做危險的事情。”

  錢婷婷索性不理人了,二是獨自下了車去外面聯系工人,能不能派一條小船,讓她過去。

  工作人員看見是一個身嬌體弱的小姑娘,也猶豫了,這路坍塌的不止這一處,就算能夠過去這道鴻溝,前面還有更糟糕的路段。

  他們也無能為力呀。

  陸遠深想要將錢婷婷拉回車里,錢婷婷卻不肯,執意站在雨中等待。

  他也拿著傘默默的陪在她的身邊,就像半年前那樣,只要她想要淋雨,他就無條件的陪著。

  陸遠深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是一個辦法,可是他勸不動錢婷婷。

  終于,在這樣的情況下錢婷婷暈倒了。

  送到了附近的醫院后卻得到了一個讓陸遠深始料未及的答案。

  那就是錢婷婷懷孕了。

  他望著那張孕檢報告,只覺得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這半年自己一直跟錢婷婷在一起,她也從來都沒有跟自己上過床,她不可能懷孕的。

  就算懷孕,這個孩子也不可能是他的。

  一時間他整個人都不淡定。

  想要說服自己冷靜,可是他做不到。

  她怎么可以這樣呢?

  然而想到自己曾經誤會過她,陸遠深又沒有辦法去苛責她,他一個人站在走廊里默默的抽著煙,像極了一個落敗者。

  就在這時候身邊一個小護士走了過來:“阿遠哥哥,你還好嗎?”

  來人竟是許久不見的周慧慧。

  陸遠深眼睛有些紅,見到周慧慧后他嗯了一聲:“你怎么會在這兒?”

  “我在這里工作呀,你不記得了嗎?看來你對我真的是一點兒都不上心,我在什么地方上班你都不知道。”

  陸遠深說了聲抱歉:“我現在心情不好,不方便和你聊天敘舊。”

  “沒關系,只要能在你身邊默默的陪著你我怎么都愿意的,你已經好久都沒有聯系我了,你現在過得怎么樣?有沒有跟你的白月光在一起?”

  說起了白月光陸遠深又嘆了一口氣,這個白月光真的很難搞定,雖然說自己已經不抱有任何她會給自己回報的心態。

  可是,她總不能再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至少還是名義上在一起的時候,和別的男人……

  他想要讓自己理智下來,但是就是做不到。

  “你到底怎么了?可以和我說說嗎?或者我們可以去吃點兒東西。”

  “你還有錢嗎?需不需要我……”

  周慧慧連忙制止了他的動作:“我不是來跟你要錢的,上回你給我的錢,我還留著很多呢,夠我花一輩子,我也不是那種花錢大手大腳的女孩,所以你不用再給我錢了。”

  陸遠深看著對自己含情脈脈的周會,如果說錢婷婷能夠降低自己的姿態,用哪怕十分之一的態度對他,或許他都會高興的瘋掉。

  可是她沒有,她現在的情況就是貪婪的享受著自己給予她的一切照顧,從來都沒有說過任何讓他開心的話語。

  就像前不久兩人的爭吵,他總覺得自己就像陳婷婷的一個情緒發泄桶一樣。

  毫無存在的價值。

  “阿遠哥哥,你是不是跟婷婷吵架了?”

  “沒有,我們兩個人挺好的。”

  “上一回你給了我錢之后,我就已經知道我們兩個人不可能的,可是我還是想要默默的等著你,只要你愿意考慮我,我不介意你心里沒有我。”

  “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我之所以叫你帶回家,也不過是氣婷婷而已。”

  然而就在這時候周慧慧一眼看到了陸遠深手中的孕檢報告單。

  她震驚的問道:“婷婷懷孕了?難怪你說話這么絕情了,原來你要當爸爸了。”

  陸遠深的心里像是被戳了幾刀,此時此刻他想說點什么卻又說不出口。

  為了跟錢婷婷在一起,他可以拋棄男人的尊嚴,但是這份尊嚴拋下卻讓他痛不欲生。

  “好了,我還要進去照顧婷婷,以后有空再聊吧。”

  “恭喜你,喜得貴子。”

  這洗的柜子四個字深深的刺痛了陸遠深的心。

  他嗯了一聲,轉身進了病房。

  此時此刻,錢婷婷已經醒了過來。

  陸遠深沒有剃胡子,下巴上胡茬都長了出來。

  他強行擠出一抹笑容坐到了錢婷婷的床邊:“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好一點?”

  “好多了,為什么我會暈倒?”

  陸遠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道:“如果你有什么難言之隱,都可以告訴我,我什么都可以接受,真的。”

  錢婷婷皺了皺眉頭:“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我能有什么難言之隱?”

  陸遠深沉默了片刻,他該怎么提出這個話題?

  他不是不可以接受喜當爹,但是自己想要一個說法就這么難嗎?

  他紅了眼睛,想要去抽煙,卻發現這里是病房,而且他也一直都克制著自己不在錢婷婷的身邊抽煙。

  可以說他能做的,能想的到的都已經做到了盡善盡美,可為什么這個女人卻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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