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歌話音剛落,大門就在他面前‘啪’地重重關上了。
凄厲的風在他耳邊回旋,那句毫無感情的‘滾’,依然縈繞在耳邊。
……
凌澤胤立在門那許久,像是做錯事被罰站的小孩子,整個人混身冷寂,最后自嘲地慘淡一笑。
賤的。
他就是賤的!
回到房間后悶了兩顆安眠藥直接倒下,等再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斜斜地從窗簾縫隙中投射進來。
凌澤胤拿過手機來看,早上八點,剛好是吃早飯的時間。
他緩緩從床上爬起,隨手拽了件運動服套上,轉身去衛生間洗漱,然后雙手插兜擺出最帥的姿勢,款款站在冷清歌門前。
他想把昨天的話問清楚,她到底對他有沒有感覺,為什么總是這樣忽遠又忽近。
她如果不愛他,為什么會在他要死的時候哭得那么傷心。如果她愛他,但又為什么總是不能接受他對她的感情。
莫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他今天一定要問清楚!
剛準備抬手敲門時,冷清歌套間的門卻主動打開,慢慢滑向大廳中間,映出溫暖的太陽光芒。
整個房間空空如也,像是沒人住過,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打掃房間的服務員聽到聲音從臥室出來,手拿抹布詫異的看向他:“先生您好,請問您要找誰?”
“她……”
凌澤胤開口便發現自己好像得了跟冷清歌一樣的病,嗓中堵塞,有點喘不過氣。
“哦,是住在這里的那位小姐嗎?她今天早上已經退房,離開了。”
走了?
凌澤胤在來之前,想過無數種可能性。
比如她會生氣,把他打出來,亦或是她直接拿出奴隸協議,威脅他做什么恥辱的事,或者干脆再像前幾天,把他拴上鐵鏈扔到衣帽間里。
多慘的后果他都想到了,卻獨獨沒有想過,她會悄無聲息的離開。
就好像一拳打進棉花里,悶悶地堵在心頭。
*
回國后連著半個多月,凌澤胤一次都沒見過冷清歌。
集團開會是佳玫來,集團晚宴也是佳玫來,甚至董嘉彥和冷逸凡還代替盛放參加過兩次,總之就是所有人的臉都露過了,唯獨他想見的那個人,就是杳無音訊。
他去過醫院,假借看傅盛和爺爺的名義,沒有見到她,又去了冷逸嶸的餐廳,把上千塊的菜全部點過一遍,她還是沒有出現。
他甚至每周三周四都會去七媚總部,從晚上六點坐在大廳里一直等到凌晨十二點,她依舊沒有出現。
這個人就好像從沒來過一樣,人間蒸發了。
無奈之下,凌澤胤只好又又又把陸昭從藍調叫到辦公室,希望他的情報網里能查到點什么。
“凌爺,你我最近的接觸有些多,難免會讓別人起疑,有什么想法,這樣對藍調和你,都是很不利的。”
陸昭滿眼無奈地站在凌澤胤面前,開始摘頭上的帽子墨鏡和大口罩。
……
凌澤胤:“你這樣更引人注目。”
陸昭攤手:“那也比我光明正大從門外進來要好,您這么著急叫我,肯定是為了七小姐。”
凌澤胤抿抿唇,含著口不加糖的黑咖啡不說話。
陸昭沒辦法,只好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編輯一句話,給十幾個群都發送過去。
很快,他就得到幾條回應,直接開口高聲念出來:
“七小姐從耶羅拉回國后,直接降落洛襄島,再沒有出來。”
“期間,她的幾個哥哥陸陸續續的回來又走,都是單獨行動,沒有帶上冷七小姐,董嘉彥去過五次,大概在午飯時間。”
“最新消息,董嘉彥今天在冷逸嶸旗下的‘冰花絨’飯店訂了大廳內的觀賞席位,直接說七小姐也會去,讓他們注意整個餐廳不要見火星,不許上帶火苗的任何菜肴。”
“董嘉彥?”
凌澤胤聽到這個名字就渾身不爽。“查查他,有什么過人之處,一個月見冷七小姐六次!”
“是。”陸昭拖長音調,隨手又把這條命令發送出去。
他現在已經懶得勸凌澤胤了,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凌澤胤低頭坐在辦公桌后一言不發,怔怔地盯著面前的文件,狠狠咬住下唇,眉頭皺的很緊。
片刻后,才慢慢抬頭,從抽屜里拿出雪茄來,點上,也不抽,就看著青煙裊裊往上升。
“你是不是覺得我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