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他在辦公室跳舞,然后暴露自己知道藍調是凌澤胤的時候,冷清歌就開始對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生疑。
凌澤胤是藍調幕后BOSS這件事,除了凌家人外幾乎沒人知道。
海市上流社會眼里的藍調,直接受國外控制,是國際最大黑手黨旗下的分公司,因為陸昭和凌澤胤關系好,所以凌山集團和藍調集團才會有很多交集,其他的事,他們一概不知。
就連膽子大的私人偵探所,也只猜得出凌澤胤是藍調的大客戶,他們根本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所以時柏羽脫口而出的話,直接暴露了他的身份。
……
車子依舊在疾馳。
時柏羽咬牙從口袋里拿出一枚硬幣,卡在大拇指和食指中間,猛地彈出!
隨著道不起眼的光線,硬幣準確砸中冷清歌的鞋跟,她瞬間身體不穩,向旁邊歪倒下去。
而車子剛好與她擦肩而過,有驚無險。
“七小姐!”司機和時柏羽同時沖過去,查看她的傷勢。
“你沒事吧,幸好摔倒了,不然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時柏羽焦急的眼神里含著深深的恐懼,抱著她的胳膊還在劇烈發抖。
“沒事,還好腳崴了,逃過一劫。”
冷清歌仿佛也很害怕的樣子,反手緊緊抱住男人的胳膊,把自己慌張的臉埋進他的胸膛。
然后在時柏羽胳膊的縫隙中,冷冷看向那枚插在磚縫中的硬幣。
因為遇到襲擊受傷,冷清歌沒有再去公司,而是直接回到洛襄島,還把時柏羽也帶回了家。
洛襄島雖然不大卻極致奢華,坐車回大宅的路上時柏羽一直在驚詫的左右張望,像是個山野村夫剛剛進城那樣。
“這個品種的樹國內沒有,如果要移植過來,需要花費巨大的時間和金錢,后期的培養也需要專人維護。”
“還有這種花,我只在紙上見過,是咔咔國的國寶,他們一般不隨便贈人的,怎么會被這樣隨便種在路邊上?”
“天吶,這是從深海打撈的真珊瑚嗎?怎么會這么大,你們采用了什么技術將它保持的這樣完美,據我所知去年南國的一個實驗室,耗費上億都沒完好無損打撈,你們是怎么做到的?!”
“還有這塊人工瀑布下被水澆的玉璧,該不會是純玉石打造的吧,這得價值幾何?”
冷清歌坐在車上閉目養神,一句都沒有回答。
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是怎么來的。
洛襄島院子里的陳設都是幾個哥哥隨便擺,從哪里來的,怎么來的或者價值多少,她通通不知道,也沒在意過。
聽著時柏羽這樣介紹,她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在島里都是開著車橫沖直撞,也不知道碾壓過多少國寶或者損壞了哪個研究室的辛苦成果。
不過這也不怪她,不知者不罪,誰叫幾個哥哥總是搞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回來。
管家塞巴斯得信站在門口迎接,他身后是一整個醫療團隊。
冷清歌剛下車就被幾個人攙扶進大廳里,做身體檢查。
“只是崴腳而已,沒有這么嚴重。”
冷清歌低頭看著醫生對著自己的腳腕研究,有點無語。
管家則一直盯著站在門口,局促到面色漲紅,連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里的時柏羽。
他沒有迎接客人,也沒有讓他坐下。
“哦,忘了介紹,大伯,這是時柏羽,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誰啊?我看是誰!”
管家還沒接話,就聽到樓上有人驚叫起來,緊接著一通咚咚咚的下樓聲,冷逸之從樓梯上飛下來。
只見他一個健步沖到時柏羽面前,像是在看猴子那樣左右打量他。
然后吊著眼睛雙手抱胸,語氣中滿是質疑:
“說說吧,你有什么過人之處,能被我家小七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