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婳默默點頭。
沈知清一直待到了天黑，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舒婳獨自枯坐了一會兒，突然開車駛出了霍公館。
幾個小時后，抵達爺爺生前的家。
眷念的目光掃過每一處角落，不過是十來天沒住人，四周已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舒婳打了一盆水，開始擦拭打掃。
過程中，她找到幾瓶葡萄酒，是用老爺子親手種的葡萄釀造而成。
舒婳倒了滿滿一杯，然后一飲而盡。
自釀的葡萄酒度數極低，但她沒喝幾杯就感覺有點醉了，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
一件外套悄然披在她的肩頭。
“爺爺！”
舒婳猛地驚醒，抬頭看去。
入目處是一張年輕俊美的臉，她眼中的狂喜被失望所取代，“霍君寰……你怎么來了？”
霍君寰坐下來，也倒了一杯酒慢慢品著。
“不知道為什么，最近總是想起住在舒家時的事情，記得金融危機那年，舒家差點破產，舒天明為了省錢，提出讓我輟學。”
其實學費并不多，加上他成績優異，每年獎學金都能拿不少。
舒天明無非是心里不痛快，想發泄在他身上。
舒婳直起身，一手托腮，“是爺爺大力反對，并且拿出一筆資金幫舒家渡過難關，你才能繼續上學。”
她發出一聲難以察覺的嗚咽，“那么好的爺爺，不該有那樣一個結局。”
霍君寰看著她，眼底閃過絲絲茫然。
見到舒婳因為老爺子而崩潰的樣子，他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分裂感。
好像那三年的舒婳根本不是她本人一樣。
但是怎么可能呢。
突然，霍君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舒婳，老爺子會在天堂過的很開心。”
舒婳不適的躲開，“你從來不信這些的。”
“如果能讓你心里好受一點，那么我愿意深信不疑。”
舒婳舉起一杯酒，“謝謝你的安慰。”
兩人碰了下杯，霍君寰見她一口灌下，忍不住皺眉，“別喝了，我送你回京都。”
“這里有爺爺的味道，我不想走。”
舒婳擺擺手，“我過幾天自己會回去的。”
她站起來，一步三晃的走到老爺子房間，倒頭就睡。
霍君寰站在床邊，發現她小臉瘦了一圈，膚色是一種病態般的蒼白。
心臟像是被一根針扎了一下，傳來的疼痛雖輕微，但真實存在。
“明明下了決定不會再對你心軟，但每次看到你，總是控制不住。”
霍君寰語氣自嘲，“或許，你就是我的劫數。”
“做個好夢吧……婳婳。”
男聲是一種隱忍的溫柔，霍君寰給舒婳蓋上被子，似乎是聞到了熟悉的氣味，睡夢中的她放松下來，臉上也有了一絲甜笑。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霍君寰猝然回神，冷眸望去。
和他猜想的一樣，霍云寂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正裝，修長挺拔的身高和與生俱來的尊貴感，使得他自帶一股高高在上的壓迫力。
“霍大少貴人事忙，終于想起自己還有一個未婚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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