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來了?夜深露重,小心感冒。”
冷逸恒看到冷清歌,馬上把大衣脫下來,給她披上。
“聽說我的人刨了凌家的祖墳,所以來看看,我需要承擔什么責任,不然凌總會不高興的。”
冷清歌邊說,邊斜眼瞥凌澤胤,有股子哀怨的味道。
但后者還是沒有什么動作,也不說話,就像靈魂出竅一樣。
突然,冷清歌觀察他的目光一頓,抿緊了唇。
她發現,凌澤胤的瞳孔,竟有些微紅。
凌家的保鏢在這時跑過來:“凌爺,我們已經全部找過了,沒有夫人的鐲子,也許是被砸碎了。”
“碎片呢?”
凌澤胤總算有了動作。“繼續找,那是凌家祖傳之物。”
呵呵。
冷清歌和冷逸恒同時不屑地嗤笑一聲。
“不過是個鐲子而已,如果貴重,我可以再賠您一個,保證成色比之前的好。”
冷清歌開口。
“小七你不懂,這鐲子是凌總自殺去世的夫人戴的,在凌總心里有很深的感情。”
冷逸恒涼颼颼地說,滿眼嘲諷:“只是人死燈滅,現在才情深,是不是晚了點。”
“哎?凌總您對夫人這么情重,她為什么要自殺啊?”
冷清歌撲閃著爍亮的大眼睛,湊近凌澤胤。“是不是凌總,干了什么缺德事。”
凌澤胤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但是耳后脖頸間,唰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汗毛聳立!
許久,他才轉身,眸間已經恢復了淡然的神色。
“這是我的私事,不便講與七小姐聽,您還是請回吧。”
說罷,凌澤胤轉眼看向大坑,盯著他們找。
“不說算,是我多嘴,白關心凌總咯。”
冷清歌眼底里閃過絲意味深長的神色,轉手拉過大哥向后面走,嘴里念叨:“人家不喜歡,那我還是走吧。”
“爺,天太晚了,您當心著涼。”
傅盛心疼地看著凌澤胤在潮濕的土堆里站著,嘆了口氣勸慰他:
“我已經打過招呼,那些媒體應該不會瞎寫的,您還是先回去吧,這里我盯著就好。”
“找到鐲子,那是爺爺的東西。”
凌澤胤渾身纏繞著戾氣:“江清歌是貪心不足咎由自取,沒了就沒了,但是凌家的東西,一定要拿回來!”
*
夜晚的洛襄島燈火通明,大廳里,冷清歌氣的手舞足蹈。
“真是渣男,在外人面前裝什么情深厚誼呢?當時明明就是他下令要弄死我,現在對著個墳哭什么?”
“我看是哭那鐲子吧!”
坐在沙發上淡定看軍事報紙的冷逸恒抬眼:“那鐲子很貴重嗎?”
“也不算名貴,普通成色而已,是婚禮的時候他爺爺親自給我戴上的,當時凌澤胤逃婚,人家外人看著,還以為我嫁給他爺爺了呢!”
“我當時就很不喜歡,但奇怪的很,那鐲子套上就拿不下來了。”
冷清歌提起那個鐲子就更生氣,嘟起嘴巴發泄:
“鐲子就是凌家對我的詛咒,好在大火的時候大哥您幫我擼下來了,否則我還會倒霉下去!”
“額。”
冷逸恒聽到她這么說,突然面色變的很奇怪,好像有什么話憋著說不出來似的。
“不過這次施工隊找的不錯,我明天一人給他們包個大紅包,挖掘機很會啊,那墳就該刨!”
“那紅包不如給我。”
冷逸恒放下手中的報紙,輕輕點了點沙發的木質扶手。“因為那墳,是我下令刨的。”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妹妹尚在人世,這種東西多晦氣,更何況還埋在凌家不起眼的地方,這不是惡心人么。”
“干得漂亮。”
冷清歌一聽是大哥的手筆,馬上飛奔過去,照著他的臉蛋重重地親了一口。
“唔……”
冷逸恒身為冷家長子,一直秉承著長兄為父的原則,做事沉穩有度,嚴肅管理家中的幾個弟弟,導致他們見到他都跟老鼠見了貓一樣,能躲就躲。
這么多年來,還沒人敢對他動手動腳,更別提親一口這種親密動作。
今天乍然被小七親,心里雖然震驚,但他卻很受用,頓時整個人都舒適輕松起來,有股暖流嘩啦啦地流進了心里。
冷司令揚起燦爛的笑容,幸福的像花兒一樣美。
他伸手,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東西,輕輕放到茶幾上。
“啊!”
冷清歌看到那玩意,頓時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