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兒掃碼?”
“這邊,先生。”
顧西程拿著手機,掃碼付款去了。
從花店出來,顧西程伸手要替音音捧花,“我拿著吧。”
“不用。”池音音搖頭,踟躇著開口。“你沒有別的事嗎?鄭剛陪著我就行了。”
“嗯?”
顧西程狐疑,酸溜溜的道,“鄭剛陪,和我陪,那能是一樣的?”
“不是。”池音音忙搖頭,“我是怕你無聊。”
他捧過花束,“是要去掃墓嗎?”
“猜到了?”
“嘁。”顧西程哂笑,“又是菊花,又是康乃馨,很難猜?不過,你給誰掃墓?今天也不是清明。”
“是......一個長輩。”
池音音喉頭哽的厲害,“她,很疼我的。”
“那走吧。”顧西程挽著她,“我沒什么事,我陪你去。”
眼看著推脫不掉,池音音犯難的皺了眉。
上了車,趕去城西酒仙橋。
到了地方,池音音再度開口,“我自己上去就行,你和鄭剛,在這兒等我。”
“不行。”
顧西程一口否決了。
“你是不吃教訓啊,綁架、車禍、刺傷......短短時間,幾次了?不害怕?”
害怕,自然是害怕的,但是,今天不一樣。
池音音堅持:“我一定要一個人上去。”
這么執拗?
顧西程想訓她兩句,可是,卻被她扯著衣擺,晃了晃。
“你答應我,就這一次。”
他最吃不消的,就是音音撒嬌。
顧西程妥協了,“行,我和鄭剛不走近,但是,你得在我們能看見的地方,可以嗎?”
這樣,也行吧。
池音音點頭:“好。”
下了車,她走在前面,顧西程和鄭剛隨后,隔著一定的距離。
池音音漸漸爬高了,母親的墓地,就在這一排。
她緩步走過去,卻發現,墓碑前放著一束新鮮的百合。
有人來過了,是誰?
池音音放下花束,聽到有人叫她。
“音音。”
是池伯年。
池伯年去而復返,因為看到了池音音。
他掃了眼墓碑,淡笑著:“今天是你媽的死忌,我想著,你一定會來的——你媽最喜歡百合花了。”
原來,花是他送的。
母親最喜歡的,是百合花嗎?
母親過世的時候,她才八歲,已經記不得了。
池伯年倒是記得,但又有什么用?
十幾年來,他給母親送過幾次?
池音音控制不住的顫抖,冷笑:“人啊,果然是至賤則無敵。”
池伯年一愣,“什么?”
“不明白?”
池音音勾唇,“裝什么糊涂?我媽當初是怎么被你們逼的遷墳的?你的臉皮該有多厚,才敢來看她!”
“我......”池伯年囁嚅著,“音音,我知道錯了,我當時是......我糊涂啊。”
哼。
池音音懶得和他掰扯,“你走吧,我不想在媽面前和你爭吵,免得她在下面不安心,順便,把你的花帶走。”
說完,不再理會他。
“音音。”
池伯年愧疚的低下頭,“城城的事,我聽名可說了,那是你阿姨一廂情愿,我從來沒想過要......”
“住口啊。”
池音音猛回頭,瞪著他,咬牙低喝。
“不要在我媽面前說這些,你非要她在地下都不得安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