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冷清歌趕到精神療養院的時候,那里已經被大火覆蓋,窗戶的爆炸聲震耳欲聾,濃煙滾滾沖天而上,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刺鼻味道。
她看著眼前的赤紅,突然腳下一軟,嗵地摔在車前。
“七小姐!”
嚇得眾人紛紛沖過去扶她。
董嘉彥沖在最前面,伸手示意那些保鏢們退后,攔腰將冷清歌抱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你大哥還特地交代不讓你來,怎么不聽話?”
“我沒事的。”
冷清歌扶著董嘉彥的身體站好,感覺心臟還在兇猛地跳躍,有點喘不過氣。“我臨出門時打了一針我二哥給的藥,勉強可以鎮定不發病。”
“那種東西要少用。”
董嘉卉聽到動靜走過來,皺眉睨著冷清歌:“聽姐的,與其糟蹋自己,不如弄死別人,從根源上斬草除根。”
“呵。”
董嘉卉話音剛落,身后當即傳來一聲冷哼。
她蹙眉不耐煩地回頭,看著來人當即向天翻了個白眼:“喲,冷司令居然親自陰陽怪氣啊。”
冷逸恒瞥她一眼:“董局長不也是親自來看熱鬧?”
“不滿意?有本事讓冷家滾出我的地盤,那我就看不到熱鬧了。”董嘉卉一點不退讓,梗著脖子跟前夫爭鋒相對。
冷逸恒諷笑著撩起眼皮:“我們偏要在,礙你的眼。”
對面相擁抱著的董嘉彥和冷清歌:……
“他倆加起來六十多歲,怎么還這么幼稚。”
“小學生吵架檔次也沒這么低。”
正在這邊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氣氛壓抑滿滿硝煙的時候,幾輛黑色奔馳悄無聲息地在路邊停下來。
凌澤胤面色凝重地走下車,伸手將敞開的西裝扣子系上。
還未走近,他就看到冷清歌和董嘉彥緊緊擁抱著站在那里,在火光的映射中,狠狠刺痛著他的雙眸。
立刻攏住的眉心里,夾雜著波濤洶涌的復雜情緒,他幾步上前,腳步停駐在二人旁邊。
沒有轉頭,而是用余光瞥著他們:
“七小姐真有興致,表演烈火愛情么?”
像是在醋缸里又加了檸檬,空氣中刺鼻的味道越來越濃烈,一時竟分不清誰更酸。
“小七嚇壞了,我抱抱她不行嗷?”
沒等冷清歌開口,董嘉彥就開始罵,絲毫不留情面。“個死男人,陰陽怪氣什么呢?你以為誰都像你那么冷血,啥人都不帶眨眼的?我是造了多少孽,一天見你兩次!”
凌澤胤抬眼看看已經被壓制住的火勢,眉色冷淡,似笑非笑地輕嗤一聲:
“這種程度就得抱,七小姐還真膽小。”
想抱就直接說,找什么理由,這男人娘們唧唧的,原來冷清歌好這口。
凌澤胤藏在身后的拳頭死死攥緊,指甲全部嵌進皮肉里他都渾然不覺。
反正他是不會為了愛情做成這么低賤的模樣,絕做不到!
“是啊,小七一個嬌滴滴的姑娘,當然不如凌總您膽子大。”
董嘉彥從小就是辯論會上的一把好手,誰也別想活著從他的嘴皮子底下溜走。
更何況還是面對凌澤胤這個差點害死小七的渣男,他更是不留余地:
“神經病也敢當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