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程皺眉,看著都覺得牙都要酸掉了。
王嬢嬢卻是笑嘻嘻的。
“音音這么愛吃酸的,這里面......一定是個小子!老爺可該高興了!”
又去問顧西程:“西少爺,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突然被點名,顧西程想的,卻是唐名可肚子里那個......
他剛從加國回來,之后又一直忙,又加上爺爺的緣故,他已經有好幾天沒和她聯系了。
不知道他們娘兒倆,現在怎么樣了?
突然,顧西程煩躁起來,坐不住了。拉開椅子起身。
池音音:......
“西少爺。”王嬢嬢是直接問,“你這是,要走嗎?”
“嗯,要出去一趟。”
顧西程看了眼池音音,“你慢慢吃,晚上我有應酬,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結束,自己早點睡,不用等我。”
沒等到她回答,已然轉身走了。
“好......”
一個字卡在池音音嗓子眼,不上不下,一如此刻她的心情。
顧洛浦交給她的任務,她真的能完成嗎?

山海城。
陸寒江看一眼從進來起,就不斷給自己灌酒的顧西程。
也沒勸他,只是無奈。
“太太回家了,你怎么這個樣?你不是很喜歡她嗎?”
喜歡。
顧西程打了個酒嗝,放下酒杯,“上個洗手間。”
他哪兒是去洗手間?分明是去抽煙了。
幾人面面相覷。
陸寒江:“這小子就是道德感太強了。”
“分明是童年陰影。”周定楷搖頭。
顧公子自幼無父無母,傳言,他是被父親給拋棄的。
而他的母親,是被父親給逼死的!
年代久遠,事發時,他們幾個都太小,誰也不清楚具體情況。
但都深知,父母的事,在顧公子心里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顧公子平生最恨——就是拋妻棄子的混蛋!
傅季白幽幽輕嘆:“唐名可算是拿住了顧二的死穴了。”
心結所在,無人能解。

深夜,顧西程回到荔灣。
懷孕之后,池音音睡覺輕,他推門的瞬間,她就醒了。
他走去衣帽間時,她聞到了他身上濃重的酒味。
池音音蹙眉,借酒澆愁去了?
浴室里水聲響起,顧西程洗了個淋浴,回來時,輕手輕腳的。
還知道顧及池音音,不算醉的厲害。
掀被子上床時,愣了下。
床上有兩條被子——音音蓋著一條,背對著他。
他這條,是單獨的。
顧西程皺了眉,站著好半天沒動。
池音音有些不耐煩了,抬頭去看他,“怎么不睡?”
有個大活人一直這么站著,她也沒法睡啊。
“被子。”顧西程吐出兩個字。
“怎么了?”
池音音笑容輕綻,“我想你也不會愿意跟我睡一床,正好,我懷孕了,一人一床,不是挺好的?”
好?
哪兒好?
她又知道,他不愿意和她睡一床?
顧西程只覺得憋悶的厲害,這一晚上的酒白灌了。
既然這是她的意思,那他還能怎么樣?
掀開被子躺下,背對著池音音,關了床頭燈。
周圍倏然一黑,房間里,很快安靜了。
兩個人各自蓋著一床被子,中間隔著寬闊的距離,足以再睡下一個人。
池音音默默攥緊手心。
他們明明這樣近,卻又那樣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