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傅季白卻拿手扣住了杯口，搖搖頭，“我不要。”
“怎么？”顧西程挑挑眉，“你也要吃藥？”
“不是。”傅季白嗤笑著搖頭，看看林蕪，“她現在情況不穩定，夜里我得警醒些，隨時起來照顧她。”
要是喝了酒，就會睡的比較沉。
哦。顧西程恍然，拍拍他的肩膀，沒有取笑。“應該的。”
傅季白倒是瞪他一眼，戲謔道，“要我說，你也別喝了。”
“為什么？”顧西程端起杯子喝了口，“怎么，我還得為小姨子吃齋念佛？”
“去。”
傅季白笑罵，“輪不著你，我是看，早早也這么大了，你和音音也修成正果了，該要二胎了吧？你們顧家人丁本就單薄。趕緊的，多要幾個。”
“暫時沒這個打算。孩子又不是寵物。”
顧西程搖搖頭，放下杯子。
“早早長到這么大，我都沒好好陪過她，我和音音商量過了，好好陪早早幾年。等她再大一點，再給她添弟弟妹妹不遲。”
傅季白聽著，不禁動容。
想起了林蕪拿掉的那個孩子，終究是沒有緣分......
“挺好的，你們考慮的對。”
他這兄弟，算是苦盡甘來了，顧家以后，只會越來越好。
晚上，池音音和林蕪睡在一起，兩個女孩面對著面。
“阿蕪，跟我回去，不好嗎？你不想你爸爸媽媽嗎？我知道，你不記得了，可是，他們很想你的。”
聽了這話，林蕪沉默了好一會兒。
抿抿唇道，“我雖然不記得了，但我想，我爸媽一定是很惦記我。”
“是啊。”池音音直點頭。
“可是......”林蕪輕嘆道，“什么時候走，我要聽傅季白的。”
“嗯？”池音音訝然。
林蕪努努嘴，有些不好意思，“他真的對我很好，我雖然是不記得了，但是，一個人對我好不好，我還是能感覺出來的。”
她拉住池音音的手，誠摯的看著她。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應該知道的，他對我好不好？他總該不是裝的吧？”
這......
池音音說不出違心的話，傅季白總有千萬種不對，他在照顧林蕪方面，確實無可挑剔。
“那倒不是。”
“對吧？”
林蕪笑著松了口氣，“我知道的，晚上，我只要翻一翻身，他都會醒來，看看我是不是不舒服。”
“他要我待在這里，自然有他的道理，還有啊......”
慢慢的，林蕪的語調變得哀傷，“其實，我都知道的。”
“知道什么？”池音音不解。
“我的病啊。”
林蕪眼底泛上陣陣濕意，她卻強自笑著。
“我病的很嚴重，誰也不能保證我還能活多久......”
“阿蕪。”
“沒關系的。”
林蕪彎唇，含淚笑著，“在這個島上，只有我和他兩個人，回去之后，要面對的人就太多了。”
“就讓我陪他單獨待一段時間吧，這樣，以后我走了，他也有個回憶。只屬于我們兩個人的回憶。”
“阿蕪......”池音音眼底潮濕，哽咽難言。
“他有分寸的。”
林蕪想的很明白，“真的等到那一天，他會帶我回去的，他其實，很想讓我活下去的，對不對？”
“是。”池音音哽咽著點頭。
傅季白混賬是混賬，但這一點是事實。
“你回去，幫我跟我爸爸媽媽，哦，我還有個哥哥，對不對？幫我告訴他們，我好好的，沒事，叫他們不要擔心。”
池音音心頭陣陣刺痛，艱難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