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院長呂軒手中的云水玉令,執法堂諸多長老乃至三長老都驚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不足以驚動姜院長吧?
而云水玉令由呂軒遞出,莫非姜院長是要給顧劍求情?
慕容舒然和諸多學員,雖然不知道云水玉令是什么東西,但他們看懂了閻森等人的表情,心中再次浮現出希望。
云水玉令在前,閻森不敢怠慢,鄭重其事地接到手中。
神念一動,云水玉令亮起微光,浮現一道模糊無比的倩影。
雖說,這幻影看不清樣貌,但在場眾人皆是能猜到,這倩影的主人絕對是一個驚艷絕塵的女子,亦是舉世無雙的強者!
“吾等拜見姜院長!”
看到這道模糊倩影,包括呂軒、閻森在內的所有長老,皆是恭敬行禮。
“姜院長!”
而聽到這三個字,在場學員連忙反應過來,紛紛跟著鞠躬。
真武道院的姜院長還能有誰,葬天武神后人,姜水柔!
真武道院總院長!
顧劍抬頭看向姜水柔的模糊倩影,亦是浮現出難以置信。
她要給自己求情?
“姜院長,莫非您也要為顧劍求情?”閻森忍不住問道。
雖說姜院長是真武道院的總院長,有資格干預執法堂,可她這樣的大人物,在這種情況下出來求情太讓人意外了。
“只想說句公道話,但最后的判決如何,還是你做決定。”
閻森話音剛落,姜水柔空靈悅耳的聲音響起,透露著威嚴。
“姜院長請講!”
閻森嚴肅起來。
姜水柔道:“院規固然重要,但斷案不可背離人之常情。”
“斷案不可背離人之常情嗎?……姜院長,你說得有道理,批評的也對。”閻森沉默許久,面上浮現歉意道。
話都說到這份上,他也懂了,姜水柔就是要保顧劍。
實際上,呂軒的話說出來后,他內心就有過動搖。
換作是他,也不可能在父母剛剛去世的時候,放過任何一個出言羞辱自己父母的家伙,只是他要維護執法堂和院規。
如果呂軒出面求情他就改變判決,執法堂威嚴何在?
但姜院長的一句話,把臺階擺在他跟前,就看他下不下。
真要一意孤行處死顧劍,自己這執法堂堂主也算當到頭了。
畢竟下不得民心,上得罪領導,這種傻事任何人都不會干。
閻森將云水玉令還給呂軒,將一眾執法堂長老叫到后室。
過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閻森又走了出來,道:“經執法堂重新商議,顧劍死罪可免,但需要再思過崖反思一個月。”
“好!”
此話一出,全場歡呼。
顧劍長長舒了一口氣,他以為這次自己真的死定了。
這時,慕青快步走了過來,重重地拍了下顧劍的腦袋。
“臭小子,瞧你惹了多大禍!”
院長呂軒亦是走過來道:“殺得好,以后不許再殺了。”
“慕長老,呂院長,這回是我沖動,讓你們費心了。”
顧劍深深鞠了一躬。
“唉!要不是你領悟有……恐怕這一次院長都救不了你。”
慕青心有余悸道。
“是啊,你以后可真得注意了,千萬不可再魯莽沖動!”
呂軒義正言辭道。
“一定不會再犯。”
顧劍保證道。
“代我向姜院長道謝。”
他能平安渡過此劫,都是因為姜院長愿意下場撈他。
好在他領悟了時間真意。
忽然,顧劍神情一滯。
時間真意有多難領悟,世人皆知,他何德何能可以領悟?
怕不是因為他跨越了足足七千年的時間長河,本就對時間意境有著遠超常人的熟悉吧……母親竟還在庇護著他!
顧劍心生懊悔,只因自己的沖動,差點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他一死,父母之仇何人來報?
他真的需要反思了。
“你爹娘的事,節哀順變,你會成為他們的驕傲的。”
見顧劍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呂軒和慕青收斂笑容安慰。
“多謝院長、長老關心。”
顧劍自慚形穢。
也就在這時,慕容舒然一路小跑了過來,哭得帶雨梨花。
“顧公子,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差點被執法堂……”
顧劍擠出笑容,道:“慕容小姐,你用不著自責。”
慕容舒然是受害者,何錯之有,難道她的存在就是錯?
慕容舒然看出了顧劍的牽強,安慰道:“顧公子,節哀。”
她知道顧劍是顧家的養子,一直都在嘗試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現在也反應過來,恐怕他前段時間離院就是打探到消息了。
可剛剛知道父母的消息,就是死訊,換誰都會悲痛交加的。
不等顧劍多言,兩名執法堂師兄走來,站在了顧劍左右。
“顧劍,該去思過崖了。”
“慕容小姐,這段時間應該沒人再敢騷擾你了,但你最好提防一下你的鄰居李青青,她的心機似乎很深。”
顧劍囑咐了慕容舒然一句,然后跟著師兄離開執法堂。
“李青青……”
慕容舒然回味著顧劍的話,眼神中浮現出狐疑之色。
另一邊,看著顧劍只被罰關禁閉一個月,司馬海月、玄飛和三長老皆是震怒,恨不得把執法堂給拆了。
“豈有此理!”
“真是走了狗屎運!”
司馬海月、玄飛對視一眼,很是不甘,但又無可奈何。
以他們兩個的資歷,說破嘴皮子也改變不了什么了。
只能說顧劍命大,居然驚動了姜院長,姜院長一個女子,自然會替給同為女人打抱不平的顧劍求情,這是人之常情!
“姜院長怎么會下場!”反觀三長老,也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縱使心中百般不服,也只能就此打住。
幾個時辰后。
人道院空島,西邊。
一座暗無天日的孤峰之上,坐落著一面死寂般的石崖。
石崖上,篆刻著用恐怖懲戒之力書寫的三個大字,思過崖!
咚!咚!咚!
一名披頭散發、手腳皆是鐐銬的青年,正憤怒地捶打石崖。
縱使他打的雙拳滿是鮮血,也沒有在身前石崖上留下任何一絲痕跡,但可以看得出來,他純粹是在發泄自己的怒火。
忽然,一位白衣少年被押送了進來,引起青年的怒目。
“瞧瞧,這是誰來了?”
怒目下,青年森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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