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在廢棄的別墅里肆意狂飆,厚厚的灰塵摻雜著黑煙彌漫在屋子的每個角落。
江清歌眼看著那兩個人大笑著離去,卻怎么也掙脫不開鐵鏈的束縛。
她出不去了,他們真是好狠的心!
江清歌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點,巨大的窒息感讓她知道生命在一點一滴的消逝,漂亮的媚眸里終于暗淡無光。
凌澤胤……
凌澤胤!
她在心里狠狠地記著這個名字,就當這些年的期盼和感情全部都喂了狗!
若有來生,她一定不會放過他,也要讓他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這時,別墅的窗戶突然啪地一聲碎裂,十幾個穿著迷彩作訓服的人從外面跳進來,為首的人率先竄到江清歌身邊,將她一把抱起。
“小七?”
江清歌聽到有人,混沌中睜開雙眼,看到一個寬大結實的肩膀緊緊地抱著她。
*
第二天清晨,凌家大宅。
不知為何整夜失眠的凌澤胤有些頭痛,吃了一顆止痛藥也不見好,整個人無比消沉地坐在書房里,面前是半杯沒有熱氣的咖啡。
他纖長的手指中夾著一支雪茄,卻沒有點燃。
“死了?”
“非常抱歉凌先生,是我辦事不周。”
鄭宇雙手交疊站在書桌前面,滿眼都是遺憾和懊悔。
書房里的空氣漸漸凝固,凌澤胤拿著雪茄的手微微一抖,而后放進嘴里輕輕含著。
死了,怎么會?
他開出的離婚條件明明很豐厚,三家凌山集團的子公司,一處莊園和五千萬精神賠償,他都不追究她故意傷人了,她還有什么想不開的呢?
而且他們之間連面都沒有見過,根本沒有感情……
鄭宇滿眼無奈,繼續報告:“夫人是不滿意您開出的離婚條件,才會情緒激動撒潑,阮小姐本來是去勸慰她的,沒想到夫人竟偷藏了打火機,要燒爛她的臉!”
“那幢別墅里都是陳年的木制家具,被點燃后,火燒的很快,我只來得及救下阮小姐。”
鄭宇說罷,噗通一聲在凌澤胤面前跪下來,沉沉地低著頭懺悔:“是我的錯,沒有救下夫人。”
凌澤胤聽到這里,干巴巴地吸了口沒有點燃的雪茄,甚至像往常一樣,把煙頭放到煙灰缸旁,點了點。
“她要多少。”
鄭宇側目看著沒有點燃的雪茄被迫點煙灰,開口:
“夫人大罵阮小姐是私生子,是不要臉的小三,還說你們是狗男……,玷污了她的名聲,張口就要凌家一半的資產。”
凌澤胤聽著鄭宇報告,心頭莫名有些悶,本就抽痛的頭更不舒服,狠狠地將雪茄丟進垃圾桶。
“夫人說,如果您不同意,就要把咱們老爺子生病的事,還有您和阮小姐的事都開新聞發布會說出去,說您不仁她就不義,不給財產絕不離婚。”
鄭宇說的振振有詞:“她還說要您身敗名裂,以后生的孩子都是……私生子。”
聽到此處,凌澤胤臉色驟然大變。
大掌忽地拍向桌子,嚇得鄭宇身體一顫。
“就算我對她不起,可爺爺總是把她當親生孫女對待的,為了幾個錢這樣說,實在喪良心。”
“對,所以凌先生不必太在意,她這也算是咎由自取。”
“遺體呢?”
鄭宇:“現場很慘,我們只找到一些燒黑的碎塊,JC備案后就送去火化了,現在骨灰暫時停放在殯儀館。”
凌澤胤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攥緊,許久后才抬眼:“江家怎么說。”
“江家說不要。”
“凌家也不要的話,輿論不好看,不行勉強帶回來……”
“不行!”
凌澤胤剛說到一半,就被個女人的聲音打斷了,緊接著,阮妙蕓坐著電動輪椅從外面進來,手里端了盤剛洗好的水果。
她把水果放到桌子上,輕輕撩動順滑的黑發,上挑的眼尾嫵媚且勾人魂魄,盈盈可握的纖細腰肢慢慢下沉,側身倒進了凌澤胤的懷里。
阮妙蕓抿著嬌唇,眼眶濕漉漉地有些發紅:
“阿胤,那個女人先是弄掉我的孩子,現在又要燒死我,你讓她的骨灰回凌家,那不是在打我的臉嗎?我們的婚禮馬上就要舉行,我以后嫁進來要怎么面對所有人呢?”
“……”
凌澤胤沉默,順勢站起,將她推離自己的身體后,不著痕跡地拍了拍有些褶皺的西褲。
他面向鄭宇,神情逐漸淡然:“那就找個風水寶地……”
*
五月后已經是深秋,海市的上空依舊湛藍且忙碌,今天的飛行航道與之前不同,十幾個航班通通改線,讓出一條空曠的路來,供早上十一點三十分的機隊行駛。
“聽說了嗎?好像是豪門大家族從國外舉家搬遷,一百零七架私人飛機,這得花多少錢啊。”
“說不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