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荒璇姐姐你這么說,難道霄箭神以前朋友很少么。”靈舟甲板上,趙妖妖一邊擺弄自己強化+6的手鐲,一邊緊挨荒璇而坐。
一口一個荒璇姐姐,小嘴甜的不得了,很快就融入其中,讓荒璇可謂是心花怒放。
“嗯呢,雖然細致記憶妾身已經記不清了,但大致上還是能回憶起來的。”
荒璇抱住衛筱然親昵貼貼道:“和現在的霄不同呢,自妾身誕生那刻起,她就從未有過朋友,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盡量遠離塵世,避開與人交集。”
“互相認識的熟人一只手都能數過來,具體是誰妾身已然忘卻,但肯定寥寥無幾哦。”
“這樣啊......”趙妖妖若有所思的輕點下巴。
根據荒璇所言,至少可以得出那位上古箭神無門無派,且不擅交集,平日基本過著隱士生活。
聽起來也是個一心追求箭道的閑云野鶴呢。
“看起來是個純粹的求道者,那又為何會與大國皇朝起沖突?”
從荒璇的描述中,蘇道祁對這位上古箭神已經有個模糊印象,可旋即便是不解。
如此不喜世事的箭神,又怎會與皇朝產生糾葛,按理說兩者基本上不會有任何交集。
“關于這個......妾身猶記得是因那皇朝而起。”荒璇輕蹙黛眉思忖片刻,美眸一亮道:“嗯!就是因那皇朝而起!”
“妾身記得那年霄受友人之邀商談秘事,不得不離開住地前去赴宴,而赴宴之地就在皇都之中。”
“具體是何事宜妾身無法憶起,只知道機緣巧合之下與皇朝帝脈產生交集,不知是覬覦妾身還是覬覦霄本身,最終發生沖突。”
“霄性情溫和,本不愿與他們糾纏不清,只是出手擊傷皇朝帝脈,并未取其性命,誰料那大國皇朝竟橫行霸道,欺凌霄和友人勢單力薄,一心覬覦她與妾身。”
“他們以為霄是因為懼怕而遁走,甚至不惜下達追殺令,殊不知霄從未懼怕過他們,只是不想妄造殺孽。”
“直至最后霄不堪受擾,無奈之下只得動用妾身射出追因溯果的一箭,直擊一切事端的源頭,也就是那躲在幕后操縱一切的皇朝老祖。”
剩下的事就不用荒璇多說了,溟在日落群島那會就和他們說過。
即便有皇朝龍氣與皇陵護身,卻也擋不住這追因溯果的一箭,不僅自己身隕當場,就連皇朝也因其牽連,從此一蹶不振。
國土被諸多勢力劃分,最終只能退守一隅,從大國皇朝跌落至頹廢小國。
“雖說結束了一場事端,可后來聽說那大國皇朝的境遇,霄在閑暇之余也曾對妾身后悔過。”
“原話妾身已經記不清了,但霄的意思就是說,雖然她只射殺了皇朝老祖一人,可也因此種下新的因果,導致后來皇朝戰亂四起,很多無辜之人因她喪命流離失所,即便有妾身開導也仍舊自責了很久呢。”
荒璇將雪頜擱到衛筱然肩上,端詳她側臉的同時眼里流露追憶之色。
這段記憶雖說不怎么美好,但她卻視若珍寶。
對她而言,只要是和霄在一起的經歷,都是十分珍貴的無價回憶。
“天吶~這也太溫柔了......”
趙妖妖都快感動哭了,迫不得已殺一個老變態而已,過后居然還因為那么多無關之人而傷心自責,這也太亞撒西了。
“是的哦,霄就是這么溫柔的人。”聽到有人夸霄,荒璇就一臉笑意的點頭,頗有種與有榮焉的自豪感。
“這要是換我,肯定不會只殺皇朝老祖就結束的,所有共犯都必須咔嚓了!”
“額......”
衛筱然一臉汗顏的苦笑,誰料趙妖妖氣憤的揮揮粉拳,然后將目光轉向陸安。
“本美女自以為已經夠仁慈了,要換作陸老爺來,本美女估計那皇朝中人一個都跑不了,連城帶人統統給咔嚓掉!”
正在旁邊抓住顧萌萌雙馬尾偷聽的陸安頓時就是一個大問號。
“好端端的干嘛扯我身上來?而且我在你心里原來是這種帶惡人啊?”
