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歌聞言挑眉,眼底里寫著質疑:
“這么輕率的嗎?你作為藍調的人,應該學過拆彈,難道現在不應該研究一下線路分布,準確找到倒計時電源線,然后拆除么?”
“你這副聽天由命的樣子是怎么回事。”
凌澤胤拿著剪刀攤手:“專業的最怕遇上業余的,有時候他們做東西完全沒有章法,亂搞一氣,也就是說,面對瘋子,我們學的理論都不奏效。”
冷清歌無語。
她剛剛在這個男人身上涌起的希望,聽到他的解釋后,突然嘩地就熄滅了。
難得她現在命懸一線,還想著靠他一把,誰知道,這男人一如既往的沒什么用。
“那就剪粉色吧,我是小仙女,最喜歡粉色。”
凌澤胤撇嘴,指著那兩根簡單的線,此時他覺得冷七比做炸彈的人更荒謬。
“姑奶奶,人間小仙女只有活下去才能繼續做,你認真一點,現在炸彈只有紅藍兩根線,沒有夢幻小粉色,不然……”
凌澤胤的剪刀慢慢靠近紅色,他覺得她一定會選擇紅色的!
“那就藍色。”冷清歌淡淡開口。
凌澤胤靠近紅色線的手馬上抽回,在心里為自己捏了把汗。
他總是琢磨不透這個女人在想什么,就算現在是生死關頭,她照樣可以木秀于林,玩個出其不意。
“確定嗎?小七,這一剪刀下去,你我很可能就灰飛煙滅,你要慎重。”
冷清歌呵呵呵地輕笑十秒鐘,最后滿臉不解地歪頭。
“大哥,我慎重有個屁用,你個專業人士還在這玩盲盒呢,我才是什么段數,只能隨便說好吧。”
“那就先等等,萬一他們能找到我們。”
凌澤胤感覺到自己的手有些抖,抽回來直接在原地坐下:“最后五分鐘定生死好么?”
“也行,反正怎么都是個死。”
冷清歌低頭看著他已經凍到極致的臉,甚至頭發也漸漸出現了白色冰霜,垂眸盯著自己的皮毛大衣出神。
她瑩瑩的眼眸里,漸漸流露出些許別樣的情緒。
凌澤胤看著冷七的樣子,突然覺得很感動,雖然這個女人看起來心腸很硬,但在最后關頭,她也是在憐惜可憐他的吧。
“我看你冷的要命吧。”
冷清歌說著,開始揪扯自己的大衣,把還很溫潤的小臉露出來。
凌澤胤看到她似乎要把大衣給自己,心里特別溫暖,狠狠吸了吸鼻子,把自己的大衣攥緊,而后期待地看著她手上的動作。
他不會要她的大衣,但是會把她的關心穩穩放在心里,就算今天死,也值了。
“嗯。”他已經凍的快要不能動了,只能抿著薄唇微微點頭。
冷清歌垂眸,有點惋惜地看著凌澤胤,嘖嘖嘆氣:
“你看你就要風度不要溫度,凍死了吧!還好我向來愛惜自己,時時刻刻穿的厚,想想如果真的被炸死,凍成你這屁樣多難看。”
說著,冷清歌把大衣又裹得緊了一點。
“一會要是不幸被炸死,走黃泉路的時候離我遠點,嫌你丟人,要是敢硬貼上來,我就把你從奈何橋上推下去。”
凌澤胤抬眼幽幽地看著冷清歌,神情越來越平淡。
他殊然伸出青白到毫無血色的手,用盡全身力氣探上前,抓住她縮在袖子里顫抖的掌心。
他微微抬頭,與她對視,眼底里滿是溫柔繾綣。
“小七,你不要怕,我會保護你。”
“就算你我今天遭遇不幸,我也會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