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后,一連兩天,林蕪睡著醒來,睡著又醒來,還是維持原樣。
沒再恢復。
如今在林蕪的世界里,就只認識傅季白一個了。
下午,上次的中醫來了。
再次給林蕪看了診,極盡詳盡。
比起上次,林蕪配合不少,只是缺乏安全感和信任感,不時去看傅季白,到最后,傅季白干脆握住她的手。
兩人手牽手,林蕪才算是安心。
中醫看了眼傅季白,“讓她出去逛逛吧。”
這是要支開林蕪,跟他說病情。
“好。”
“傅季白。”林蕪是失憶,不是傻,明白他們的意思,“我能不走嗎?”
傅季白溫和的笑著,摸摸她的鬢發,“禮物一直在那兒叫呢,你過去陪陪它?帶它去院子里散散?”
這就是不同意了。
林蕪努努嘴,“好吧。”
不情不愿,到底是站起身,去找禮物了。
她一走,氣氛驟然變得凝滯。
傅季白攏著眉心,看向中醫,“您說吧。”
“是這樣的......”
中醫詳詳細細,把情況跟他說了一遍,“她這個情況,其實從一開始就預見好了,是必須要手術的。”
保守治療證明,效果并不怎么樣。
“除了手術,沒有別的辦法了?”傅季白面色陰鷙的厲害。
中醫嘆息,如實道,“我是醫生,不是神......我也不是對所有的病都有辦法。”
只能說,保守治療方面,比西醫確實要溫和。
“盡快,想辦法,給她手術吧。”
傅季白把中醫送走,看到林蕪在花園里和禮物奔跑玩耍,看著她臉上的笑,他只覺得陣陣錐心。
這樣的笑容,還能在她臉上停留多久?
“傅季白!”
林蕪笑著,跑向他,“醫生走了?”
“嗯。”傅季白點點頭,抬手替她擦汗,“這一頭的汗,看著禮物跑就好,做什么跟它一起?你能跑過它?”
“哈哈......”林蕪大笑,“說的也是啊,它跑它的,我跑什么?”
笑容漸漸淡了,猶疑著問道。
“傅季白,我是不是挺嚴重的?你這個表情,我是要掛了嗎?”
“胡說!”傅季白皺眉低喝,“又不是小孩子,說話沒遮沒攔?”
他一兇,林蕪立即呆住了,不敢說話。
她的認知里,就只有他一個人,還從來沒見過他發脾氣,突然間手足無措起來。
眼巴巴的瞪著大眼睛,忍了又忍,淚水還是在眼眶里打起轉轉來。
傅季白心上一揪,“我說你什么了?這就哭了?”
拉過她,把人抱在懷里,“我是生氣,你不該這么咒自己,知道嗎?”
“知道。”
林蕪啞著嗓子,“可是,我沒有咒自己,只是說實話,我知道,我病的很嚴重。醫生剛才跟你說話,都不讓我聽,就是怕我受不了......”
說到最后,終于哭出來。
“阿蕪。”
傅季白心疼的厲害,“他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他的能力做不到,不用擔心,這世上又不是只有他一個醫生。他不行,我再給你換別的。”
“別的?”
林蕪淚眼汪汪,“你想換就換嗎?家里什么條件啊?”
嗯?
傅季白愣了下,差點笑噴,點點她的鼻子,“你猜咱家里什么條件?”
“嗯......”
林蕪看看四周,嘀嘀咕咕,“能住這么大的別墅,還能用得起傭人,醫生上門......應該不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