什么叫他來皇室無活口?他是那種殘害無辜的人嘛。
頂多將所有支持者全給鯊了。
“沒有沒有,陸老爺您誤會了,小女子的意思是說您老威武霸氣,有鐵血帝王之姿呢~”
趙妖妖捂嘴向他拋個風情萬種的媚眼,也不知是真心還是違心的輕笑夸贊,讓眾人哄笑不已。
“還別說啊,若那個皇朝給老陸惹毛了,這事真有可能干出來。”
項元哈哈一笑,就他所知,只要有駐地的敵對勢力碰到老陸,老巢就沒有一個完好的。
日落群島附近的海底基地算一個,海淚島算一個,黑蝶提供的荒島也算一個。
噢對!黃沙禁地的陀迪斯古城也算,他來之前聽說相比從前,那地方已經被萬鈞雷霆摧毀得不成樣子了。
老陸就是幕后黑手。
“拆遷辦陸主任!”顧萌萌扭過頭嬉皮笑臉的開口損人,讓陸安突然有點啞口無言。
仔細一想,雀食是這樣沒錯誒。
換位思考一下,陸安覺得換自己動手,偌大皇都估計要拆掉一半才能解氣。
嗯,拆房子這事他不反駁。
不過嘛......他看眼身前笑嘻嘻的顧萌萌,低聲威脅道:“不許笑,再笑回洞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笑,有本事你別揪我馬尾。”顧萌萌可不吃這套,她知道陸安只是在口頭威脅,實際上根本不會做啥實質性舉動。
“爆炒腰花沒了,晾衣白肉也沒了。”
“!!!”
耳邊突然輕飄飄的話語,顧萌萌猛地側頭,就見陸安對她視而不見,平靜地目視前方,眼觀鼻鼻觀心。
“你生氣啦?”見他這幅模樣,顧萌萌忐忑的伸手揪揪他衣袖。
“沒有啊,我豈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只不過這幾天手腕不太舒服,整不來這種精細的菜。”
低頭看眼老實下來的顧萌萌,陸安故作隨意嘆息,嘴角揚起一絲輕笑。
小樣,我還治不了你了。
這兩道菜都是顧萌萌最喜歡吃的菜品,掌握它們基本等于掌握住這小妮子的命脈。
此殺招一出,顧萌就是他隨意拿捏的玩具。
“別嘛,我不笑了好不好,你就做給我吃唄。”正如他所料那般,顧萌萌立即就上鉤了,貼近兩步悄悄戳他的肚子。
這兩道最愛她都好幾天沒吃了,要是陸安不給她做還不如死了算了。
至于什么手腕不舒服壓根是屁話,陸安這身體哪會出現暗傷啊,肯定是騙她的借口。
“真不行,估計是剛才點靈崴到手了。”見陸安不為所動,顧萌萌當即開始軟磨硬泡,直到最后祭出殺招。
“別生氣啦好不好,大不了我叫你一聲老公唄。”
“嗯?”
撒嬌軟糯的傳音入耳,陸安立即低頭,無奈摸了摸她的腦袋:“真拿你沒辦法,就知道撒嬌。”
“嘿嘿~”知曉這招果然有效,顧萌萌可愛的吐了吐舌頭。
另一邊,趙妖妖也開始明牌打探起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那就是衛筱然和霄的關系。
這個問題也是眾人最為關心的,畢竟就之前所言,霄與衛筱然二者之間太過相似,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從未真正見過轉世的他們,對于轉世一說是不咋相信的。
“諸位不必多疑,妾身陪伴霄悠久歲月,對她的氣息早已銘記于心,絕不會認錯。”
“因此妾身敢肯定,筱然就是妾身的霄哦,雖然樣貌有些輕微差異,但這溫柔似水的性情與氣息不會騙人。”
荒璇很篤定自己的感覺,其他事情有可能誤會出錯,但唯獨這點她深信不疑。
看她這么確信,眾人也不由得紛紛沉默。
就算再怎么難以置信,但事實就擺在眼前,已經由不得他們不相信了。
“可我真不是霄......”
