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季白盯著林蕪哭的上氣不接氣的模樣,他不是太明白。“你哭什么呢?”
這不是太荒唐了嗎?
“是因為我的話嗎?可事情是你自己做的,我不過是陳述事實而已。”
他越是說,林蕪越是止不住淚水。
傅季白的情緒,有一刻的癲狂,捧住她的臉頰,迫使她看著她。
“告訴我,你為什么哭?嗯?”
“......”林蕪哪里還說得出話來?
“怎么不說話?”
傅季白的眸光,一寸寸的變涼,“因為,你無話可說,對不對?是不是?你告訴我,到底是不是?你這么對我,這么對我們的孩子......”
“啊!”林蕪閉上眼,痛苦的捂住了腦袋。
“阿蕪!”
池音音嚇了一跳,匆忙推開傅季白,“阿蕪不舒服,你別逼她了!”
“不舒服?”
呵,呵呵。
傅季白低低嗤笑,“她不舒服么?”
他也很不舒服!渾身疼的就好像要裂開一般!疼的要死掉了!
“我逼她?明明,是她在逼我!”
他望著林蕪,突然的,有口氣散了。“這就是你想要的,對嗎?”
拿掉他們的孩子,離開他,從此,再和他沒有半分關系!
絕啊,狠啊。
“好。”
傅季白深吸口氣,點著下頜,“林蕪,你贏了。如你所愿......從這一刻起,我不會再糾纏你,我同意離婚,我們之間......結束了!”
說完,驀地轉身,疾步往前走。
一如他來時,地板上發出急促而清脆的腳步聲。
池音音心上泠泠,更別提林蕪了。她扶著她,擔心她要怎么撐過去。
“阿蕪,你覺得怎么樣?”
“音音......”林蕪緊緊握住音音的胳膊,骨節分明的手指,蒼白又無力,輕輕顫抖著。
往音音懷里一撲,哽咽著泣不成聲。
“嗚嗚,音音,音音。”
有太多的話,她不知道該怎么說,又或者,是說的太多了,這一刻,反而沒什么可說的了。
終于到了這一刻。
是她要的結局。
但不代表她不傷心,不難過的。
池音音被感染,心有戚戚焉,陪著她一起掉眼淚。

她們沒立即回去,池音音陪著林蕪,在車上坐了許久,等著她緩過勁來,哪怕是暫時的。
“阿蕪。”
池音音拿毛巾給她擦了臉,“不哭了啊。”
她不是不理解,只是,“眼睛會哭壞的,以后養都養不回來。”
“嗯。”
林蕪靠在椅背上,點點頭,眼底霧蒙蒙的,但也確實沒再哭了。
“我知道,都過去了。”
人總是要往前走的,別人是憧憬未來,而她,則是要和未來抗爭。
這是件體力活,柔柔弱弱的可不適合。
從知道懷孕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會面對這一天,避免不了的。
“回去吧。”
“好。”
回到池家別墅,林蕪就被池音音摁到了床上,“好好躺著,其他的都不要想,先把小月子做好了。”
“嘁。”林蕪扯了扯唇,“真有這個必要嗎?”
“有的。”
池音音輕瞪她一眼,“小啊嗚,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一句話,又差點讓林蕪淚崩。
“睡吧,睡飽了才有力氣。”
今天是她的不幸日,而不幸,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