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掃了眼圓寶,小家伙這會兒安靜了,瞪著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看著他。
他搶著開口逗他,“不哭了就好,剛才哭的,真是叫人聽了就揪心。”
夏知心勾了勾唇角,但面上的笑意很淡。
她朝著陸薄歸瞥去,陸薄歸下意識的想要開口,她卻收回視線,對晏修道,“走吧,晚飯要開始。”
晏修關心的詢問,“圓寶,要晏叔叔抱抱嗎?”
他對著小家伙伸出手,小家伙看了眼,張著的小手還是往夏知心懷里依偎,臉也埋進了她的頸窩。
夏知心見狀打圓場解釋說,“到了晚上,他就會變得粘我,白天的話,肯定會讓你抱。”
“理解。”他淡然從容的說著,戳了戳圓寶的小臉,“粘人精。”
圓寶本身性子就好,誰逗他,他都很給面子,還不會翻臉急眼。
晏修的輕柔觸碰,他立刻配合的咯咯咯笑起來,張著小嘴,眼睛都笑彎了。
他一笑,夏知心的心情也跟著好起來,她用額頭抵了抵小家伙的,母子二人親昵的笑作一團。
晏修在旁邊含笑看著。
這一幕格外溫馨美滿,小梨見狀,都不由的彎了彎唇角,余光掃到陸薄歸,驀地一怔。
他靜靜的站著,視線落在夏知心和圓寶身上,四周卻籠罩著一種悲傷的平和。
之前在江城的時候,小梨是知道這位做出過的無語舉動的!
那些發給自家大小姐既自大又自信的消息,她還念過呢!
她以為這樣的場合下,按照陸薄歸霸道的性子,會直接開口嘲諷,說點類似于“夏知心,我才是孩子父親!”“夏知心,你沒看到我嗎?”這樣的無腦語句。
結果什么都沒有說!
他只是靜靜的看著,甚至現在還笑了笑。
見鬼了!
小梨感到一陣驚悚。
今天的這個陸總,好像不太對勁啊!
先是熟練的給圓寶換尿不濕,后來又在面對情敵和前妻兒的溫馨相處,居然沒有撒潑打滾求關注。
這太不正常了!
難道是受刺激了?還是被人魂穿了?
要不就是認清了大小姐不愛他的事實,知道自己生氣發瘋沒有用,所以準備走溫柔大方那一款了?
小梨實在太好奇了,帶著狐疑的眼神,頻頻朝著陸薄歸看去,很快就引起后者的注意。
他眉梢稍抬,目光凜然的看過來,對視的那一瞬間,小梨只覺得天靈蓋上被澆下一桶冰水。
……是她想太多。
陸薄歸還是那個陸薄歸。
她訕訕的收回視線,提醒道,“大小姐,咱們下樓吧?”
夏知心抬了抬下巴,“走吧。”
她率先往前走,晏修與她并排,時不時的逗幾句圓寶,陸薄歸則跟在最后面。
輪到他進電梯的時候,圓寶與他對視了會兒,片刻后,又扯開嘴干嚎。
小家伙生的壯實,家里頭又養得好,勁兒足嗓門大,在電梯里這么一嚎,聲音要多洪亮有多洪亮。
他一哭,夏知心就慌了,輕聲安撫著他,卻無濟于事。
晏修也使出渾身解數,然而小家伙的聲音,似乎比剛才的還要猛。
陸薄歸僵在原地,手足無措。
他很確定,小家伙在看到他之前,還是笑瞇瞇的,與他對視后,才突然又哭起來的。
會不會是他不茍言笑,氣質冷厲,在小孩子的眼里,看起來兇巴巴的,才把他嚇壞了?
可他下午給他換尿不濕的時候,小家伙怎么沒有被嚇到?
陸薄歸這么想著,還是沖著圓寶露出了個溫和的笑容,而且笑容越來越大,直笑的他腮幫發酸。
然而小家伙完全不領情。
他越是笑,他越是哭的兇。
夏知心注意到圓寶的眼睛,一直在往前看,順著視線看過去,就看見了滿臉笑容的陸薄歸。
她當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脫口而出道,“你在干什么!?”
跟陸薄歸在一起三年,經常見到的就是他的那張冷臉,驟然笑容滿面,還笑的齜牙咧嘴。
擱誰誰不覺得他有毛病?
陸薄歸笑容一僵,恢復正常后,老實交代,“我懷疑是我有點兇,所以他看到我會害怕才哭的,剛才笑是想讓自己看起來溫和一些。”
夏知心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默了默,“并沒有更溫和,反而還讓人覺得猙獰可怕。”
陸薄歸:……
“是我不該笑。”他大掌隨意的揉了揉臉,緩解酸脹,主動退出電梯,替他們按下電梯,“你們先下去,我坐隔壁的電梯。”
夏知心也懷疑小家伙是看到他就會哭,于是對于他的做法,并沒有阻攔。
她依舊溫聲哄著圓寶。
隨著電梯門的緩緩關上,隔絕了陸薄歸那張臉,小圓寶的哭聲也漸漸變小。
等電梯門徹底關上,開始緩緩下落之時,小圓寶也不哭了,他若無其事的往她懷里鉆。
夏知心給他擦了擦小臉兒,小家伙居然還沖她笑。
她大概明白了什么。
晏修感慨說道,“看來說不定就是陸先生嚇到了圓寶。陸先生為人冷厲強勢,氣場強大,不招小孩子的待見,倒是能夠理解。”
他說著又看向圓寶,“只是圓寶,他是你的親生父親呢,下次見面,多少給個面子好不好?”
小圓寶用黑漆漆的眼睛看著他,片刻后,猛地扭過頭,只留下一個小腦袋對著他。
晏修倒也不以為意的笑笑。
電梯很快到達大廳。
夏知心和晏修出來,幾乎同時,陸薄歸也走了出來。
夏知心立刻道,“圓寶見到你就害怕的要哭,你離我們遠點吧,最好別出現在我們面前。”
陸薄歸唇線緊抿,就在夏知心以為他要口不擇言的時候,他妥協了,“好,你們走前面,我離遠點。”
夏知心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朝前面抱著圓寶,和晏修迅速往餐廳走。
陸薄歸看著他們的背影,頓覺他們更像是一家三口。
他心口壓抑的難受,但就是不肯挪開視線,沒想到被抱著的圓寶不安分,小腦袋到處亂看,居然朝他看過來。
陸薄歸下意識的轉過臉,結果余光掃了小家伙的小臉,看著他正咯咯咯的笑。
他遲疑著看過去,四目相對,足足有半分鐘,小家伙都沒有哭,而且笑的歡樂。
陸薄歸思來想去,得出一個聽起來不可太可能,但他又覺得可能性很高的結論。
這臭小子之前見到他就哭,難不成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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