衛筱然無奈一笑,她現在真的是百口莫辯。
說她自己是霄什么的,根本就是無憑無據的憑空捏造嘛。
若她真是霄的轉世,那為什么會沒有記憶呢。
根據那些神話傳說來看,轉世重修者都會攜帶前世記憶一同轉世的吧。
“嗯嗯~不管是霄還是筱然,怎樣都好啦,反正妾身只知道,筱然是妾身最重要的人哦。”
荒璇壓根就不在意衛筱然的辯解,在她看來衛筱然就是霄,只是沒了記憶修為而已,但人還是那個人,這樣就夠了。
她不觀察記憶和修為去哪了,大不了就重新開始嘛,只要能一直陪伴衛筱然就好。
“溟長老,對于筱然您怎么看。”
突然得知自己的好閨蜜有可能是上古箭神轉世,趙妖妖這小心臟就跌宕起伏,無法鎮定下來。
“筱然的情況本座已探查過,沒有任何問題,荒璇,可否告訴本座在你沉睡之前發生了什么。”
腦海中回憶起所有關于無名箭神的一切信息,溟旋即看向荒璇。
若要說疑點,那無疑只有一個。
“妾身是因瀕臨進化而自然沉睡的哦,依稀記得在沉睡前,霄對妾身說過的最后一句話。”
荒璇模仿霄溫柔的語氣說道:“等你醒來,我們將再度重逢,游遍千山萬水。”
“好奇怪的話!里面果然有問題!”
趙妖妖眼睛一亮抓住盲點,什么叫醒來再度重逢,難道說在荒璇沉睡的這段時間里,她們會面臨分別?
畢竟如果按正常思維,中間這一段完全可以省去,變成“等你醒來,我們再游遍千山萬水。”
“我難道真有問題?”聽到這一句,就算衛筱然再不愿相信,也不得不懷疑這一切了。
低頭看看白凈手心,總感覺有無盡謎團包裹自己,疑云重重不可捉摸。
“或許吧,本座曾說過,她的結局一直是未解之謎,未曾有死訊,未曾有人再次目睹其蹤跡,失蹤萬載下落不明,就連那座洞府也是空無一物。”
“依照荒璇所言,極有可能是她在荒璇沉睡期間做過什么,也就是這段下落不明的失蹤歲月。”
溟抱手沉吟片刻,再次告知眾人一則秘辛:“曾有一域大能愛慕者思念成疾,最終衍變成心魔日夜折磨。”
“因此,他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這位箭神,放下一切追尋她的足跡,游歷九域遠游域外星空,深入各大禁區死地,歷經萬險只為尋找她的蹤跡。”
“最終有一日他自域外禁區重傷歸來,帶一身遺憾與悔恨逝去,至死都未曾找到霄。”
“據古籍記載,他臨終前曾說過僅有寥寥幾個地方存在霄的殘痕,卻無法指引方向,也未曾得見死亡痕跡,就像憑空消失一般,無法知曉她去往何方,最終也成為謎團,繼而隨時光飛逝遭世人淡忘。”
溟將目光放到衛筱然身上。
“未曾有過死訊,就代表她不曾坐化,從那追因溯果的絕代一箭看來,霄此人精通因果命道,現在看來,她的失蹤并非偶然,而是本人刻意為之,或許曾做過什么,在提前布置。”
無門無派的巾幗箭神,此等身份幾乎等于所有散修的指路明燈與心中神祇,她失蹤當時關注度可不是一般大。
“因果命數向來神秘無比,能自成一派的寥寥無幾,做大者更是獨屬天機仙閣一家,但也并非家大業大能力就強,可能是霄看到了什么吧,故而因此失蹤。”
“轉世之說確實存在,但筱然你神魂之中并沒有道痕存在,因此不會有什么塵封記憶之類的玩意,傳承之中也不會有,你就是你,不是別人,無需有任何心理負擔。”
溟輕抿茶水淡淡道:“即便你與霄有關聯也無需多慮,做好自己即可。”
眾人對視一眼,總感覺溟長老好像在不經意間透露了什么恐怖的大秘密。
不過他們不敢多問,有些事情還是懵懵懂懂比較好,不然可能會造成心理負擔,百害無一利。
安慰一番迷惘不決的衛筱然,溟就轉身去往靈舟核心操縱前進方向。
古云子所留圓盤已經產生裂痕,至多再衍算兩次就會徹底碎裂,她必須掌握好恰當時機才行。
她有種感覺,距離自己找到虛空島的日子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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