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玄的瞳孔,在吊墜碎裂的那一刻,驟縮成了一個黑點。
這塊吊墜是他離開家族的時候母親送他的信物,讓他未來遇到深愛的女人時贈予對方,因為這是陸家兒媳的憑證,是他陸青玄妻子的憑證,世界上只有這么一塊,價值已經無法用金錢衡量。
“哎呦,這就碎了?也太不經摔了,什么垃圾貨色?就這也配叫寶物?媽,你搞錯了吧?”李云浩嬉皮笑臉,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這種嘴臉也徹底激怒了陸青玄。
“你找死!”
陸青玄抓住了他的衣領,恐怖的力量差點摧毀了他的喉管。
“姓陸的,你快放手,你要干什么?”李云浩驚的渾身冷汗,這個小王八蛋力氣怎么這么大?
換作別人,這個時候陸青玄已經下了死手,可這畜生是李云夢的弟弟,他生生忍住了殺意,劈頭蓋臉幾巴掌甩在對方臉上,而后像丟死狗一樣丟在門口。
“你們兩個,給我滾出去,你們李家任何人,包括李云夢,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
被突如其來變故嚇的手足無措的陳美嬌此時終于反應過來,看到自己兒子被傷成那樣,又是心疼又是憤怒,也管不得吊墜了,張牙舞爪的朝陸青玄撲過去。
“你敢打我兒子,你個小畜生,看老娘不撕了你!”陸青玄眼中寒光一閃,“滾!”
僅僅一個字,陳美嬌被嚇的原地愣神,雙腿一軟差點要跪在地上。
“殺人了,嗚嗚嗚,這畜牲要殺他丈母娘,他要弒母!”
李云浩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腫脹的腮幫子,惱的脖子都紅了,他立刻掏出手機,“擦,阿宇、浪杰你們到了沒有?快他媽的上來,我被人打了!”
“知道了浩哥,等著,兄弟們都來了!”
收起手機,李云浩冷笑連連,他才不會傻乎乎一個人帶著他媽就過來了,路上他就提前喊了人,都是他在社會上混跡認識的兄弟。
知道他姐是李云夢,道上的誰不給他三分薄面,喊他一聲浩哥?
很快,一群人沖上樓梯,都是頭發五顏六色的社會人,多半是精神小伙,甚至還帶著女朋友一起來的。
“浩哥,誰敢打你?兄弟們幫你削了他!”一個綠毛瘦高的青年張狂的喊道。
李云浩抬手指著陸青玄,“就是這個小崽子,你們小心點,他力氣有點大,幫我抓住他,我要親自動手把他廢了!”
“浩哥你就放心好了,自打闖江湖以來,我宇將軍什么狠角色沒削過?就怕他不抗揍,沒讓老子我過夠手癮。”阿宇點了根煙,示意自己女朋友往后站站,他要動手了。
“小崽子,動我們浩哥?打聽沒打聽我們哪條道混的?聽沒聽過我宇將軍的名號?給你臉了是吧?”
阿宇狠狠抽了口煙,往后退了幾步,然后一個借力猛地躍起,做出飛蹬的姿勢猛地踹向陸青玄。
“帥!”
眾人驚呼。
結果下一秒,陸青玄眼角寒芒乍現,抬腿一記凌空抽射,正好抽中他的腰桿子。
一百來斤的大男人,被抽飛出去,撞在墻上死活不知。
“擦,阿宇打不過他,一起上,砍死他!”
眾人掏出家伙,一擁而上。
“住手!”
就在這時,清冷到骨子里的聲音順著樓梯口傳上來。
樓下,一名女子身著黑裙,出現在眾人眼前。
她身材高挑,纖細筆直的美腿在裙擺間若隱若現,冷艷高貴,仿若一枝黑色玫瑰。
在她身后,幾名特種保鏢頭戴反恐面具,身穿戰術背心,荷槍實彈,將整個樓梯口完全控制。
這些小混混們哪見過這種陣仗,腿腳當場就嚇軟了,成了軟腳蝦。
“我看誰敢動陸神醫一根汗毛。”
“陸神醫?誰是陸神醫?認錯人了吧?”陳美嬌愣在原地。
而李云浩在看到這美女的那一刻,眼睛瞬間直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整理了衣服跟頭發,殷勤的來到女子面前,“這位美麗的小姐您好,您肯定認錯了人,這里根本沒有醫生,更別說什么神醫了。”
“另外,我叫李云浩,南陵李家的二少爺,小姐可聽過我們南陵李家?”
黑裙少女看了看陸青玄,又看了看李云浩,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近兩年崛起的南陵李家么。”
李云浩心潮澎湃,又靠近了一步,“是啊是啊,既然這位美麗的小姐聽說過我們李家,那接下來就簡單了,我做東,我們去找個餐廳吃點東西,認識認識,到時候我把你介紹給我姐,說不定還有合作的機會。”
黑裙少女彈了彈手指,臉上掛著笑容,下一秒,她一巴掌抽在李云浩臉上,“南陵李家,給我提鞋都不配,就憑你也敢對陸神醫動手?”
李云浩被打懵了,之前被陸青玄打了幾巴掌,臉到現在還脹痛著,現在同一個位置,又挨了這女人一巴掌。
他是李云夢的親弟弟,是李家的二少爺,是未來家族產業的繼承人啊!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打你又如何?”黑裙少女言語輕蔑。
她呂冰清貴為四海航會長公主,集萬千榮耀于一身,別說打他,就是殺了又如何?真是蚍蜉撼樹不自量,螻蟻的可悲。
可這輕飄飄一句話直接被李云浩整破防了,“你他媽的,我不管你是誰,今天你不給老子一個交代,老子一定把你玩破產,讓你跪下來求我放過你!”
呂冰清輕笑一聲,招了招手,下一秒,從她后面走過來一名荷槍實彈的保鏢,緊緊控制住了李云浩的肩膀,而后,呂冰清戴上了黑色蕾絲手套。
“你,你要干什么?”李云浩怕了,這次他真的怕了,這女人是個瘋子!
“啪~啪~啪~”
一巴掌又一巴掌,李云浩一張臉腫成了豬頭。
見到這一幕,陸青玄搖搖頭。
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雖然四海航會對他而言不算什么,可對于李家來說,絕對是無法招惹的存在,他完全是自己作死。
旁邊,陳美嬌眼看兒子被打這么慘,張牙舞爪的沖下去,哭罵道:“我的云浩啊,小賤人,老娘跟你拼了!”
以她的力量,或許可以阻止呂冰清,不過可惜呂冰清身邊有人,一個保鏢瞬間拿槍架住了她,按著跪在地上。
半響,呂冰清打累了,停下了動作。
而陳美嬌跟他是一樣的想法,自從李家崛起后,她還從沒遭遇過此等羞辱,把她的尊嚴按在地上摩擦。
呂冰清看了兩人一眼,摘下染血的手套,“把這兩人綁上石頭,沉入南陵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