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遠都忘不掉那個畫面。
身穿白衣的少年走下車，膚色是一種病態般的蒼白。
幼小的她匍匐在他腳下，用力抓住了他的褲腿。
“救救我，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少年掩唇咳嗽了一聲，“正好我缺個媳婦兒，就你了。”
就這樣，他們的人生糾纏在了一起。
舒婳沒注意到顏星的走神，摸了摸下巴，“然后，他就把你拐跑了。”
“算不上拐吧，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舒婳沉吟了幾秒，“不對，你沒說到重點，我對你們是怎么認識的不感興趣，我想知道你們為什么會走到相愛相殺的地步。”
“別瞎腦補。”顏星眸光冷然，“我和他，從未相愛過。”
“那就是你單相思？”她才不信這兩人之間沒貓膩呢。
顏星不答反問，“你覺得二爺那副皮囊如何？”
舒婳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如清風朗月的面龐，是清瘦了一些，卻絲毫不影響他的貴氣雅致。
“人間絕色。”
顏星聳了聳肩，“我就是有點兒饞他身子，可他小氣吧啦的，死活不讓我碰，我們就分道揚鑣了。”
舒婳撇撇嘴，她可沒那么容易被糊弄。
正要說話，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舒婳心里一動，點了接聽。
“晚上好。”
男聲是一種不疾不徐的溫吞，給人一種脾氣很好的感覺，“那邊的合作進度怎么樣了？”
“二爺！”
說曹操，曹操到。
“不用那么大聲，我沒聾。”
男人輕輕一笑，猛地頓了一下，“開了揚聲器？”
舒婳額了一聲，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顏星。
顏星已經靠邊停車，雙手環胸，沒有開口的打算。
“是我耳聾，不開的話聽不到。”
舒婳干干一笑，“二爺，顏星把你們之間的事情都告訴我了。”
“所以？”二爺反應平淡。
舒婳心里癢癢，顏星明顯有所隱瞞，但是吧，借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逼問二爺。
“所以你當年幫我，是因為她嗎？”
二爺低低一笑，“舒婳，你真可愛。”
舒婳：“……”
舊情人就在旁邊呢，你這么說合適嗎！
“我因為一個陌生人，繞那么大圈子來幫你？你說你是不是蠢的可愛。”
陌生人……
顏星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眼神更冷了一些。
舒婳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忽然，她聽到電話那頭傳來隱約的慘叫聲，“你在哪里？”
“寺廟。”
“……寺廟里為什么會有人的慘叫聲。”
千階臺階之上，站著一道白衣如雪的身影。
狂風獵獵，衣擺被吹的揚揚落落，莫名帶著一股肅殺感。
他微微垂眸，只見每一層臺階都布滿了鐵荊棘。
一個渾身鮮血的男人每爬一層，就叩一下首。
爬完一千階，他膝蓋已經徹底廢了，一張臉血肉模糊，叫人看一眼都心驚膽戰。
“二爺，我做到了……”
他伸出手，想要觸碰對方的衣擺，乞求道，“您可以放過我了嗎？”
二爺長腿一抬，穩穩踩在男人的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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