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一年前,他們指定不會多看他一眼。可是,這一年下來,夫妻倆再硬的心腸也都軟了。
林正燁笑著看向傅季白,“季白啊,麻煩你了。”
“不會。”傅季白搖搖頭,偷覷著林蕪,略有些不安,阿蕪生氣了?
林蕪是有些生氣,但更多的,是傻眼。
她是沒想到,等她醒來,父母對傅季白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叔叔,我先背你去車上。”
“哎,好。”
傅季白背著林正燁先出去了。
邵茹看一眼女兒,嘆息道,“阿蕪,季白是真不錯。他照顧你那一年,試問,現在有幾個年輕人能做到,對離婚的前妻,端屎端尿的?”
“媽!”林蕪登時紅了臉,“你說什么呢?”
“說什么?說實話!”
邵茹輕瞪了眼女兒,“他這么伺候了你一年,這世上,除了我和你爸,也就他能做到了,你哥都不如。”
抬手指指院子里,“你看看,你都拒絕他了,家里有了事,他還不是立即就來了?他呀,是還惦記著你呢。”
“媽......”
母親字字句句都在說傅季白的好,林蕪擰緊了眉,心煩氣躁。
“你就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邵茹搖搖頭,“難不成,你要說他就是人好?那他是不是誰家的父母有了事,他都會親力親為的鞍前馬后?”
林蕪語滯,頓了頓,沒有再反駁。
這事,她得直接和傅季白說。
當下,一家人去了醫院。
林正燁在留觀室輸液,邵茹在床邊守著。
傅季白還有工作,不可能一直陪著。
“阿蕪。”邵茹朝林蕪示意,“去送送。”
“好。”
林蕪倒也沒推辭,人家這么幫忙,也是應該的。
出了留觀室,林蕪抬頭看著傅季白,“有沒有時間,我想和你說兩句話。”
“有。”傅季白一凜,毫不猶豫的點頭。“自然有,你說。”
林蕪抬手指指邊上的花園,“去那兒坐著說吧。”
“好。”
花園里,兩人在長椅上坐下,陽光正好不刺眼。
“傅季白。”
林蕪早就在路上,把腹稿都打好了,“這兩天的事,我很感激,但是你別再來了。我一會兒就去問問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看護。”
“阿蕪?”
傅季白蹙了眉,意外又不意外。
“我們不是說好了,再見面還是朋友,如今你家里有事,我以朋友的身份幫忙,你也不肯接受嗎?”
他這話一出,挑動了林蕪的某根神經。
“朋友?”
林蕪語調上揚,頗有些譏諷的意味。
“傅季白,原本是已經過去的陳年往事,我不該再提的。可是現在,不得不提。你是不是忘了?當年,你幫助饒雪飛的時候,也是說的,她是你朋友!”
“......”傅季白訝然,臉色僵硬了幾分。
當年他和饒雪飛的事,成了林蕪心底一道深深的傷,即便已經愈合,疤痕卻依舊還在。
“我不大懂你。”
林蕪并不是在譴責他,只是真的不理解。
再者,如今,她也沒什么立場譴責他。
“你這個人,在感情上為什么總是這樣?你是有對前任割舍不下的執念嗎?對饒雪飛是這樣,對我也是這樣......”
“不,不一樣。”
聽她說到這里,傅季白擰眉,打斷了她,黑沉的雙眸望進她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