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薄歸掐滅了煙。
一年多前，想讓夏知心懷孕的時候，他就有意無意的減少抽煙，如非必要基本不抽。
時間久了，忍著忍著也就成了習慣。
之所以今天會抽，是因為實在太困太累了。
凌晨才開車到夏家城堡，沒睡幾個小時，因為想要追問夏明五年前的舊事，早早的就醒了。
白天基本都在催眠中度過，催眠結束后，了解了五年前的來龍去脈，又被告知參加夏家家宴。
本想著今晚能夠在城堡里再住一宿的，夏知心不允許，明著把他趕了出來。
這一通通折騰下來，累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犯困。
抽煙提神，半支煙下去，腦袋瞬間清醒不少。
他看向唐東，“他們在說什么？”
唐東立刻把桌子上放的耳機遞給他，“剛才趁著服務生送酒的時候，裝了竊聽器上去。”
“做的不錯。”陸薄歸淡聲道。
唐東頷首，這都是最基本的，他們四個人都是早年就被陸薄歸挑選在身邊的，各有各的擅長和職責。
除了唐南常年跟在陸薄歸身邊，做貼身總助，唐西留在spt.集團內部處理各種信息之外。
他和唐北基本上全年都在全球各地飛，執行陸總下發的各種任務。
竊聽、反追蹤，隱藏行蹤，是他們的基本功。
唐東面對夸贊，也不敢驕傲，匯報說，“他們來了有一個小時，楚幼微小姐在您的四點鐘方向。”
他朝著不遠處的那張桌子指了指。
楚幼微坐在卡座里，身邊有幾個男人，她和他們干杯，笑容燦爛，滿面紅光。
陸薄歸輕嗤了聲。
唐東垂下眼說，“他們在和楚小姐搭訕，除了一些摟摟抱抱，沒再做出更過火的動作，而且楚小姐似乎喝了不少，像是醉了。您不在的這兩天晚上，她都在這里玩。”
陸薄歸沒多大表情的收回視線，戴上了耳機。
唐東見狀，沒再出聲。
陸薄歸看著樓下的原溯，耳機里傳來他們的談話聲。
“來來來！”齊林笑呵呵的端起酒，擠開沈之玙坐到原溯身邊，“原總，我要敬您一杯！您的那個暗夜突圍游戲，實在是太火了！也太好玩了！我可是您這個游戲的忠實粉絲，還買了不少周邊手辦呢！來來來，這杯酒您不喝，是不是說不過去了？”
原溯狹長陰郁的眸子，漫不經心的掃了眼對面的安冉。
后者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朝他看過來。
他端起酒杯，和齊林碰了碰杯，“齊總的這杯酒，我怎么敢不喝？暗夜突圍能夠得到齊總的喜歡，是我的榮幸，謝謝齊總捧場，說起來您的直播平臺，我也用過……”
說到這里，他特意頓了頓，口吻變得曖昧，意味深長的說，“里面的視頻確實很不錯。”
齊林是做擦邊視頻直播才發家的，算是走下三路發偏財的，后來才逐步變正經的。
雖然說現在洗白了，可他的發家史，一打聽都能知道，名聲說出去不怎么好聽。
但真要計較起來，哪有男人不喜歡看小黃片兒的，哪有男人沒看過小黃片兒的。
這種擦邊視頻，其實最受男人的喜歡。
在男人眼里，齊林能掙到這種錢，那是有本事的，畢竟哪個男人沒那方面的需求？
原溯的這番話，立刻引得齊林的贊同。
他覺得像是找到志同道合的親人，一把攬過原溯的肩膀，笑的見牙不見眼，“原總謬贊！原總過獎了！我那個直播平臺，能夠得到原總您的喜歡，那才真是受寵若驚呢！”
“改天有好視頻了，記得分我一份。”原溯打趣著說。
哪想齊林立刻搖頭，連連擺手道，“不行了！搞不了了，現在政策管的嚴，我可不敢去碰那個紅線。隨著直播越來越火，平臺也越來越多，有許多人都來分這個蛋糕，難做咯！”
他嘆了口氣，用至交好友的口吻說，“原總，你也是經商的，那你應該也知道，什么東西賺錢，什么行業飛速蓬勃發展，就會很快被整頓，從而變得規范，所以咯，現在直播行業想要混出頭，那可太難了！我還想跟著您混，求您帶帶呢！”
原溯聞言了然的朝他看去，明白他極力攛掇今晚這場酒局的目的了。
齊林被他這么一瞧，扯出個諂媚討好的笑，“原總回國，聽說您的公司正在籌備，我相信，國內的游戲前景一片光芒，要不您也不會回國是吧？國內的游戲本就起步晚，有很大發揮空間呢！”
他嘿嘿笑著，朝他舉了舉酒杯，“誰都知道，游戲這兩年的發展是如火如荼，所以，原總，我就厚著臉皮跟您求個合作。”
原溯倒也沒明著拒絕，客客氣氣的道，“成，下次，下次如果有可能，一定找齊總合作。”
“好！”齊林一拍大腿，“有您這句話就夠了！來，原總，喝酒！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原溯微笑著和他碰了碰杯，一飲而盡。
齊林自覺談成了這筆合作，從原溯這兒挪開，轉去和其他人攀關系了。
原溯靜靜的坐著品酒，眼神似鉤子般，若有似無的朝安冉看去。
一次兩次，很快引起了樓上陸薄歸的注意。
他將原溯的細微舉動都看在眼里，忽然淡聲發問，“他在看誰？”
包廂里只有他和唐東。
唐東最擅長的就是觀察，思索片刻后篤定的說，“這個角度，應該是安冉小姐。”
陸薄歸修長的手指，端起桌上的酒，輕抿了口后忽然笑了。
就在這時，耳機里傳來齊林的大笑聲，盡管背景音樂聲很大，但他的笑聲更具穿透力。
隔著耳機幾乎都要把他的耳膜穿透。
陸薄歸皺眉朝樓下看去。
齊林懶洋洋的窩在沙發里，和另個男嘉賓頭靠在一起，抓著手機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這個霍司年是來搞笑的吧！他居然又要搞游戲！一個連養豬都養不好的蠢貨，老老實實當個二世祖得了，天天學人家創業，他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他有腦子嗎？”
齊林清醒的時候，是不敢隨便說別人壞話的。
此刻喝醉了，自然就口無遮攔。
“他這輩子做對了兩件事，第一件事，出生在霍家！第二件事，抱上了陸總的大腿！不然他算個屁！還搞游戲！就他那腦干缺失的樣子，也敢來和我搶飯吃！？我……我呸！”
齊林聲音超級大，一字不落的傳到了原溯耳朵里。
他戀戀不舍的把視線從安冉身上移開，看向齊林發問，“霍司年要做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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