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走。”
被嫌棄了,顧西程拉住音音的手不放,她燙成這樣,他怎么走得掉?
回頭看向看護,見她手里端著冰袋和酒精碗,里面放著兩塊紗布,心里有了數。
“放在這里吧,交給我就行。”
“可是......”
“不行!”
池音音皺眉,怒視著他,“我的話你不聽嗎?我現在可能已經感染了,只是在潛伏期!”
“所以我才......”
“顧西程!”
他才一開口,就被她喝斷了,“你能不能聽專業醫生的?你一身的傷口,感染的幾率是健康人的成千上萬倍!”
“我都包好了!”
顧西程扯開衣袖,恨不能把衣服給脫了,“你看看,我包的很嚴實了!”
他是真不愿意走!
也不能走!
人這一生,最需要人陪伴的時刻,會有幾次?其實,仔細算算,也就是那么寥寥幾次。
如果沒有他,音音也許也能挺過。
但是,他在這樣的時候沒能陪伴她,那么,她以后的人生,即便他都在,也是無法彌補的!
“音音。”
他單膝跪地,握住她的手,“求其你,讓我留下來,陪你度過這一關!”
他深知,此刻對音音來說,抗阻斷治療的煎熬只是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是等待。
等待未知的結果——是感染,還是平安。
這個過程,每一分、每一秒......才是真正的煎熬!
“......”池音音望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大小姐。”
倒是看護,看著都動容了,她把東西放在了床邊柜上,“就讓他留下來吧,這樣,他的傷口,我來定時給他檢查,防止暴露感染。”
顧西程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謝謝你。”
“不客氣。那我就先出去了。”看護道,“我就在隔壁,有事立即叫我。”
“好。”
看護走了。
顧西程握住音音的手,始終沒松開。
他也沒再問,而是直接拿起冰袋,“胳膊張開。”
“......哦。”池音音聽話的找過。
顧西程勾勾唇,音音這是同意他留下來了。他把冰袋放在她的兩側腋下。
然后用潮濕的酒精紗布貼在了她的額頭上,細心的問了句,“你沒有酒精過敏吧?”
“沒有。”
說起過敏,池音音記起來,“你對蕓豆過敏,早早也是。”
顧西程一怔,“早早......也是?”
“嗯。”池音音點點頭,一雙眼睛燒的通紅,沒哭也像是含著淚。
低低的道,“其實,爺爺早就看出來了。”
“嗯,是啊。”
顧西程點點頭。
現在回頭想想,爺爺的確是不止一次對他說過,早早有多像他。
只不過,他的觀念根深蒂固,是當真沒有多想過。
“爺爺說。早早像你小時候,說你小時候像個小姑娘,是不是真的?”
顧西程有點不好意思,“那我哪兒記得?”
“嗯?”池音音看著他笑,“小時候的樣子,你大概不記得了,但是,別人是不是說你像個小姑娘,你總該記得吧?”
對上音音的笑臉,顧西程突然覺得,這也不是什么壞事,至少,能讓她笑。
“是啊。”
顧西程釋然,笑著點頭,“小時候別提多煩了,不過,我還算是好的......至少,越長越正常了。不像有些人。”
有些人,指的是傅季白。