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鄭剛能感覺到,二哥好像很難過......
顧西程是有苦說不出,閉上眼,腦子閃過的,全是年幼時,被父親拋棄的畫面。
父親開著車,從荔灣離開。
年幼的他,哭喊著追出去,“爸爸,求你別走!”
可是,父親沒有回頭,就那么走了。
而后,母親也沒了......
再后來,他跑去找過父親,但是,冰天雪地里,父親只讓傭人來打發他,根本不肯見他!
明明是骨血至親,但卻比陌生人還要更冷漠。
冷的他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凍住了,動一動,嘎吱作響。
時隔多年,他再一次又有了這種感覺。
冷,徹骨的寒冷。
他需要人,來暖一暖他。

池音音是被餓醒的。
肚子已經不疼了,池音音摸著肚子,笑容暖暖。
“真是個乖寶寶。”
下了床,披上衣服,拿上包,出了房間。
她太餓了,得找點東西吃。
而回到房間的顧西程,沒見到池音音,臉色比在路上,還要更陰沉了。
“人呢?”
鄭剛忙道:“二哥,你別緊張,碩哥在陪著的,音音肯定沒出事。”
立即給周碩打電話。
“碩哥,音音呢?二哥沒看到人,發脾氣了!”
“音音在餐廳,吃東西的。”
“哦,好。”
鄭剛松了口氣,覺得這條命是保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膽兒小?只要音音哪兒不對,和二哥說話,就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似的。
這會兒,他就是重新投胎了。
“二哥,音音在餐廳,吃東西呢。”
顧西程二話不說,移步餐廳。
偌大的包廂,擺了不少桌子,但只坐著池音音一個。
能坐十個人的大圓桌,此刻也只有她一個人。
面前擺滿了精致的碗盤,當然,食物更精致。
池音音兩手抓,又要喝湯,又要吃東西,忙得很。
看到她吃的香甜的模樣,顧西程一顆心放到了肚子里。
幾步上前,周碩早早拉開椅子,讓他坐下。
“餓了?吃東西呢?”
顧西程語調輕柔,帶著點笑意,不自覺的寵溺。
“是啊。”
這不是廢話嗎?
池音音白了他一眼,沒話找話說?不然,他看她像是在散步?
礙于以后還要相處,池音音沒太過分,舉著手里剛剝好的蝦仁。
“吃嗎?”
“好。”
顧西程一張嘴,含住了。
池音音:......
她跟他客氣客氣,他還真不客氣啊,自己不會剝嗎?
算了,誰讓她假客氣。
不滿的努努嘴,繼續剝蝦。
嘀咕著:“這兒的蝦不知道是什么品種,好大只啊,肉質還特別q彈......”
話沒說完,被顧西程給抱住了。
池音音眨眼:什么情況?
“音音,陪著我。”
他早就沒有父母了,只剩下爺爺。
他已經對不起唐名可,只剩下音音了......
扣著池音音的脖頸,把人往懷里緊了緊。顧西程喃喃。
“音音,陪著我,陪在我身邊。我們,好好過。”
嗯?
池音音怔忪,這話,好熟悉啊。
他以前說過的,但是,上次說過后不久,就提出了離婚......
所以,男人的這種話,聽聽就好,當不得真的。
池音音微笑:“當然,我們要結婚了啊。”
人生不過戲一場,看誰比誰會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